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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公公,不知道张公公方不方便出来见一面?公公嘱咐卑职做的事情,卑职已经办好了。”陆准说这话的时候,自然没有忘记了递过去一些犒劳。
守门的小宦官自然很想赚这银子,但此时……张鲸正伺候太子用晚膳,哪里能脱得开身呢?犹豫拉扯之间,张鲸从屋中走了出来。
“吵什么?”张鲸压低了声音,对小宦官呵斥道,“搅了殿下用晚膳,要你的脑袋!”
宫中等级森严,张鲸一吓唬之下,小宦官立马噤若寒蝉,跪在地上哆嗦着不敢说话。
张鲸瞪了他几眼,这才转向了陆准,伸手接过他递上来的书,仔细的看了一眼封皮,又略翻了几页看看内容,方满意的点点头道:“陆大人办事果然得力,放心吧,咱家自会在殿下跟前多提提大人的名字的!”
“那就多谢公公了!”忙了一大圈,陆准自然是为了能够让张鲸多在太子面前多提提自己,但刚刚他的想法仅此而已,在得知张鲸正在伺候太子用餐的时候,就不禁有了些别的想法。他摸了摸袖中的纸包,定了定心思,笑着对张鲸打听道,“公公,卑职听您说,殿下正在用晚膳?不知道南都的菜色太子可吃得惯吗?”
陆准这是明知故问。
太子的饮食自然是不能马虎的,走到哪儿就用哪儿的厨子,那绝不是天家的做法。任何一个厨子,想要做东西给天家,那都得让人把祖宗十八代翻一遍,再交出祖传的秘方才行。否则,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南都官员们自然也想要跟太子殿下套近乎,把南都最好的厨子推荐给太子。但不通人情的高老先生等一众先生却觉得,守陵是很郑重的事情,读书就更应该是苦读才行,更何况,身为当朝储君,应该素行勤俭,而不该骄奢淫逸。宫中带来的厨子就足够伺候太子殿下了,不需要再进什么花样百出的食物。
所以,这么一来,太子能够选择的菜色就少得多的多了。宫中带来的厨子生怕太子吃哪样菜吃得顺了口,不论季节、不管有没有材料就要逼着他们做出来,所以一般都会选择比较稳妥的菜,也绝不会让太子觉得哪一道特别好吃。这是宫廷御厨的惯例了,代代相传。
所以若说太子吃不吃得惯南都菜,这根本不需要问,他压根儿也没吃到。若说太子吃不吃得惯宫中的菜,别说没那么好吃,就算真的好吃,天天吃也该吃腻了。
张鲸没有考虑这么多,他的心思全在太子身上。这些时日以来,太子课业繁重,没什么精神,对着重复的菜色更加没有胃口,小小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居然渐渐消瘦下来,实在是让他很是着急。
听陆准问起,他就随口答复道:“哪有什么本地的菜色?若是有也就好了!大概还能多吃些。宫里伺候的那些厨子实在是可恶,出了宫就不供奉的那么殷勤了,做出来的东西,别说殿下,就是……唉,说这些干什么?行了,陆大人,殿下今儿个肯定没心思见你。用罢了膳,稍稍休息一会儿就要做功课了,是高老先生留下的课业,可不敢耽误了。你还是早早回去吧,咱家也要进去伺候着了!”
“别啊,公公!”陆准见他转身,急忙上前拉扯,“失礼,失礼,公共莫怪!”陆准冲着张鲸躬了躬身,笑道,“不瞒公公说,殿下驻跸在此,又恰逢梅指挥使抱病在家休养。卑职身为孝陵卫指挥同知,深感责任重大,每日寻岗查哨,生恐有疏漏之处,也极少进城了。今日为了那本书,卑职才进了城,这不,寻到了一样糕点,在南都很是有名气。既然太子殿下不曾尝试过南都的美味,卑职想,公公是否愿意替卑职进献?”
“哦?有这种事情?快拿来看看!”张鲸正为太子吃饭的事情发愁,陆准便适时奉上糕点,这就好比想瞌睡就来了枕头,当然是连忙要他拿出来看。
陆准从袖子里取出纸包,打开来让张鲸看,张鲸一看之下,顿时就挪不开眼睛了。伸手拿了一块儿,放在口中咀嚼品味。
“这个叫梅花糕!是南都很有名气的糕点。其形如梅花,入口甜而不腻、软脆适中、回味无穷。当然比不上宫廷御点,但给殿下换换口味也很是不错嘛!”陆准见他吃得眯起眼睛,显然很是满意的样子,便进言道,“卑职当时买的时候,还是刚出锅的,直烫手。这天气不算冷,卑职又贴身放着,故而还有余温,这会儿吃正好!”
张鲸当即笑着夸奖道:“不错,真不错。陆大人,你放心,待会儿咱家一定会在殿下面前多多替你美言的!若是吃好了,当然也有你的一份儿功劳。”
“那就多谢张公公了。”陆准当即感谢道,“如此,卑职就不打扰了,这包点心还望公公代为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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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受罚
陆准在太子面前邀宠,不过是进了一本书和一包糕点罢了,不过几串铜板就买的到的东西,他自己不在意,可在食欲全无,生活乏味的太子眼中,却是上上的好臣子了。不像那些整天就知道逼着他背皇明祖训的家伙,一个个无趣透了。
点心吃过了,觉得比御厨做得好吃多了,那自然是还想再吃的。孝陵卫诸事平静,看上去也不存在什么隐患,陆准倒乐得哄他高兴,便经常到城里去给他弄点儿新鲜东西吃。
北地之人,往往难以享受南地的种种美食的好处,这是因为生活环境有所不同,难免有水土不服之疾的缘故。但这又不是拿他当主食来吃,每天换着花样的尝试各种各样的新东西,那叫尝个新鲜。非但不可能感到不适,反而是越吃越想吃。
太子被这美食给勾得,在行宫中根本就是坐不住了!甚至在陆准早上前来例行请安的时候,破例召见了他。
“怀远将军,孝陵卫指挥同知,臣,陆准,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里所说的‘怀远将军’是陆准的散官加衔。与唐宋时不同的是,明代的散官地位已经是不如以前,按照官职授予。
比如陆准这个从三品的孝陵卫指挥同知,初次授予本官职时,即同时赐予怀远将军的散官之称;初次考察称职时,则赐予升授的散官定远将军之称;再次考察功勋显著时,再赐予加授的散官安远将军之称。平常所说的‘特进荣禄大夫’、‘特进光禄大夫’之类的,也是散官中的职称。
六岁的太子殿下在椅子上高坐,年纪虽然小,但皇家血裔确实身带着高贵的气质。这也就是人常说的‘三代为官作宦,方知穿衣吃饭’,一夜之间出现一个暴发户,三代人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身上的气质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比拟的。
只见他稳稳地坐着,轻轻抬了抬手,吩咐道:“陆大人请平身!大伴,给陆大人看座。”
“臣愧不敢当,谢殿下!”陆准谢过太子,在张鲸搬来的凳子上坐下来,随后便等着太子发话。
而小太子则看着陆准入神,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陆准任由他审视了半天,以至于从未在君前奏对过的陆准都不禁被这孩子看得心里头发毛的时候,太子才终于将目光收了回去,对陆准露出了天真的一笑,随后说道:“卿近来托大伴进献给本宫的点心,本宫觉得很是受用,一直没有机会当面道谢,实在是太失礼了。”
陆准连忙起身推辞道:“臣是大明的臣子,侍奉天家本就是臣的本分,些许点心,能够让殿下觉得受用,或许还能博殿下展颜一笑,就已经是臣求之不得的事情了。殿下若是称谢,那便是折煞微臣了。”
小太子示意陆准重新坐下,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样子,脸上不禁满满的露出孩童独有的天真之色。他平日里接触的最多的是身边的宦官,而接触的第二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教授他课业的师父,接见武臣的机会是几乎没有的,所以对陆准很是好奇。见他并非是先生们所描述的那般‘粗鲁、嗜杀、不懂礼仪’的武将,便愈发来了兴趣,一时间也就忘记了什么礼仪之类的事情,不免才露出了孩子的秉性。
他颇有些天真的对陆准说道:“本宫在京城时曾听父皇说起过你,父皇说,你一门簪缨,两位兄长皆为天子门生。而你自己为守御太祖陵寝,更是几次都险些将性命赔上,是大明的忠臣良将。但本宫今日看你,这么瘦弱,怕是连高老先生那样硬朗的文臣发起怒来你都不是对手吧?又怎么做得将军?”
“额……”陆准不禁被他问得一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