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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从对话的内容中,显然鲁桓公也已经对文姜两兄妹的乱伦私情略知一二。
只听见鲁桓公大声怒道:“你这一夜到底和谁喝酒,喝了这样一整夜?”
文姜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心虚般的颤抖。
“和我兄长的妃子连妃。”
“你兄长有没有过来陪你们喝酒?”
“他不曾过来。”
“你们兄妹情深,难道就不过来作陪?”
“喝到半夜时,曾经过来陪饮一杯,不过就这一杯,喝完就走了。”
“你们席散了之后,你为什么不出宫回来别馆?”
“夜深了,有些不方便。”
“你又在什么地方就寝睡觉?”
文姜仿佛迟疑了一下,声音转为羞急。
“君侯这样问,岂不是怀疑我吗?宫中有那么多房间,难道少得了就寝之处吗?我当然回去西官就寝,那便是我少女时的园所。”
“你就寝的时候,有什么人陷在你的身畔?”
“不过是几个宫女。”
“你哥哥呢?你哥哥又在什么地方就寝?”
文姜又是迟疑了半晌,才低声说道:“你这话问得不是令人好笑吗?做妹妹的,怎能去管哥哥的睡处?”
鲁桓公“哼”了一声,过了一会,才冷冷地说道:“只怕做哥哥的却要来管妹妹的睡处了,你当我不知道吗?”
文姜这时的声者也啼啼哭哭了起来,含糊地说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鲁桓公大声道:“自古男女有别,你和你那哥哥同眠共宿,我早已经知道了,你以为还能瞒我到什么时候?”
那鲁桓公此刻怒气冲冲,大声叫嚷喝骂,但想来是碍于身在别国,却也一时无计可施,只听见他不住高声吼叫,夹杂着文姜的哭泣声音,这样吵了一会,鲁桓公大怒离去,整栋华屋才渐渐沉寂下来。
管仲和夷羊九在一旁的草丛内偷听,将两夫妻吵架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夷羊九虽然早已知道文姜和齐襄公的乱伦私情已难善了,但是因为和文姜有着奇异的情谊,此刻仍然觉得有些为她难过。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打算从草丛站起身来,却被一旁的管仲拉了拉衣袖。
夷羊九诧异地看他,却看见管仲举起食指,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不要出声。”
过不多久,从草丛的另一端果然冒出另一颗头来,只见那人身材粗壮,项个大光头,脸上满满都是坚硬的胡子。
这个人,夷羊九却是认得的,知道他便是齐襄公手下的心腹力士石之纷如,此刻躲在草丛之中,自然便是来刺探鲁桓公夫妇动静的。
因此,方才文姜与鲁桓公争吵的内容,当然便已经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只见那石之纷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管仲与夷羊九藏身之处,也不晓得他是否发现了两人行踪,这样看了几眼之后,这光头力士便利落地几个纵跃起落,身影登时消失在后园之中。
过不多久,管仲领着夷羊九悄悄走出鲁桓公别馆,他的脸上仍然笼罩着深深的忧色,思索良久,便拍拍夷羊九的肩头说道:“不行不行,这事还是严重得很,我得向公子纠亲自回报,”说着说着,他饶有深意地看着夷羊九,“至于你,我希望你把听见的这些话,看见的这些事全数忘记,你当初没告诉我文姜的事是对的,现下我也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多事,平白知道了这么多宫廷中的淫乱之事,简直是把自己的头拎在手上耍了,”说着说着,他的脸上却现出了坚定的神采,“不过事已至此,再去追悔也已经没有了用处,反正我们凡事小心一些,别落了人家的口实,你说是也不是?”
夷羊九点点头。
“管兄说得极是。”
“你还是先回司礼部去吧!我看着公子纠那边有什么意见,回头再来找你说。”
这清晨鲁国卫队大闹别宫之事,便如此草草结束,但是除了管仲和夷羊九之外,却没有什么人知道其中有着这样严重的内幕。
过午时分,司礼部之前,突然又有人哇哇叫嚷了起来,夷羊九原先人在后院,听见声音一时好奇,便走到前面来看个究竟。
原来,此刻在司礼部前来了一支人马,带队之八个头极为高大雄伟,身上伤疤累累,正是齐国第一勇士公子彭生。
听一旁的卫士们说,这个下午国君齐襄公要在牛山摆宴出游,宴请鲁桓公,公子彭生奉命护送鲁桓公前往牛山,凑巧经过司礼部,而司礼部中有不少卫兵本就是公子彭生的属下,因此彭生一时兴起,便答应要带几个人到牛山见识见识。
夷羊九混在人群中只是看看热闹,也没有存别的心思,但是他的身材高大,一头红发又是显眼清楚,公子彭生一眼便在人群中望见他。
而这位齐国第一名将的眼神却若有所思,他深吸一口气,暴喝出声。
“喂!那个红头发的卫兵!”他手持马鞭,远远指着夷羊九,大声说道:“你!也跟我们一起去牛山!”
夷羊九微微一怔,也没有多想什么,便毫不犹豫地加入队伍。他到司礼部任事之前,本就是公子彭生的属下,此刻虽然配合文姜夫妇来访,在司礼部当卫兵,但是名义上却仍属于彭生的部队,此时彭生一声令下,当然便没有想太多,很自然地便加人前往牛山的队伍。
便在此时,突然间远远传来悠长的呼喊,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公子纠手下的重臣管仲。
“且住!公子彭生,且往!”
彭生冷冷地瞪了管仲一眼,看见他气急败坏从远方奔来,也不晓得这个公子纠的家臣有什么事情,居然敢在他的部队前大叫“且住!”但碍着公子纠乃是当今齐侯的亲弟弟,彭生自然也不好对他的心腹家臣发作,只是绷着个脸,眼神森冷地看着他跑过来。
管仲狂奔之余,气息有些不顺,他快步跑到彭生面前,恭敬地行一个礼,指着夷羊九,喘息道:“这人……这卫士夷羊九,公子纠另有安排,请公子彭生另寻他人前往牛山。”
彭生哈哈大笑,对着管仲招招手。
“另寻他人,很好,你过来。”
管仲陪着笑,依言走近彭生的前面,那公子彭生果真是齐国第一英伟之士,管仲的身材也算长大,站在他面前却仍然像是个小孩。
只听见彭生笑声未绝,“砰”的一声却抬起脚来,将管仲踢了个四脚朝天。
管仲陡然间吃了这一脚,虽然彭生并没有用上全力,但是踢在身上还是痛彻心肺,他惊疑地卧在地上,不知道彭生这一脚的用意,却也不敢立刻爬起身来。
只听见彭生怒道:“我公子彭生要的人,谁敢给我‘另有安排’?什么事情要比陪国君游宴重要?无知小儿,你下次若再如此无礼,可就不是这样一脚了事了!”
听见他神威凛凛地这样说话,管仲便是再有胆识,也不敢说什么了。夷羊九站在行伍之中,看见管仲为了自己挨上这一脚,心中微感歉意,但是此时他也不便离开队伍,连说话也不太妥当,只好静静地随着部队前往牛山。
走了数十步,夷羊九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远方的司礼部前,管仲依然卧在地上,像是被彭生吓得不敢动弹,夷羊九叹了口气,也只好乖乖地随着部队快步前进。
那牛山是临淄城外,齐侯的一处别官。夷羊九随着公子彭生的卫队到达的时候,齐襄公已经在那儿摆好了酒筵,设下歌舞乐器,仿佛准备要尽兴狂欢一场。
过不多久,鲁桓公带着不情愿的神情终于出现,原先他是不肯前来就宴的,但是齐襄公一再派人过去请他,后来实在拗不过了,这才一脸沉郁地过来。
夷羊九站在卫队众人之中,远远看见鲁桓公脸上的神情又是沮丧,又暗暗生着闷气,知道他仍然为文姜夜宿别官一事气愤不已,但是碍于身在异国,而且对象更是齐国的国君,一口闷气只能藏在心里。
但是那齐襄公却像是没事人一般,仿佛对这些水面下的暗潮波澜一无所知,只是放声欢笑,大啖大喝,眼睛看着席前的齐国美女翩翩起舞,手上还不时随着乐声节拍击台助兴,自己喝得痛快不算,还不时劝鲁桓公狂饮美酒。
俗话说,酒能浇愁,这时候鲁桓公一肚子郁闷不喜,连正眼也不看一眼齐襄公,但是对流水般送上来的美酒却来者不拒,他的心中本已愁肠百结,美酒一下肚,没有多久便酩酊大醉,软软地瘫在席筵之上。
这时候,宴席上的丝竹乐声,美女的舞姿逐渐褪去,逐渐恢复静寂。齐襄公酒喝得满脸通红,看见鲁桓公的醉态,不禁哈哈大笑。
但是那笑容却逐渐凝结下来,像是夏日的炎热大地陡地罩上一层寒霜,他冷冷地笑着,脸上却流露出残忍的狰狞神情。
便在此时,夷羊九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