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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赖也看出点苗头,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拉着两人喝酒,扯此什么营养的话题。
“知道最近什么最赚钱不?”老赖讲到赚钱,浑身都来劲,酒也下肚不少了,浑身燥热起来,老赖索性也把衣服脱了个精光,也学道明臣做起了膀爷。道明臣是一身彪悍至极的肌肉,老赖是一身雪白憨肥的腩肉。
“我知道!”慕容十一咯咯的笑了,带着醉后的憨态,举手说道:“最赚钱的就俩样,一是劫道的,二是卖药的。”
慕容这一笑,把老赖的欲火全勾了出来,老赖死死盯着慕容的胸口一阵猛看,正想借着酒意做点什么的,一抬眼,看到了慕容十一一双寒光四射的眸子,把那半分酒意全给吓醒了。
操,象她这样女人可能会喝醉酒吗?老赖在心底直骂自己草包。
老赖刚收敛了那色咪咪的眼神,慕容又开始咯咯娇笑了,她的醉眼又重新恢复得犹如媚丝。
“臣,你说说,你估计最近最赚钱的是什么?”老赖翻翻白眼,把脸扭转着对住了道明臣。
“这要看你的本钱多大了。”道明臣继续喝着酒,刚刚的那瓶宋河大已经喝完了,其中有一半多是下了道明臣的肚皮。列车长刚刚又送了两瓶杂牌子的酒过来,道明臣这会已经不用杯子了,他抓着个酒瓶。
“哦?说说。”老赖顿时来了兴致,欠了欠身子,噼里啪啦放了串响屁,直把凳子砸得一阵山响。
“卖药是挣钱,就象云南平远那帮小子一样,在天都混得人五人六的,可惜那钱挣到什么时候,谁也没底。劫道也行,犯王法再挣不着钱,说破大于也说不过去,这事我干过,有发言权,这钱是挣得快,但是也要销脏渠道完善,要不也是白搭。其实除此之外,赚钱的门路还是很多,就譬如说赖总走私文物,倒卖汽车,也一样很挣。”道明臣说着看了看老赖的脸色,老赖脸上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
“再说远了吧,又譬如说澳门的何先生,人家操纵着整个地区的经济命脉,也无所谓赚钱了,钱对他来说,就是擦屁眼的毛仓纸。”道明臣晃荡着手里的酒瓶,舌头也仿佛有点大了:“这其实就提示了一个最根本的东西,就是势力。你的势力有多大,你就能赚多少钱。这也是我为什么被个小公安逼得满天乱窜,赖总只能偷偷摸摸捣腾点古董,而你,小慕容,只能做做杀手挣点刀口上的饭钱的根本原因了。”
“我们到底是在中国啊!国情上面限制得很死。”老赖一声长叹,摇头晃脑的说道:“扯远了,扯远了……”
“也有很多老搞正行现在挣钱挣得海了。”慕容咕哝了句。
“狗屁!说到赚钱,就不能不犯法,不犯法赚什么钱?美国那么多律师,是干什么的?就是帮老板们钻法律空子搞钱的。中国也不例外,现在的老板,哪个没点血腥发家的插曲?再熬两年,我也成个象模象样的老板,不也照样油头粉面,人五人六?我养着那么多有知识的大学生是干什么的?学习法律,他不是为了遵守法,宣扬法,而就是为了钻空子。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富贵险中求!我猜,现在最赚钱的无非还是黄、赌、毒这三样。顶多加个走私,我猜不出现在道上的哥们又整出什么花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想挣快钱。想挣快钱,不犯法估计是不行吧?象我们这样的,搞正行最多就是撑撑场面,洗洗钱,养家糊口,怎么也离不了黑道这块,要真全转了正行,还不得喝西北风去了。”道明臣也有点醉了。
“嗯,也是个犯法的勾当。”老赖点点头。“最近很多帮派的人马都跑西藏,到可可西里去的藏羚,那东西值钱,天高地广,又没人管,跑一趟就是大笔钱,国外对这个需求很大,我已经走了几趟船的货了,利润太大了,还没风险,主要国家还没想到有人想着打这茬的主意。”
“那是糙活。”明臣裂嘴笑了笑,“真正靠着明枪实刀的就没意思了,赚的钱还被你分掉一大半,这和劫道、盗墓其实是一个道理,关键是靠销赃。我现在对力量的渴求更迫切了,有了力量就一定要转正行,有了正行做掩护,单凭个黄和赌就能发家发得流油淌脓水,人,太贪心不行,这世界上的钱一个人挣不完。但是呢,不贪心也不行,象小慕容一样,死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迟早被专政掉。什么叫中国式的地下黑势力?说穿了还是要有点怀柔手段,不搞点实业作为对社会的回报,又怎么能长久维持帮会运转下去?泥胎大佛也要有金装啊!”
“你说醉话呢?”慕容一脸寒霜,冷笑频频,道明臣言语里对海冬青骨子里的藐视让慕容十一脸上挂上了忍不住的怒意。
老赖在一旁呵呵傻笑,等着看笑话。
“我说的是实话。”道明臣又拧开了一瓶酒,张口猛灌了几口:“说起来,你们海冬青还真是威风八面,我至今也没明白过来,你们这么张狂,凭什么能在海州还活到现在?真是叫人奇了怪地。不过我后来想通了,杀手么,怎么说也算是个古老的职业,简直就跟妹妓女这个伟大的职业一样古老,这个世界能让妓女这个伟大职业存在并且延续着一直到现在,当然也没理由让杀手没落,呵呵……”
慕容的脸白了,牙齿在紧咬着,能清晰的听到咯蹦咯蹦的响声。老赖看到场面一下子不对劲了,赶紧起来打圆场,“来来来,不扯了,喝酒喝酒!”
当一声,老赖端起的杯子被慕容一巴掌给扇飞了,桌子刷一声被慕容给掀翻了,叮叮当当杯了盘子洒了一地,几个门后坐着打盹的老赖的马崽全在一瞬间跳将起来,朦胧的睡眼还没睁开,几把手枪全已经掂在了的手里。
“道镇东!你是在侮辱我!”慕容的脸上罩着一层冰霜,她的目光就象呼啸着,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的列车,一眨不眨紧紧盯住了道明臣。
小妞小钩了。道明臣脸上一点都不动声色,心里却一阵暗喜。
“我说错了吗?”道明臣耸耸肩膀,手里拿着瓶开了盖的酒。
“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刚刚说我们海冬青和什么职业一样古老?你有胆子再说一遍?”慕容踢开凳子站了起来,双手揣在兜里,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居高临下的问道。
“小慕容……”老赖也站了起来。
“赖哥,这里的事你不要插手,我很尊重你,你也最好尊重我。”慕容凝视着老赖,老赖的马崽立刻靠了过来,老赖一摆手,制止了保镖的举动。
“OK?”慕容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赖,老赖敢看得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道明臣若无其事的坐在凳子上,居然还有没心没肺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老赖看在眼时在,心里那叫一个光火。
“道镇东,有胆子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吗?”慕容十一俯下身子凑近了道明臣英俊的脸庞,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凑在了一起。
“说什么?”道明臣故意装傻,这么近的距离,他被慕容的呵气如兰吹在脸上,鼻子一阵发痒,不由自主一阵猛吸鼻子,一股好闻的女人味被他大口大口吸进了肺里。这种味道比漠河烟的味道显然更迷人,道明臣有点更醉得厉害了。
“你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做演员的?”慕容十一直起身子,冷笑道。
“我会演戏吗?欧比斯拉奇,我自己怎么没发看得出来。”道明臣翻了翻白眼,“慕容大姐,别这么瞪着我,其实要我重复刚刚的话也不难,可是那有意义吗?我知道你不怕我,你敢接受别人的的雇佣,敢来对青衣下手,我就知道,这世界上,不怕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无知者无惧?”
“无知者无惧?哼哼……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呢!”慕容不屑的撇撇嘴。
“是不是大人物,不是你说了算的,别的不谈,就说天都。在天都有谁敢动我!我还不是吹!海冬青怎么了,说到底不就是杆傻枪,给人使唤吗?”道明臣自负的样子就角个坐在井底的蛤蟆——一个英俊点的蛤蟆。
“哈哈……”慕容爆发出一串银玲般的清脆笑声,“你还真是个狂妄的匹夫,一个无知到了极点的莽货!你怎么知道天都没人敢动你?气死你这个瘪三,雇我们海冬青的人还偏偏就是你们天都人,他就是白……”
慕容突然很及时收住了嘴,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道明臣。
说啊,他妈的!道明臣拼命的在心底呐喊着。
“你很厉害。”慕容终于在经过了长久的沉默之后开口了,“居然先把我激怒,然后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