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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珍重”兄弟二人,走出汾酒坊坊,分手道别。只见这梅龙镇街道两旁的商贩,个个脸上都充斥着笑容,犹如老太太喜获蜜糖一般容光焕发!他们不仅享受这样的时光,更享受货物卖空的快感!
又是一次充满情谊的告别,梅龙镇的商贩带着愉悦的心情,给这些讲究信用的突厥兵送行;而这些突厥兵更是带着满满的谢意,回谢着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被这送别的场景感动!这就是善念带动的结果,带动的民意!
换言之,在老百姓的内心深处什么是满足: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有吃的,只要我能挣到钱就是满足!纵观悠悠的历史长河,华夏儿女甚是辛苦,只有在太平盛世,天下一统,没有战争的时候才能够满足这三点。可是这样的盛世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有时候,历史往往很是巧合。当好事结束的时候,坏事似乎也就开始了;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之时,危机就这样悄然而来!
就在阿史那思云,跨上枣红色战马的那一刻。只见远处一消息兵,风驰电掣般的赶到其跟前,气喘吁吁的急切禀到:“启禀将军,发现大队唐军骑兵,正朝梅龙镇方向奔来,大概三里”
糟糕按照这个距离,凭借骑兵的速度,也就半袋烟的功夫,形式陡然紧张起来。随着消息兵的话音刚落,热情浓郁的人群顿时窃窃私语的骚动了起来,刚才还洋溢着笑容的乡亲们,脸庞也带着些许忧郁。王玄策和李雪雁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弄的些微有一些不知所措!而那阿史那思云,则是气定神闲的问到:“大概有多少人?”
只听消息兵回到:“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楚,估摸这有千把号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阿史那思云冷静的分析到:自己仅有一百来号兄弟,还带着这么多东西,逃是逃不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整军备战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即使死也要血拼到底,不输英雄气概!于是就凌云壮志的传下令去:“弟兄们,照目前看来咱们逃是逃不掉了,想想在家的儿女妻子,为了她们拼死一搏吧!前出镇口严阵以待,狭路相逢勇者胜!”经过他这么一声怒吼,再加上如此严峻之形势,这帮突厥兵,均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瞬间士气高涨!
此刻的王玄策,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化解这场危局!这时候只见那阿史那思云,转过身对正在思索的他诚恳的说到:“兄弟你是唐人,他们不会伤害你,你快带着雪雁姑娘离开吧,可千万别让大哥连累你了。”
王玄策听阿史那思云这样一说,立刻反驳到:“大哥这是什么话,我正因为是唐人,方能更好的帮大哥搭话。何况大哥此行,未曾伤害一个百姓,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即使真要开打,兄弟我也不后悔结拜,要死也和大哥一块死!”王玄策虽然明白阿史那思云诚恳之意,但是依旧要展现自己的胸襟与情怀。
虽说雪雁明了自己身份高贵,利用自己郡主之身份自然是可以抵挡一阵;但是在这两军对阵的危急时刻,她也不知道能够应付多少,以及这样的身份是否管用;但是对王玄策的话语,很是赞同!故而也是执意坚持定要留下来!而这梅龙镇的商贩与百姓,针对今天阿史那思云的仁义与素养,言语之间也展现了坚定的支持。看着这么多声援之音,阿史那思云顿时有一种欣慰之情!
在这须臾之间,雪雁已经早先一步,跨上战马,脚后跟一磕马肚,策马扬鞭朝着镇口而去。这一幕也让王玄策顿时傻了眼,他没想到雪雁竟然有如此勇气,更不曾想到雪雁对战阵没有丝毫胆怯。女子如此,男儿更不应落后。神情中多出一丝坚毅的王玄策立马仗剑上马,随着雪雁的后尘往镇口奔去。阿史那思云看着已经前出的二人,也是拍马赶去。众乡亲也紧随其后的,随着突厥兵往镇口走去。
当突厥兵摆好阵势,这千余名大唐骑兵已经勒马赶到阵前!
只见为首的一个将军,胯下千里驹通体乌黑,看上去不仅厚重更显壮实;身披黑色铠甲,手持银色蛇矛,腰跨桑皮弓,足登入云履,一顶黑色头盔安放在秀气的五官之上;秋风抚来,赤色帽缨随风飞舞,煞是壮观甚是威武!再看这一千铁甲骑兵,随着扬起的丈八高尘土缓缓落下,黑压压的一片渐露端容,有的手持长枪,有的拉满硬弓,外加一副随时开战的眼神,显得威武雄壮,颇有大唐盛世的军威军容。
反观这一百来号突厥兵,因为带了很多东西的缘故,此刻已经破破烂烂,丝毫没有了齐整的军容仪态;完全像是一副逃兵却又不是逃兵的样子,虽然仪态不整,可是他们的眼神中都泛着杀机。一手勒这缰绳,一手持这长刀,一字排开;用毒辣辣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唐军。犹如豹子下山一般狠毒,更如饥饿的猛虎一样求生!
两军对垒分外眼红,只见对面那黑甲将军,横着银色蛇矛,打马上前,身后这一千骑兵严阵以待,随时开战。观此一幕,阿史那思云大声的质问到:“对面来着何人?何故挡我归路!”
只见那黑甲将军,一听这样的话语,甚是傲慢无礼的“呸”了这么一声,斜着眼,蔑视的回到:“你爷爷我,乃并州留守将军李景恒是也”这一声虽然发音很慢,但是气沉丹田,声调拉的悠远漫长,说的不仅霸气,更显得底气十足!紧接着,些许停顿之后,又带着狂妄的神态,大声骂道:“我他妈挡你去路,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跑到那了。这可是我大唐关内的地方,你竟敢深入腹地二百余里,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说完,瞪着两只豹子眼,狠狠的盯着阿史那思云。”
他这反客为主的厉声质问,顿时让战场的上空万籁俱寂;也让阿史那思云抱着和解的心境,犹如跌落万丈深渊一般彻底断了念想。这次他们深入腹地二百余里,也是详细筹划了半月有余;原本隐蔽的行军路线,没曾想终究还是被发现了行踪。因此只能够速战速决,杀出威风,杀出胆识;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手胆怯,自己方有一线生机!
于是,这阿史那思云缓缓抬高了马刀,在其带领之下,这帮突厥兵士,也是怒目而视,准备厮杀!
而王玄策目睹这一切,澎湃激动的内心世界告诉他,此人似乎可以说服。当想好一连串说词的时候,发现阿史那思云正准备动手;说时迟,那时快,赶忙抢先一步,拉住阿史那思云的战马。小声叮嘱到:“先等等,让我先问他几句话语!”在异常安静的战场上空,还没等二人交流完毕,这位雪雁姑娘倒是先开口了,只听她大喊一声:“大哥,我是雪雁!”
一句柔弱中带着响亮的声音,顿时让死寂的战场上空,充满了些许温柔,飘荡这不少温情!伴随着空旷的阵阵回音,让两军对垒的紧张气氛,竟然有了些许松动。不仅让两方将士深感诧异,更是让王玄策,阿史那思云,李景恒三人顿感意外。
这李景恒听着这一声亲切的大哥,定睛一看,原来真是雪雁妹子。掐指算来,这一别也有四年的光影了。四年前李道宗被贞观皇帝敕封为任城王,举家带口的迁往封地任城;可是他的大儿子李景恒,因为当时已有军职在身,并未跟随李道宗一块前往封地。同时更因为李道宗母亲年事已高和体弱多病的关系,再加上旅途劳累,又不能长时间奔走,贞观皇帝就特意恩准了老太太留在晋阳。正好李景恒也在军中任职,就想磨练磨练这个侄子,于是乎就改封其为并州留守,一方面希望他能镇守边关建功立业,另一方面也希望他能够照顾好这个婶娘!而雪雁回晋阳省亲,就为了看望祖母和大哥,这一切李道宗在家书里面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此刻的李景恒甚是诧异,这妹妹怎会没人保护,怎会和这些突厥胡奴在一起呢,就赶忙问起:“雪雁,你怎么和这帮人在一起呢?”
这一问,问的周围人又是一阵发愣,原来这二位还真有这层关系。此刻的王玄策才如梦初醒,立马意识到事情还有很大之转机。而阿史那思云更是被这云里雾里的几句对话弄糊涂了,这俩人怎么能是兄妹关系呢;不过跌落万丈深渊的念想,似乎转瞬间又被拉了回来!于是其与王玄策小声的一阵嘀咕,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先等等,看看雪雁如何应对!
只见这雪雁打马走出阵前,带着委屈的神情说到:“我这一路好生辛苦,从家中跟随的仆人走的走,逃的逃,几次遇到生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