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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帮虽然积弱多年,但是毕竟三亩天总算得出一颗能豆子,荷兰太保混迹大西北多年之后,终于修成了正果,验证了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真理。以强龙姿态回到天都的荷兰太保急需通过一场大战证明着自己,南城地盘争夺战显然是个很好的选择。
意外就在这里发生了。
南城的菜刀队虽然烟消云散,但是以纺织厂青工为代表的其他群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菜刀队虽然解体,但是实际上它的大部分的马崽并没有消失,死去的只是以前菜刀队的高层而已,一个黑社会帮派和军队其实是一个道理,真正挑大梁还是基层,菜刀队没有失去原来的打手和红棍,南城纺织厂,上至高层领导,下到菜刀队的残余的势力,对外来血统一向极为排斥,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荷兰太何太过于托大了,他以为需城加里森菜刀队一倒下之后,整个南城就是一座摇摇欲坠的窝棚了,只需要一脚踹开这座窝棚的大门,其他什么事情就能迎刃而解。荷兰太保甚至已经在打算在接管南城以后,顺理成章地接管老坝头在卑田院“坝头”的位置了,现在的卑田院花子帮在荷兰太保的带领之下,也开始了悄悄的转型,以前单一的凭手艺吃饭也开始有了悄悄的改变,荷兰太保找来了很多大西北的新疆人过来,在东城的大街小巷摆起了新疆烤肉摊子,大盘鸡摊子,这帮新疆人和以前那些被道明臣赶跑的新疆人有点区别,虽然长相上乍一看都一样,也挎着短刀,也是鹰鼻勾目,但是做的事情支阳截然不同。
以前天都的新疆人成天推个小车,挎着短刀,不是卖那种重量惊人的糖,就是卖新疆库车刀,能做生意就做,估秒成生意拔出刀敲诈也成。
现在被荷兰太保带来的新疆人相比以前在这里混饭吃的新疆老乡明显有着不一样的精神面貌,他们是实实在在的摆地摊烤羊肉,价格公道,童叟不欺,冒着油光的羊肉和羊腰子,把孜然的清香吹进了每个行人的鼻腔里。
天都人一向记吃不记打,渐渐的很多本地人也开始喜欢上了新疆羊肉的好味道,吹着晚风,弄上几串烤羊肉,俨然成了很多人闲暇的享受了,这股烤肉风和以前的麻辣小龙虾一样,一下子开始风靡了天城。
荷兰太保自然也很享受这一切。
他为自己独到的眼光而沾沾自喜,老坝头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不过也就将卑田院保持在了原有的基础之上而已,而他就不一样了,他能顺应潮流,能灵活改变,呼吸敏锐的荷兰太保知道,但凡是大帮会的出路无非都是在漂白的过程,而天都的大型帮会都在改制,都在漂白。
事实也证明了天都流氓的眼光,多年以后,很多城市里曾经风云一时的猛将们都风吹雨打去,雄鸡一唱天下白了,而天都的流氓仍然保持着原有的风貌,换了另外一种方式继续自下而上繁衍着。
荷兰太保的打算很明白,先吃掉菜刀队的地盘,然后再蚕食西城的地盘,因为现在的道明臣的手下基本上已经瓦解了,就剩下几十号人马,管理偌大的一个西城谈何容易,只要能将菜刀队地盘吃下之之后,三年之内,没有理由卑田院不会发展成为天都最大最强的帮会。
没有任何的理由。
有他这样的想法的人又何止一个,架势堂的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事实总不能尽如人意。
荷兰太保下手迅猛,他早有预谋地以最快的速度侵占了菜刀队以前所有的娱乐场所,帮会热力一般的经济来源大多集中在娱乐场所里,荷兰太人抢在了架势堂前面一步动了手,动手之前,老坝头还特地邀请刘思甜去海州港钓鱼,商量怎么瓜分菜刀队的地盘。刘思甜当场就把鱼竿摔到了海里,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抽出了一杆黝黑发亮的双筒猎枪,把海面上打出了一朵漂亮的浪花,旁边的老坝头招牌式的“活蟹活蟹”笑声朗朗,一张老脸乐皱成了一卷擦过了屁眼的毛仓纸。
老坝头的笑声没能得意多久。
荷兰太保遇到了菜刀队的残余势力的疯狂反扑,荷兰太小看了这帮劫后余生,卑田院的人马没有携带火器,只准备了大刀片子,原以为只是需要恫吓为主,不需要火并,谁知道菜刀队的人马凶悍而又猖狂,全是用镀锌负管加成了一米的纺织厂割纱刀。割纱刀刀身略带圆弧,刀身锋利坚硬,茶兰的手下被打蒙了,武器落后,又是出了名的不能打,一下子被人赶出了南城,整个东城医院当晚躺满了伤兵,让得意洋洋的老坝头的老脸又皱成了一卷擦过了屁眼的毛仓纸。
南城又有一个少年英雄横空出世,就是在这个少年英雄带领下,荷兰的人马才铩羽而归,道上的好汉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少年英雄的名字——小黑。小黑长得并不黑,相反,他很白净,还戴着有圈圈的眼镜,斯文一派,真正秉承了天都流氓专出帅哥的优良传统。(哈哈,yy了!)
为什么叫他小黑,是因为他的手很黑,和荷兰的手下火并的当天,小黑戴着眼镜冲杀在最前,加长割纱刀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属于冬天的寒芒,他冲过的地方就象巨浪在冲开堤坝,卑田院的马崽们纷纷败落,除了荷兰带回的几个马崽顶了上去之外,其他人都被震慑住了,当卑田院的红棍们看到了所有路角和街的尽头涌出的手持长刀的人流时,卑田院的红棍们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身跑,小黑的长刀就象落日圆,他的目光中是肆无忌惮的血腥,几个没有逃跑留下来撑场面的荷兰太保的马崽全被他一一斩倒,他的悍勇震惊了天都。
后来公安机关也曾经想介入,但被纺织厂的领导们一手压了一下,说这是人民内部矛盾,要内部解决,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荷兰太保踌躇满志,谁曾想出师未及,就遭到了个当头炮,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荷兰带齐了人马,又和小黑重新邀战,这次他带上了新收的新疆人,全部清一色的库车钢刀,又拿上了青海化隆的土造手枪,一心想把面子挣回来,谁知道到了当天居然没打得起来。
原因说来也简单。
小黑他们居然也有枪!而且是正版的五四手枪,带着长长的枪纲,枪纲是一种牛皮的绳子,以前的公安怕手枪会丢失,所以每个人都有条枪纲系在枪柄上,后来这个传统渐渐丢失了。荷兰当场就头皮炸开了,这种枪不是他的土造五四,枪身上有隐约的编号,茶兰心知这肯定是纺织厂内部保卫科的枪了,荷兰太保的心里恨开了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必要再斗下去了,荷兰的火器并没有收到应有的威慑效果,而对方的枪显然也只是以威吓为主,两帮人最后只得悻悻地各自收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都不是道明臣,谁也不会把火并当成儿戏。
荷兰实则上是吃了个闷亏,也就拉倒不提。架势堂的人马曾经不信邪,也想去试试,结果也被小黑砍了个屁滚尿流。小黑不同于一般的玩主,打归打,他还找人托话给两大帮派,说愿意出五万一年买个平安。这句话其实也就是给两个大帮派一个台阶下,谁也不缺这五万一年,但是这话的用处却不仅仅是五万块这么简单,道上的老油条们全竖起了大拇指说:“这个小黑手腕真是妙!”一句简单的话,就把和两个帮派之间的恩怨给化解了,而且又不失面子。刘思甜和老坝头只好答应,不答应又能怎么办?
小黑一下子跃居成了天流氓的新贵,成了年轻人的偶像,大家没有敢再叫他小黑,纷纷改口叫他黑大。南城的势力又更名成了原来的加里森恨死队的旧称号,每个人都在南城刮目相看,大家都想不明白,这个小伙子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就这蹦了出来了?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想不明白的事偏偏往死里动脑筋,小黑对自己的评价就很简单:“怀才就和怀孕是一样的道理,得时间久点才能看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还笑了一下,风吹拂他的自来卷头发,他的头发蓄得很长,好多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觉得小黑的将来不可限量,因为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他眼角偶尔露出的俾睨天下的气势,让人从心底中折服。
就在天都黑社会帮派为了名利在上演着风云突变的大转变的时候,道明臣被喧嚣给遗忘了。很多人本以为以道明臣的个性,必然会残酷报复,问题是报复谁呢?菜刀队的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而他的徒弟除了个小贝不知所踪之外,剩下的全进了苦窑,以往白马啸西风的红胡子也象是一夜间不见了,朝鲜族人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