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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明臣身边那个刚刚用枪飞砸过去,夯晕了疤爷的那个汉子,也走到饭店的门口,将自己的霰弹枪捡了起来,倒背在肩膀上,弯下了腰,揪住了疤爷的头发拖了过来,疤爷的脸上全是被玻璃渣划出的鲜血,大理石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惊心触目的痕迹——疤爷已经变成了一条死狗一般寂静。
空气流动得就象疤爷一般的沉寂,逼人窒息的压迫感阵阵袭向了荷兰太保的心。他的马崽们仍然象岩石一样矗立在他的身后,那是一帮随他在西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荷兰太保从他们的衣领也看出他们其实是带着惧意的,每个人的衣领上的襟别着一郁金香出卖了他们——郁金香的花瓣正在颤微微地无风自动,是抖动。
证明自己是否真的勇敢,就是要面对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对手挑衅,荷兰太保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心的胆怯,但是荷兰太保很快又在心底自己否定了自己的可笑想法。
他刚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片沉默,道明臣已经先开口问他了。
“你是谁?”道明臣挑着眉毛。
“鄙人周金水。”荷兰太保热情地伸出了手,一脸的不相干。
“你五行里缺金缺水的吧?”道明臣笑了,笑得很不屑的样子。
“是是是!我是坝爷手下的十三太保之一,去年忙着工作,没来得及回来见识一下月经哥的风采,今天一见果然风神俊郎,仪表堂堂!”荷兰太保翘起了拇指。
“哦……是吗?”道明臣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哧的声音。
“月经哥……我……”南风嗫嚅道。
“我没让你开口说话呢!”道明臣拧起了眉毛。南风果然就没了动作,张了张嘴,象头搁浅的鲸鱼。
“您继续……”道明臣偏过头向荷兰太保继续说道。
“我这次来是想帮月经哥分担忧愁的,没想到月经哥这么快自己就回来了,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了,哈哈!”荷兰太保笑得很爽朗,神色自如。
“南风和你是什么关系?”道明臣问道。
“谁是南风?”荷兰太保转了个圈,淳朴真挚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他是谁?”道明臣指着南风问向荷兰。
“不认识。”荷兰太保说得斩铁截钉:“谁认识这流氓!”
“我很高兴你今天没出手,你们讲大帮会的派头,我们也讲!”道明臣侧了一下脑袋,从兜里拿出一张港币,用火柴点燎着了火,点着了叼着的香烟。
“今天你可以先走了,这事我当没发生过。”道明臣说道。
“月经哥,那我就先走了!”荷兰太保欠了欠身子,看了看那个手里掂着连八的壮汉,他心里着实有点毛。正准备乌泥磅礴走泥丸的时候,道明臣又叫住了他们一帮人:“你的枪还没拿着呢,哥们!”道明臣把大班台上的手枪已经捏在了手里,临空抛了过来。
“谢谢了。”荷兰太保双手一招一揽,把手枪接住了。
“别介!”道明臣笑了:“缺金又缺水的老兄,你比闰土还要缺少点五行。我倒是可以教你个方法,你拿着手枪对着自己肚子搂上一枪,这样刚好补金,然后再自己跳到海里去,这下水和金就什么都有了,哈哈……”
放你娘个屁!荷兰太保出门就忍不住骂了句,但骂的声音很小很薄,那是冲着那几杆八连发的。荷兰怎么也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天都的军备居然这么牛了?听说前几天还有帮匪徒用上了大炮,太狂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荷兰太保自己保住了面子,这点让他自己蛮开心的。无论是谁,能在几杆正牌火器手下全身而退的,都是件光荣的事。
荷兰太保是吹着口哨离开的,喜悦的心情就象夫妻双双把家还时站在权边枝头上的小鸟。路上的汽车看到一大帮人很嚣张地穿过了马路,都自学地放慢了速度,慢慢地从他们身边一溜而过。荷兰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天都的大哥怎么了?看到我还不是哪样得给面子。”荷兰自己向马思们吹嘘道。
就在他心情很爽的时候,南风觉得自己的噩运降临了。
“月经哥!”南风已经避无可避了,道明臣已经凝视着他杵在那儿很久了,每一次道明臣眼神的凝视,都让南风自己情不自禁地退却几步,没几下就到了案板的最边缘了。
“你准备怎么办?”道明臣盯住了南风另外那只嫩粉嫩粉的好腿猛看,眸子里全是写满了的收割和屠宰。南风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有点受不了,磨蹭着身子又住后缩了缩。
“月经哥……我没怎么做过坏事,你放过我吧。”南风带着哭腔说道。
“那你说说,你做过什么好事来着?说说看。”道明臣说道。
“说什么?”南风自己停止了抽泣,有点无法相信。
“我不是开玩笑的。”道明臣板起了脸说道。
“别耍我,大哥!”南风魁梧的身材配上暧昧的微笑,恶心地让人要吐。
“不耍你!”道明臣微笑着说道:“是真的。”
一看到道明臣又那种古古怪怪的笑容,南风的心又提了起来,一张脸上写满了狐疑。
“不要再猜了。”道明臣说道:“我不过是看不惯你而已,你既然已经残废了,我就不会再对你下手。”
“真的?”南风灵活机动得很可以。
“难不成还要拉勾上吊?”道明臣心情显然不错。
南风是冲出了大门的,象一只中箭的豪猪。
“大哥!”青衣的眼圈红红的。
“怎么了,看到我回来不高兴啊?我打电话回办公室,全没一个在家的,刚刚好打电话问到丁经理,他说有人在闹事,你在,我想我怎么的也得给你来个掠阵不是!我还给你带了不少的礼物呢。”道明臣的脸上洋溢着快乐。
“大哥!”青衣一脸悲戚地低下了头,肩膀抽动了起来,她的鬓角一朵刺眼的小白花,白得耀人眼。
道明臣的眼睛睁到了极处,一条酒红色的大火刷的窜出了他的脖子,道明臣的手指骨节捏得在一阵暴响。
青衣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道明臣制止了。
“你什么也不要说!”道明臣嘶哑着嗓子低沉地怒吼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青衣被吼得楞住了。
道明臣一只手掂着一支雷鸣登,旋风般地冲出了大门,哪里还有南风的影子!道明臣对天连轰三枪,枪声震憾了天都刚刚平静的上空。
第一百零一章 浪卷浮云
“怀才就象是怀孕,要时间久点才能看出来的!”——小黑的经典论调
天气渐渐的炎热了起来,江湖少年春衫薄,眼见着街面上的小伙子一个接一个敞开着胸膛呼啸而过,无边的绿色将天都装扮得一片盎然。
很多下班的纣臣墩山村民都能经常能在纣臣墩山脚附近,看见落寞的道明臣坐在歪脖子的大柳树下面,一根袅袅燃烧的香烟,一瓶开了瓶的分金亭大曲,一张被他在指间揉捏得很皱的照片,照片上的道明臣和荷花指点江山。荷花的笑靥如花,风轻轻地吹过道明臣的长发,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花白,一绺一绺的花白头发,不是当年在齐和尚的葬礼上用石灰涂抹的,那是真正的悲伤所致。
落寞的道明臣和树和海形成了一个背景苍凉而萧竣的图案,每个看到的人都会打个寒战,不由自主地以为又回到了冬天,每个人都能看见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海浪似乎都在悲伤的哽咽。
道上的好汉们都在窃窃议论着,月经哥这是怎么了?垮了?一个大哥的没落就这么快吗?不报仇了吗?渐渐的,这样的讨论慢慢地退色了,这样的事情就和当年雷猛的消退一样,让大家在惊叹之余,渐渐没有了别的什么意外的想法,毕竟是瓦罐不离井口破嘛,混江湖的又有几个好下场的。天都又出了件大事,把大家嘴里的谈资从道明臣身上剥离了开去。这件大事正和荷兰太保和卑田院有关。
南城近来也是是非不断。
自从加里森菜刀队在南城烟消云散之后,这里形成一段真空的势力范围,天都排得上字号的大小玩主们,或多或少都曾经流露过这样那样的念头。大家不是碍着卑田院和架势堂,老早也想开抢了。卑田院和架势堂之间,所有的人比较看好架势堂,大家都认为这次架势堂拣现在的了。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最后蚕食了天都南城的即不是架势堂,也不是卑田院的花子帮。
花子帮虽然积弱多年,但是毕竟三亩天总算得出一颗能豆子,荷兰太保混迹大西北多年之后,终于修成了正果,验证了环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