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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工的动作也是极快,他没命地奔至侧门,“砰”的一声撞破雕花,便成功地逃出,消失在黑暗之中。
夷羊九在极度的冤屈狂怨之中,却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变故,只在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是却对父亲的眼泪感到心如刀割。
突然之间,三个黑衣人翩然地从夷羊九等人摔入的窗户中飘然进来,当前一人的声音尖利,显然便是将夷羊九以狂风“打”进来的人。
这人的能力极强,而且身上隐隐见得到元神的光芒。但是不晓得为什么,他的身后却没有出现任何的元神。
飘进大厅之后,那黑衣人尖声大笑:“九少爷,这一招很好吧?你知道那长工是什么人吗?他将会是日后指证你的唯一活口,唯一证人,只要他这一出去,你就一辈子翻不了身了。”
夷羊九满脸眼泪,愣愣地听着他的说话。
果然,这是一条极毒的毒计。
那长工此刻的念头已经根深蒂固,日后在官府中的证词一定是这样。
“我家的九少爷勾结了外头的盗匪,前来洗劫自己的家。”
只是夷羊九却怎么样也想不透,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的陷害他?
“你们是什么人?”他嘶声说道:“我和你有什么冤仇?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那黑衣人哈哈大笑,他的面目也被黑布遮住,看不见形貌,但是却可以从声音听出他的冷酷和残忍。
“我和你有什么冤仇?我和你有什么冤仇?”他得意地转头,看着的却是夷羊家的长子夷羊清,“大少爷,他在问你哪。”
夷羊清原先是一付沉静的神情,此刻听了他的问话,却开始冒出了冷汗。
“什么问我?”他强自镇定道:“我不认识你。”
黑衣人桀桀而笑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夷羊的大少爷。”
此时,夷羊松柏也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异状,脸上不复扭曲地悲惨神情,只是呆呆地看着夷羊清。
夷羊清急了,连忙大声说道:“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谁。”
“我真的认识你啊,大少爷,要和我合作开许国铜山的,不就是你吗?说钱不够的,不是你吗?说爹爹爹不上路,不出钱的,不也是你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后来,说可以绑了你爹爹,威胁他拿出钱来,再把罪行赖在你九弟身的,不也是你吗?”
这时候,夷羊清像是发狂一般,叫了出来:“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是这样计划的,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和你们一起的。”
他这一狂叫出来,夷羊九终于恍然大悟,满脸眼泪,悲愤莫名。
而夷羊松柏更是伤心,又是流下了痛心的眼泪。
一个儿子刚洗清了冤屈,元凶却是另一个儿子。
这样的儿子,纵然自己有着家财万贯,有着绝世重权,那又如何?
夷羊九高声大吼,便要冲上前去揪住夷羊清,但是却冷不防地被几个持刀剑的匪徒打倒在地,牢牢捆了起来。
而易牙几个当然也无法幸免,一个一个都像是粽子一样被紧紧缚住。
那黑衣人看见局面已是如此,便得意地点点头。
“看看你们,你们也都快要死了,但我与你们的确没有半丝的冤仇,只因为宿命如此,我也只好将你夷羊家一族全数消灭。”
同样的话,数十年前羊舌野在山林中伏之际,那两名红衣的元神之族也曾经说过。只是他没有想到,几十年之后,他的子孙却仍然遇上了同样的境遇,而且下场更为悲惨。
“夷羊大少爷,我只想告诉你,从头到尾,便没有人要和你做那许国铜山的生意,我之所以和你谈,是因为要经你之手,深入你家,真正目的,便是要将你夷羊一族全数灭门。”
夷羊清愣愣地看着他,像是泥塑木雕一样,久久无法动弹。而一旁的夷羊松柏却是历练极深之人,此刻他虽然心情激荡,却仍然有着清晰的思维。
“你说你和我们素无冤仇,那又为什么要置我全家于死地?”
黑衣人一摆手,悠然地说道:“我家主人与世上所有的元神之族有着难分难解的情仇恩怨,亲者近,仇者杀,那便是我们这些人一生的目标,不幸的是,你夷羊家的元神族类,便是我们一定要消灭的对象。”
“可是我家自从先祖以来,便不曾有过元神族类的出现,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我们不再成为你们的仇怨,又何必将我们置之于死地?”
“你有没有见过那原野间的野火看似消失,只要春风一吹,又会死灰复燃,我怎么知道你家族中是否仍有元神族类?我们要用计诱骗你们大少爷,便是怕你家中尚有人有着厉害的元神,增加我们的危险。”他说到此处,仿佛已经极不耐烦,便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我又何必和你多谈,反正就是一刀杀个干净。”
他说着说着,居然转身翩然就走,临走之时,犹然尖声说道:“这家人的事,要处理得干净。”说话的对象,自然便是那些蒙面的匪徒,“你们办完事之后,到齐国相会,不得有误。”
最后这几句传来时,人已经在极远之处,交代的几句话虽然轻描淡写,听起来却令人不寒而栗。
那夷羊清却仍然在那儿大叫大嚷:“我是你们的同伴啊,你要去哪里,带我走啊。”
几名持兵器的匪徒这时当当地放下了兵器,脱下了外衫,像是杂耍一般地叠了起来。
众人正在惊疑之间,夷羊九和易牙等人却看见了五名匪徒叠成一起,却从身上隐隐现出似光似雾的黑气。
而每个人的后方,便出现了一段一段的黑色身躯。
像虫蛹也似的身躯。
原来这五个人也是元神之族。
而且他们的元神是要五人一体,才能显现的元神。
只见他们的元神逐渐显现,结合在一起,在空中丑怪又可饰地不停蠕动。
这种巨大的元神,看起来竟像是一支硕大无比的黑蜈蚣。
夷羊清却对这元神恍若未觉,仍然在那儿大叫大嚷。
然后夷羊九等人看得极为真切,从“黑蜈蚣”处如雷似电地“喇”他一声,伸出一条像鞭子般的尖刺,像是迅雷一般,在夷羊清的脸颊上刺了刺。
那夷羊清本来还在大叫大嚷,但是被这一刺之后,脸上出现了一点黑斑,叫嚷的声音便曳然而止,“呜”的一声,立即倒地而死。
这元神的黑刺竟是如此的歹毒。
夷羊九目睹这一个变故,只看得目眶欲裂,他虽然与这个大哥向来不善,但毕竟是同父的骨肉,现在眼睁睁见他死于非命,自然激动不已。
“你们这些混蛋,有种就冲着我来。”
但是那五人所组成的元神却恍若未觉,张开了许多黑刺,四下伸向夷羊府的家人、仆役们,转眼之间,数十人便被他们杀得干干净净。
只留下了夷羊九和易牙等四人。
那巨大蜈蚣对夷羊九等人似乎有些忌惮,不晓得为什么一直不敢贸然攻击。
夷羊九看着昔日熟悉的家人一个个死于非命,连老父也被黑刺刺中,应声倒地,他不住地狂叫大吼,情绪激动不已。
便在此时,在夷羊九身后的易牙等人却发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
随着夷羊九的怒气,只见他的元神“萝叶”的颜色却越变越淡,还发出了闪耀的黄色光芒。
那种光芒温润光亮,宛似阳光。
在这种耀眼的光芒之中,只见到萝叶“虎”的一声站起来,像是藤蔓一般,纵身一跳,便附在了夷羊九的背上。
只见夷羊九怒声狂叫,被萝叶附在背上之后,手上便像多出了千钧的力量,奋力一挣,那缚在身上的绳索便“啵啵啵啵”地进开,让他脱离了束缚。
他一脸的怒容,向着那五个匪徒大跨步走过去。
那五人和巨大蜈蚣像是对他极为忌惮一般,频频后退,却不及夷羊九步伐之大。
只见那黑色蜈蚣在金色的光芒映照之下,不住地痛苦扭动,并且开始溶化。
而夷羊九一声暴喝,挥出一记重拳,登时便将那叠成一束的五人最底下一人打飞了出去,再也不能动弹。
上面那四人陡地跌落下来,却被夷羊九指东打西,像是狂牛一般地猛捶猛擂,片刻间便已全都倒地不起。
转眼间,蜈蚣已经几近溶化。
而那五个人,也被夷羊九打得面目全非,纵使不死,也已经去了大半条命。
最后一个被夷羊九打得最惨,仿佛是要将所有的仇愤发泄一般,夷羊九斗大的拳头雨点一般落在他的头上,早在前几拳的时候,那人便已经死于非命。
后来,还是开方叹了一口气,大声叫道:“小九,他已经被你打死了,再怎么打,也不会更死透了。”
听了这番话,夷羊九才收拾起沾满鲜血的拳头,茫然地站在一地的死尸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