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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菜鸟的他如何比得了下了二十年象棋的黄青鸾。
在几次黄青鸾放水被齐武夫发现要求黄青鸾全力发挥的时候,面对的是摧枯拉朽的一盘告终。而每一盘耗时都要半小时以上,齐武夫琢磨下子的时间要比黄青鸾多了几倍有余。黄青鸾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乐和,因为齐武夫棋品很棒,也是他钻牛角的性子使然,凡是对东西感兴趣了,总会有种一举告破的冲动埋藏在骨子里,久而久之,这种冲动便沉淀下来,变成一种催化剂,循序渐进,推敲再推敲。
在这一点上,黄兴海是决计比不上齐武夫的,凡是黄兴海兴致使然站到二人边上看棋的时候,黄青鸾有一丝让黄兴海下一局的矛头的时候,黄兴海便撒腿撤退,不遗余力地消失在任何能被黄青鸾找到的地方。对此黄青鸾已经放弃,时常当着齐武夫的面玩笑几句家门不幸,而那时的齐武夫总在琢磨落子问题,听在耳朵里,却被自动过滤掉。
都算黄青鸾的一番苦心,他不过是想去掉齐武夫的一些锐气,戒骄戒躁、修身养性。再进一步雕琢,让太过钻牛角的齐武夫学会大局观的重要性。
又是平淡无奇的一天,齐武夫往常晨间推手,中午和黄青鸾下棋熬到下午,一个人跑去东坝郊野的淡水湖泊冲凉去了。而这时十一连宿舍楼里无意间看到依旧单薄背心的齐武夫的犊子们,都会附上一句这个身子骨堪比超人的家伙又要去冬泳了。
在齐武夫重新披上背心的时候,只是听到一种琐碎的沙沙声,敏锐的眼睛马上在草丛里找寻到声音的来源。是一条通体绿色的竹叶青,不到三十厘米的样子,看着齐武夫吐着附着着毒液的舌头,蠢蠢欲动。
常年在山里林间打磨的齐武夫迅速在周围寻找些什么,他很清楚的知道竹叶青的习性,都是晨间和晚上出没的,在这种下午看到竹叶青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种是死蛇,一种便是有主人的养蛇。
草丛微风耸动,齐武夫目光冷冽,迅速转身,化掌为拳,砸在一个娇小的拳头上。第一个照面,齐武夫看清对方是个相貌倾城的女性,并且在一拳里知晓这个女人在巧劲和借力上都比他要强上一些。
拱手,二字钳羊马,已是咏春的防守姿势,女子面容微动,神色玩味,不退反进,一套多变的拳路朝着齐武夫劈头而去,一味的进攻下,竟让齐武夫有些措手不及。
八极、咏春、太极、截拳道,甚至一些偏僻的西域拳法夹杂在一起,杂而不拙,让齐武夫暗惊。如他二十年浸淫国术,不过八极大成,咏春小成,眼前的面色表情的女人,却给他一种巾帼之威。
越打彼此越了解对方的斤两,一开始便没有藏着掖着的齐武夫大手大脚起来,不再被动防守,以咏春佯攻,八极拳实打实地胁迫女人一退再退,纯粹的力量上,齐武夫还要强上些许,他在试探眼前女人的底,如若再要强上一些,他也不再犹豫是否用一记贴山靠解决跟前的不速之客了。交手间,还须留意一番草丛里的竹叶青,若是被趁机偷袭咬了一口,那便危在旦夕了。人养的竹叶青不同于野生,总会富有攻击性。
“你是黄青鸾什么人。”女子久违地开口了,是种软糯的声音,有些慵懒,手下却不曾停歇,咄咄逼人,在齐武夫八极拳的迅猛攻势下找寻机会,借力打力,卸去大部分的力道给予还击。
齐武夫皱眉,不想言语,眼前的女子太过纠缠,拳路多变,有些甚至闻所未闻,突如其来那么一下,让他心生些许疲惫,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女子冷哼一声,似乎注意到齐武夫下盘根基略差一些,不再硬耗,投巧佯攻上盘,主攻下盘。
齐武夫且战且退,又且退且进,女子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地不遗余力攻击齐武夫的下盘,无奈之余,齐武夫还是胸腔澎湃,双肩闸满力量,肌肉膨胀,三步一踏,双肩一震,胸膛一扩,贴山靠迅雷之势作用在女子娇弱的身子上。
女子连退数步,脚下未稳,险些摔倒,眉头微皱,停下进攻的趋势,问道:“你是齐二牛的儿子?”说完,对草丛里的竹叶青勾了勾手指,那条小青蛇快速地滑动过去,顺着女人弯下身子伸出的手指,缠在她的指尖上,看着齐武夫伸着脖子,吐舌头。
齐武夫长吁一口气,看着女子的目光不纵容也不警惕,缓和一些,点了点头,又道:“黄老爷子算我半个师傅。”
女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布满冰霜的脸化了些许水分,道:“我车抛锚了,导航仪用不了,你带我去看看黄青鸾吧。他是我爸,我叫黄青蛇。”
齐武夫没有不打不相识的快慰,只有恼怒和不解。一来好奇黄青鸾怎会有个女儿,二来黄青鸾和黄兴海二人的脾性都算性情中人的沉稳之人,而眼前的黄青蛇却是一个蛮不讲理拳头最大的女人。
“别好奇了,义父而已。”黄青蛇看出齐武夫的神色,补充道,站在原地,等齐武夫做出反应。
齐武夫没再迟疑,率先起步,算是带路了。在走出东坝郊野时,看见一辆挂着沪牌的MINI,给这一言不发的女人冠上上海竹叶青的标签。
Ps:过渡和处理有些吃力,能说是瓶颈吗。
码了六个小时,删了改改了删,这章总算还算满意。
016…黑寡妇
黄青蛇从后备箱拿了一盒精致的玛瑙象棋,因为包装惹眼,齐武夫不由多看几眼,便不再和这个女人保持一致的步调,略微在前,没有并驾齐驱的意思。
“六子,给我安排一辆车到十一连,顺便把我的车拖走,它抛锚了。”黄青蛇打了一个电话,和电话那头交代几声,跟在齐武夫的步伐后头。没有不耐烦,也不问这般走去十一连要多久,心想总不会差太远,否则齐武夫也不会选择来这冲凉。
抱着如此的心态,黄青蛇便跟着齐武夫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有些许恼怒,却也不至于坏她平静的心态。
在齐武夫把黄青蛇领进十一连后,只是给她指了指黄青鸾屋子的位置。便一个人回寝室了,本就下午去的东坝郊野,若是一人来回长跑,不过一个小时,而黄青蛇一来拿着贵重的象棋,二来齐武夫总觉得和一个女人在荒郊野岭的国道上一起跑,有点跳梁小丑的别扭劲。便这么荒废了自己都觉得可惜的两个小时,也执拗地告诉自己今天要再少睡两个小时把这些时间弥补回来,潜意识里把黄青蛇当作害他少睡两小时的罪魁祸首。
黄青鸾早已想到会在这么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撞上这个关系甚差的闺女。这个在上海手段通天说一不二的女人,不过二十七岁,却已打造出半个灰色帝国。领域开始涉及浙江一带,大有专攻苏杭两地的苗头。却因最近杀出一个儒雅刁民,经历两场大风大雨,已趋成型,使得黄青蛇延伸的手段暂且停下,转而处理这个沪内的危险角色。几次大出血的情况下,未能给予致命一击,反而使得其在涅槃的同时再度培养出几个可靠心腹,培养的暗桩都已联络不上。让黄青蛇头疼不已。
黄青鸾并没有给黄青蛇特别好的脸色,也很顺其自然地收下黄青蛇送来的玛瑙象棋,黄兴海似乎不太欢迎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便躲在自个儿的屋子里抽烟看电视。黄青蛇的神色缓和,在面对黄青鸾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快要死的时候吃到的那一口饭,那个最早教她咏春的老头子,把自己托付到上海,跟着另一个老师傅学武,读书,然后又因一些巧合与无奈走到今天的位置。她知道黄青鸾很反感她如今从事的那些勾当,都是些暗地里杀人不见血,埋人尸首不盖棺材板的折寿勾当。气得当初黄青鸾大险些不认她这个义女。
“你来看看我这个老家伙我自然开心,可还是那句话,得过且过,能不干的事就不干,折寿。多做些好事,积点阳寿,虽然没法将功抵过,也求个心里安宁。”黄青鸾半教导半唠叨着,抬头看了眼多年未曾变化的黄青蛇,依旧一副妖娆倾国的皮囊,只是手指的那条蛇换了个模样,估计不是死了就是被她给弄断脖子了,“来了这就跟我晨起打打拳,我多收了半个徒弟,很有慧根,不知道你见过没,是齐二牛的儿子,我也算破了一个大戒,但这小子,我喜欢,比兴海有出息。”
黄青蛇抿了抿嘴,轻笑道:“交过手了,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下盘不太稳,但能看出干爹雕琢的成果,城府还行,脾气挺犟,好在知道取舍,虽得大器晚成,却也该被燕京许多老家伙叼上了吧。”说完,心里也是对齐武夫这块金子暗暗打谱,却是知道自己的势力还渗透不到燕京这个深潭来,也放弃那丝渺茫的想法。没敢说出来,生怕黄青鸾知道她也在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