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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大惊,赶忙闪避。可他哪里知道?石有祥早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蛋子了。他练了整整五个月的扎枪,而这耗费了陆准无数心血的四百余名士兵,陆准几乎是一个一个手把手教出来!如果被顺子这样的人躲过,那石有祥真是白练了!
长枪的枪尖不偏不倚正正好好顶在顺子的喉咙口,石有祥眼睛充血,恶狠狠地将长枪向前迫近,对顺子逼问道:“银子呢?”
顺子的喉咙上已经隐隐渗出了血,但理智依旧告诉他,他印象中的石有祥,不敢杀人!
“我花了!”顺子梗着脖子说道,“有种的,你杀了我啊!”
石有祥目光森寒,长枪猛地一抽,枪尖略偏方位,再一次扎了出去。而这一次,却不是吓唬人了。
顺子惨叫一声,扭头看去。
他的肩膀被石有祥一枪穿透,死死压在墙面上。
“银子呢?”石有祥再一次逼问。
“我……我花了!”顺子依旧嘴硬,但气势已经弱了下来,底气全无。
石有祥不跟他废话,长枪猛地一抽,再一次如闪电般向他扎过去。
顺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连忙大喊道:“我说!我说!我说!别……别……”
石有祥的枪尖停在距离他心口只有不到半寸的地方,顺子浑身是汗,疼得直打哆嗦,从贴身的衣服里取出那二两银子。
石有祥收了枪,上前抢过银子。
队总一摆手,带着石有祥走出屋门。
事情如果到了这里就结束,那必然就不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了。但偏偏世事无常,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有着向越闹越大的趋势发展的惯性。
也许是两个领头人先后被对方所伤,也许是仗着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也许是对那二两银子羡慕不已,也许前面这几条通通都有,还有个人的恩怨夹杂在其中……总之,就在队总带着人,即将撤走的时候。身后,顺子咬牙捂着伤口追了出来。而在他身后,是他往日的跟班们。
黑夜中,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动的手,双方顿时打成了一片。
而此时,这里的响动早已经惊醒了周边屋中熟睡的士兵,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战团,本来占据着优势的小队由于人数上的绝对劣势而开始渐渐落于下风。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丝毫不慌乱。三四人分为一组,背靠着背,手中的长枪每一次扎出去,都必然饮血而归。
或许直到此时,这些从未上过战场,在此之前也大概从未真的伤人见血的士兵们,才体会到了陆准所说的生死相搏是什么意思。
他们真的没有退路了。
即便说他们今晚未经长官许可就私自出来寻仇是极大的错误,却也只能将错就错了。这个时候,后退半步,稍有胆怯,最终的结果,都只能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不知道谁的手中。而且,死的还将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会连累其他的战友。
不过,他们真的是未经许可而出的吗?这个问题真的需要报以怀疑的态度。
陆准在孝陵卫的时候,对岗哨就是极为重视,在这里自然也不例外。二十人的小队,为什么能够顺利的穿过夜间本该极为严格的岗哨,来到这里?
但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那预谋,又是从哪里开始的呢?除了布置这一切的人之外,大概没有人能真的说清楚。
当魏学曾闻讯匆匆赶来的时候,面前的惨状已经是这位曾经亲临战场的书生不忍直视的了。得知陆准还没有来,他立即派人再去通知陆准,可派去的人带回的消息却是,陆准喝多了,怕是一时半会儿的来不了。
此时,魏学曾即便心中恼恨,却也没有办法。如果不能及时制止,事态会越闹越大。到时候,他这个提督神枢营的文官,同样脱不了干系。
愤愤的一跺脚,他在手下的帮助下上了马,亲自鞭马朝着陆准的府邸匆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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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掌控中军
此时应该已经算是腊月二十四了,京城下着大雪,北风呼啸,气候十分的不宜人。魏学曾顶风冒雪纵马疾驰,等跑到固城伯宅邸门口的时候,脸颊通红,整个人身上呼呼地冒着热气,就像烧开了的水壶似的。
宅子的角门敞着,门口连一个护卫都没有,魏学曾几乎是从马鞍子上滚下来的,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急匆匆的朝里面闯去。沿途没有半个人影,连灯光都极为稀少,直到走到了内院的院门口的时候,他才被邵化海拦了下来。
“魏大人,怎么这个时候来啊?我家伯爷刚刚睡下,小的便算是天胆,也万万不敢这个时候打扰的。要不,您稍等会儿?”
“岂有此理!”魏学曾怒骂道,“军情似火!如何能耽误得?滚开!本官不与你说!”
“大人,这不行!”邵化海拦在院门口磨牙,硬是不让他进去,“我家伯爷昨夜贪杯,这会儿睡得正香呢!您别叫啊!吵醒了,卑职要倒霉的!”
“滚开!”魏学曾恼怒非常,正视图硬闯时,突然看到正屋外的灯笼底下站了一个人影。仔细打量时,才发现这人他认得,正是这半年以来一直跟着陆准出出进进的,选锋把总迟俊的次子,迟法典。辨认清楚,他便连忙喊叫着,让迟法典帮自己通传。
迟法典与陆准接触不过半年的时间,由于父亲的缘故,素来对陆准怀有浓浓的敌意。此时见魏学曾深夜到此却被邵化海拦在院门口不得进入,联想起昨晚陆准那副醉醺醺的样子,再加上屋中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的琴女,心中不禁升起阵阵厌恶的感觉。
这时候,邵化海正朝他这边看着,见他转身,便连忙喊道:“法典!你可别胡来!你端的是谁家的饭碗你自己应该清楚!”
“我一家端的都是朝廷的饭碗!”迟法典恨恨地说道,随后一脚踢开房门闯了进去。
邵化海看见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是如释重负?又似乎是不喜?又或者是什么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不再跟魏学曾支摆,放任他进了院子。
魏学曾心中毫无旁念,只一门心思的低头急行。走到门口的时候,却险些被飞出来的人砸了个大跟头。
被邵化海扶着站稳了身子,不待他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只穿了一身雪白中单的陆准已经从屋中扑了出来,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向摔跌在地面上的迟法典,口中不住地骂道:“好你个喂不熟的狼崽子!敢冲老子下刀子!还反了你了!你不是厉害吗?你站起来啊!站起来!”
他说着将鞭子狠狠地朝迟法典身上一扔,转身一把将邵化海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当啷一声扔在地上。指着掉落在迟法典手边的佩刀喝道:“拿起来!来,我给你个机会!别犹豫,朝这儿来!一刀下去,你大仇就报了!来啊!”
陆准的手指猛戳着自己的心口,眼睛血红地瞪着迟法典。
迟法典探手握住那把刀,手死死握着刀柄,直欲将刀柄攥碎一般,眼睛通红着,气息沉重而混乱。他何尝不想起身给陆准狠狠地一刀?可现如今作为陆准贴身护卫的他,如果真的有那个勇气下手,又如何会等到今天?他下手的机会太多了,可惜,他没那个胆子。
咬着牙和陆准对视了好一会儿,迟法典竟委屈地嚎啕大哭。
魏学曾被这突然乱入的场面给惊住,直到看了迟法典哭了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不是来看热闹的。几步上前,拉住陆准说道:“陆伯爷,马上跟我走一趟!”
“为什么啊?”陆准反问道。他似乎是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很冷,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瞥了眼魏学曾极不礼貌的手,皱了皱眉头。
魏学曾当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松开手,对陆准解释道:“营里出了大乱子,动刀见了血!这时候要平定事端非你找不出第二个人!陆伯爷,方便马上跟我去一趟吧,若是晚了,你我怕都有横祸临头!”
陆准上下扫了他一圈,冷风中打了个喷嚏,留下一句话,“等我换身衣服。”便转身进屋,顺手关紧了房门。
纸糊的窗户上,魏学曾明明白白的看到屋中两个人影。一个自然是陆准,而另一个,看线条就知道,必然是那君子好逑的窈窕淑女。穿个衣服,两人也也是好一番的擦磨。若不是秉持着君子纲常,怕是魏学曾都要冲进屋去把陆准从温柔乡里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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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军营的路上,魏学曾几次催促,却都没能让陆准稍稍快一点儿。明明是个武将,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