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说来我们也该出发了。”
“嗯,凌晨3点,长滨也会同时进入对马海床,只要安全到达朝鲜半岛,就没人能留得住他们了。”
“你说法诺尔会在哪边?”柯兰很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也只有我们这里才够得起法诺尔先生的出场费吧。”
“也是。”安迪和柯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
法诺尔百无聊赖地坐在出云至所罗门的磁轨上,放眼望去天上是阴蒙蒙的云,脚下是灰茫茫的海,波涛翻滚卷起白沫,像是一池汤药,让人心情压抑。
李大江从远处飞过来悬停到他身边。
“来了?”
“真不明白你们这种人哪来的自信,要是那些拾荒者前几天动身,你不是要竹篮打水”
“安德烈。托尔斯泰不敢,对马海床太窄,要是我过去苏帕尔就没机会了。”法尔诺翻着书,看得兴致盎然。
“你居然有闲心看书?”
“克劳塞维茨是个伟大的人。”法诺尔低着头,“知道吗?战胜格林尼治以后我忽然有些迷惘,大概是该做的事已经基本做完了,有了闲情就开始思考一些不该是我去思考的事情,像是这海,还有那些砂,是怎么形成的呢?”
“你在考我?”李大江瞪大眼睛,他甚至写过《第三次世界大战考》。
“不不不。”法诺尔轻轻地笑,“我只是突然有些意兴阑珊,直到看到这句话,在战争中一切错误的最危险者莫过于允许慈悲干扰战争的进行,克劳塞维茨说的。”他举起书,神情狂热,“那时伟大意志几乎已经输掉战争,然后他毁掉地球,换来了我们的机会,把他的理想贯彻给整个人类的机会。”
“这就是你思考的结果?”李大江有些哭笑不得,有时候信仰真可怕,法诺尔是他见过思维最缜密的人,某些方面他比苏执更有智慧,但于信仰一道,孰对孰错真的很难说清楚。
“我知道你不认可。”法诺尔的神色寞落下来,“你信仰苏执,又没有勇气背弃家族的使命,也许这两者的冲突才是你始终无法晋入四阶的原因。”
“或许吧。”李大江抬头眺望大海,“教授说过,那砂那海是人类的罪,我深信不疑,即便我的家族恰恰是罪魁祸首之一,我还是深信不疑。”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身上背负的就是原罪了。”法诺尔对李大江的说法嗤之以鼻。
“没错,我深信不疑。”
……
凌晨1点30分,所有准备出发的人都写好遗书打点完行装,等待着最后时刻灯塔的鸣笛。
朴天惠擦拭着手上的一个相框,里面镶嵌着一张合照,照片里有她,有她的爱人斯蒂凡,还有罗拉。吉尔。成为大拾荒者以前她和斯蒂凡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拍过的照片少之又少,全都随身带着,后来背包丢在了玛雅,她失去了爱人,也失去了赖以回忆的照片。
她依然爱着斯蒂凡,但他的长相却在记忆中越来越模糊,直到吉尔把这张照片送给她,还放弃了自己的冒险生涯屈尊做起文职。
朴天惠知道苏帕尔等人在怀疑吉尔,或者不仅是她,他们怀疑所有苏帕尔到达出云时身在灯塔的人,但朴天惠不会怀疑她。吉尔和她认识六年,性情相投,虽然之前从没在一起进行过探险,但吉尔陪伴她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她感怀在心。
那个午后,吉尔穿着破破烂烂的斗篷,一身是伤地站到她面前,只为了那句“我听说你出事了”就在沙海里赶了2天2夜的路,把照片递给她后就昏睡过去,她永远也忘不了那道夕阳和那个倒在她怀里的女人。也许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些东西了。朴天惠叹口气,把相框小心地用绸布包好,塞进皮箱的里层。
房门被轻轻推开,吉尔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寂静无声。
“你来了。”朴天惠展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尽量不让自己的担心表现在脸上。
“收拾完了就来你这里看看,希望大拾荒者的房间没有什么机密,免得被我看到泄露出去就不好了。”罗拉。吉尔翘着嘴角,风姿绰约。
“罗拉,你别多想……”手指轻轻压在朴天惠的嘴唇,吉尔含笑。
“嘘,不用解释,我相信你。”说着,她慢慢靠上来,把朴天惠抱在怀里。
“嗯。”吉尔总是这么温柔的抱她,像是妈妈,能抚平心里的伤痕。朴天惠舒服地靠在她怀里,有种想睡的感觉。
“睡一会儿吧,等下我叫醒你。”
“不用了,很快就要出发了。”朴天惠维持着最后的理智。
“那就闭上眼睛休息会儿,这些天很辛苦,要处理的琐事太多了。休息会儿,上了车就没办法休息了。”吉尔的声音糯糯的,带着一丝勾人的磁性,让朴天惠终于合上眼睛。
舒适的黑暗中,她突然感到一丝热气靠了上来,嘴唇凉凉的,像是亲吻。
亲吻……朴天惠讶异地睁开眼睛,吉尔真的在亲她,含着她的嘴唇,舌头灵巧地叩开牙关。
“呜呜!”她满脸涨红地挣扎起来,但吉尔抱得很紧,她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吉尔是她最好的朋友,也许隐瞒了性取向的问题,但有那么一瞬间,她害怕自己的行为会伤了朋友的心。
就是那么一瞬间,朴天惠感到有东西探进了口腔。是舌头吗?她很快就否定了,那种东西似乎是流质的,又似乎是无形的,顺着口腔流进身体里,迅速侵略到全身。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用不出力气了,抱着她的吉尔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下来。扑通!朴天惠躺倒在厚重的地毯上,身上披着吉尔的皮。
那种流质的东西在体内蒸腾,一点一点攻克身体,她想喊,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晕过去。突然,她的双手抬起来掐住自己的脖子,越掐越紧,窒息的感觉袭来,朴天惠的思维变得模糊,直到脑海里传来噗的一声,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几分钟后,朴天惠的眼睛打开,嘴角上翘,风姿绰约。
“该收拾行李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随即撑起身子,把吉尔的皮囊卷好塞进皮箱。
镜子里倒映出她自己的样子,披头散发,脖子上有几道明显的暗紫色掐痕。
“呀呀呀,真是粗鲁,这下只能穿高领了。”
第175章 突围 消逝的虹光(二)
凌晨2点30分,灯塔鸣笛,正门大开。
警卫突然之前全部撤离,在山脚下蹲守了6个昼夜的示威人群突然之间反倒集体性地宕了机。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他们撑不出啦!”
人群沸腾。
“把那些肮脏的流浪汉赶出出云!”
“保护我们的家园!”
“出云不欢迎拾荒者!”
他们高喊着,蜂拥着扑向半山腰的灯塔,四处投掷石块、燃烧瓶和所有能丢出去的东西。
轰!纯白的火焰从人群正面爆发,点亮黑夜,舔过台阶,没有引燃任何物件。安迪大步流星地昂头迈下台阶,一个人就压住了数千暴徒的冲锋。
脚步似乎变重了,人们惊异不定地看着脚下跳跃的火焰,那是从来没人见过的纯白的火,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却实实在在地覆盖在地面,覆盖在每一个踏进那个圈子的人的身上。
这算……威胁吗?
“我们不接受……”别有用心的人刚想煽动人群,柯兰已经如电一样从安迪身后飞射出来,一把拎住喊话人的脖子把他拎出人群。
咔擦,咔擦,柯兰轻轻巧巧地捏断了他的两只胳膊。
被拎出来的男人惨叫着昏了过去。柯兰皱着眉头,想不明白臭小子是怎么维持仪态把两条腿给捏断的,勾着腰去捏小腿会影响效果吧?算了,他松手把男人丢掉,引起一片惊呼。
柯兰轻飘飘落地,人群唰地让开数米宽的通道,笔直的,直达山脚。
“挡路的,丢东西的,还有吗?”帅哥挂着最标准的礼仪微笑,说得轻声细气,示威众噤若寒蝉,甚至还有一些啜泣声。
“是车站那个魔头的同伙。”
“是手下,他没翅膀,而且只捏手。”
“好可怕,我要回家。”
拾荒者们以朴天惠为首鱼贯从柯兰身边走过,听着沿路细细碎碎的评价一头雾水,直到所有人到达山脚,安迪收掉领域和柯兰一起腾空而起。
“怎么对平民下这么重的手?”
“领域压制嘛,力气有些控制不住。”帅哥昧着良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