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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导军中有几名反应快的军士眼见情况不对,一回身就要阻住两名红衣人的来势,只是不晓得为什么,红色小车的后方风砂极大,飞砂走石,让前来截阻的军士没有法子接近。
在漫天的风砂中,周宣王彷佛看见了杜伯和左儒两人当年在朝廷说话的模样,一时间人不禁有些恍惚起来。
但是那王者的怒气威严却仍然没有褪去。
“罪鬼!”周宣王怨声大叫:“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来本王这里犯驾?”
那“左儒”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昏君!老头!”
他的声音颇为响亮,清清楚楚地传进众人的耳中:“你不知道好好治理国家,反而残害忠良,我们已经得到了上帝的允许,前来索你的老命!”
说着说着,他便搭起了朱弓,但是弓上却没有搭箭。
“铮”的一声,随着弓弦的震动,周宣王大声惨呼,整个人便跌入车内。
虽然众人眼睁睁地看见那“左儒”射出的只是一记空箭,但是听周宣王的惨呼声,却彷佛受了极重的伤害。
红色小车的余势末停,与玉马车交错而过,卷起漫天的风砂。
驾着玉马车的御者连忙死命拉住车缰,将六匹骏马停了下来。慌乱中,前导的礼官、随行的大臣纷纷惶急下马,一窝蜂奔向周宣王乘坐的玉马车。
几个亲信的大臣连忙爬上马车,却没有听到周宣王的声息。
顿时,整个山林中形成了一幅诡异的景象。大批的人马静静地站在山路上,没有人敢喘一口大气,虽然有这样多的人马,却没有什么声息,连山林中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军士们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过了许久,有一名胆大的内侍鼓起勇气,叫了周宣王几声,没有回应,便缓缓将廉幕拉开……
在装饰豪华的车厢内,只见周宣王双眼圆睁,以诡异的角度歪躺在软床上,嘴角流着一道血涎。
这位中兴周朝的著名君王,竟然已经气绝在他的玉马车上。
周宣王在游猎中被杜伯、左儒冤魂所祟,死于非命的事不多久便立刻传遍了镐京城,成为城内居民沸沸扬扬的话题。
周朝政府陡生巨变,几名重臣商议了许久,便推举了太子宫涅继任周王。
虽然周宣王在世之时并不喜欢太子姬宫涅,认为他的个性阴沉,没有王者的资质,但是此次周宣王在秋猎时突然被“冤鬼”所祟而死,没奈何,也就只好让太子即了王位。
太子宫涅即位之后,是为周幽王,“幽”者,是王族的缢号,取的是“暗昧不明之王”的意思。
日后,便是这位周幽王,几乎将整个西周王朝带入全盘覆灭的悲惨命运。
正文 第四章 那娇艳可人的绝代之女
空绝沉静的深山之中,其实仔细听,还是可以听见许多声响的。
微风吹过,枝叶婆娑,吹起一阵阵低喃也似的呜咽声响。
午后,阵阵山中的水气形成的山岚,在低空不住地弥漫盘桓。
入夜之后,柔美的月光洒在深山的空寂里,偶尔有小兽悉悉索索地从身边走过,摩擦着草丛,不一会儿,也渐渐地沉静下来。
少年羊舌野从无边的黑暗中醒来的时候,正是中夜时分,一轮弯钩也似的明月高高地挂在天空,那月光明亮得像是洗过的绸缎,在黑夜中散发出柔美的光辉。
他有些昏沉,身上却无一处不痛楚,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发生过什么事,只知道一牵动身子,浑身便会痛得他闷哼出声。
此刻他仍然保持着中箭后的横卧姿势,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眼睛却看得清楚,他在昏昏沉沉中,还能瞥见旁边的一处空地上,有着几只似狐似犬的兽类,像人一样地人立在月光下,两只前爪像是祝祷一般,静静地站立不动。
虽然此刻身上有着无比的剧痛,但是这幅奇诡的景象还是吸引住了他的目光,羊舌野想起年幼时听过的传说,说有些山林间的畜类会在月光明亮的夜晚,前来吸收月的精华,日久便可以幻化为人形。
这样的想法在脑子里绕了几次之后,像是逐渐清晰的图案似地,他这才想起自己会躺在夜来深山的缘由。
缥缈的红衣人,奇诡的红衣元神。
记忆中,羊舌野只看见那矮小的红衣人余焰烬对自己没来由地射了一箭,整个世界便陡地变成一片深黑。
那一箭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样的歹毒厉害,不仅让自己立刻失去知觉,醒来后还这样一身剧痛?
想到这儿,羊舌野不禁心中一个打突,想起那一箭射中的是自己的胸口。
如果射中的是胸口,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能活着?
他一边动着念头,一边百般艰难地转过头去,却看见了自己的元神“后稷”正端坐在身边。
在月光的映照下,后稷身上的绿色光泽彷佛不再鲜明,反而有几许灰败的神采。
再仔细一看,后稷坐在他的身边并没有闲着,它的双手快速舞动,像是在做针织一类的动作,而“织”的对象,却是羊舌野中箭时的伤口。
余焰烬射出那柄小箭因为用力极猛,深深地插入羊舌野的胸膛,几乎刺穿了他的心脏。也是羊舌野命不该绝,这一支赤箭射入体内的方位,只和心脏差了几分,只因余焰烬对自己的箭术极有把握,认为这个少年必死无疑,这才阴错阳差保住了羊舌野的一条小命。
但是羊舌野却不知道,这支箭上还带有当年封神时代的歹毒法宝“化血神刀”的毒性,一旦接触到人体,就会破坏人体组织,一路随着血液上升,只要到达了心脏,便无药可救。
而后稷的超凡能力,这时才真正地完全显现出来,它的“针织”动作,其实是以非常繁复的动作将羊舌野中毒的组织,暂时化为草木的组织,阻住毒气上升,然后再以植物特有的水分交换本能,将毒气一点一滴地吸入后稷自己的体内,日后再慢慢化去。
因此,羊舌野在月光下看见后稷的灰败肤色并不是错觉,那便是后稷为他疗毒后,身上产生的现象。
这一切缘由,牵扯上的是极高深的生物学、组织学的学问,生在周朝末年的羊舌野当然不会知道,只是看见后稷身上晦暗的肤色一闪一闪,随着它的针织动作,自己的痛楚一丝丝减少,但是后稷的动作却越来越缓慢。
到了月下山头的时候,后稷总算完成了繁复的疗毒动作,细瘦的双手缓缓离开羊舌野的伤口,然后像是枯萎的树木一般,保持端坐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这时候羊舌野觉得身上的痛楚已经消失了大半,也知道后稷为了替他治疗毒伤,已经元气大伤。
他缓缓看着自己的伤口,那支赤箭仍然插在伤口上,但是原先散布在伤口肌肤附近那一片骇人的深黑,已经褪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像是树皮一般的皮肤。
羊舌野有些艰难地挪动了一下手臂,这样一动,却听见那小箭“咯”的一声,从露出肌肤的部分应声而断,掉落在地上。
羊舌野伸过手去,碰了碰小箭,却发现它已经变得脆弱易折,也不晓得后稷做了什么样的处理,将它变成了质地松脆的东西。
少年在月色的映照下,打算爬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仍然十分虚弱,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没奈何,也就只好躺在地上,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呼呼喘气。
但是在那一弯明月的光影中,不知道为什么,却淡淡地映出了小女孩褒姒娇美可爱的笑容,还有她动人的银铃笑声。
在这种遭逢大难的时刻,心里最想见到的,是她。
而最想要做的事,是摸摸她那丰润可爱的脸颊。
身旁,元气大伤的元神后稷仍然静静地生在那儿,像是死去已久,也像是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
一阵轻轻的微风吹过,吹动了山林间的枝叶,悉悉索索的轻响中,彷佛在山林深处,有许多双神秘的眼睛正在窥视着。
在镐京城外的山林中,少年羊舌野足足躺了王天,才勉强能够起身,拖着极端虚弱的身体,勉强回到褒城。
在这三天内,后稷依然坐在他的身旁守护着他,虽然它动也不动,羊舌野却知道后稷还是尽了最大能力来守护自己,比方说,第二日清晨,他躺卧之处便没来由地长了几丛鲜美的浆果,让他的饮食无忧。
而在他们的周围,也长出了密密的荆棘刺藤,让野兽没能近得了羊舌野的身。
这一次的经历,羊舌野见识了其它拥有元神之人的可怕,学到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绝对真理。
而且,他更进一步窥见了后稷的奇能,知道它一定有更不凡的能力。
至于要如何找出来,那只有等日后再说了。
回到褒城之后,羊舌野大病了好一阵子,这才从毒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