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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羊歜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折成两截的扫帚,歉然说道:“我那日炎伯父真是不好,等待会我有空了,再给你换支新的。”说着说着,他向夷羊九等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也跟着桑羊日炎进去羊城。
“我忙,等有空再去看您。”
那年老的家人“龙公”握着断掉的扫帚,仍然一副对所有事物完全漠然的神情。
但是,桑羊歜银转身要走进羊城的时候,却听见老人重浊的喉音低低地说了句话。
“不要喝茶。”
桑羊歜银诧异地回头,却不晓得刚刚是不是真的听见了老人的说话。
而老人都不再理他,只是老态龙锺地驼背离去。
只是等到人潮散去之后,老人若有深意地看了看羊城的大门,眼神中却有着锐利至极的光芒一闪即逝。
正文 第七章 丑陋的夺权戏码
桑羊歜银和夷羊九等人跟着羊城一众走进城门,看见那泛着铁灰色泽的大门,桑羊歜银不禁感慨万千。
他一边低声向夷羊九和易牙说了几句话,一边静静地看着羊城的景物。
当年,他便是从这道门走出羊城,从此再也不曾回来。
而且,那时候也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要回到这个令他一世伤心的地点。
可是,现在他又回来了。
羊城外的花朵年年开放,潮起潮落,依然是多年前他离去时的景色。
花木犹在,人事却已全非。
桑羊歜银深吸了一口气,便独自走进羊城大厅。
而夷羊九等人却不便跟他进去,便在厅外等候。
在羊城的大厅“浩瀚庭阁”坐定了之后,左右的杂役奉上了热茶,桑羊日炎森然说道:“喝茶。”
桑羊歜银漫不在乎地端起茶来,一饮而尽。
看见他将茶喝了,桑羊日炎忍不住抚须微笑。
然后,他重重一拍茶几,震得杯盏叮叮作响。
“说,你此番回到羊城,究竟有什么图谋?”
桑羊歜银淡淡一笑,擦了擦嘴唇。
“原先,我一点回来的念头也没有,只是想到鲁国来帮我的小友们找些东西,”他缓缓地说道:“后来,我知道紫玉过世的消息,只是想回来祭拜于他,这便是我的‘图谋’。”
桑羊日炎冷笑道:“难道你便没有一丝丝的野心,想要夺取城主之位?”
“日炎伯父,”桑羊歜银不悦道:“您是老得耳背了,还是我说的话你根本就没听进耳朵里?我说对城主之位没有兴趣,便是没有兴趣!德文当也好,不当也好,全然不关我的事!”他说着说着,转头向白胖少年桑羊德文大声说道:“德文!今后你要接下羊城的城主重任,却什么事都要你爷爷来扛,你为什么不说几句话?”
那少年桑羊德文显是极为胆小,听见桑羊歜银这样严厉的声音,早着慌了起来,脸色一变,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红脸胖子司空侯扬嘻嘻一笑,抢着接口道:“没的事,没的事,只不过我们德文小哥……”
“闭嘴!”桑羊歜银舌绽春雷,大声说道:“这是我羊城的家务事,又哪犯得着你来多口?”
桑羊日炎老眼圆睁,怒声说道:“你才闭嘴!你本是羊城的叛徒,早就没说话的资格。司徒先生是德文请来帮助处理羊城事务的贵客,你怎敢这样放肆?”
“数百年来,羊城之事从来不曾找过外人前来插手!”桑羊歜银佯怒大声说道:“你这样做,孤星大伯父知道吗?”
桑羊日炎微微一怔,勉强说道:“这……这不关你的事!”
桑羊歜银冷冷地环视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我们羊城的叔伯之辈人丁众多,怎么今天只来了三个人?”他彷佛不经心地说道:“金风叔父、青岚叔父,其余的叔伯们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不见他们呢?”
另外两名老者桑羊金风、桑羊青岚向来便唯桑羊日炎的嘱咐诺诺而行,此刻被桑羊歜银问了这个问题,两人有些慌乱,面面相觑,不自觉便望向桑羊日炎。
“不是告诉你了吗?”桑羊日炎不耐烦道:“他们闭关了,就是因为要找出对付你的方法,这才劳驾他们闭关的。”
“是吗……”
桑羊歜银轻松地背着手,在厅中踱了几步。
然后,冷不防地,他转身大叫出来,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桑羊德文。
“说!德文!”桑羊歜银面色狰狞地大叫:“孤星伯祖他们是不是被你关了起来?是不是你作主把他们关起来的?”
桑羊德文毕竟年幼,被他这样一吓,脸色转为青白,嘴唇不住打颤。
“不……不是我!”
桑羊歜银却丝毫不肯放松,跨前一步,声音更是严厉。
“一定是孤星伯祖不让你找外边人进来,你就把他们关了,对不对?”
桑羊德文被他这一轮紧迫盯人的问话问得急了,脑子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爷爷啦!是爷爷把他们关起来的!”
此语一出,羊城中人除了桑羊日炎等三名长辈老者之外,大家都惊讶万分,哗然起来。
原先,当桑羊日炎等三人宣布其余羊城长辈要闭关商讨对策时,因为他们的辈分极尊,所以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加上桑羊歜银虽然离开羊城日久,但是多年来被渲染成一个心性极差,却有着狼子野心的恶人形象,一提起“那桑羊歜银将要回到羊城”,大夥对三个老人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
但是,从桑羊歜银的几句紧迫话语中,这一次羊城耆宿们的“闭关”显然大有文章!
桑羊日炎气急败坏,大声喝骂:“德文!你胡说些什么?”
桑羊歜银笑道:“德文可没有胡说,倒是日炎伯父您,这番可是错得厉害了哪!”
看着众人惊疑的眼光,桑羊日炎退了一步,脸上肌肉扭曲,显是心情复杂激动已极。
“我错?我有什么错?”他大声叫道:“六十年前,我本就应该是羊城之主,要不是众人嫉妒我的能力,又怎会让你那不成材的父亲做了城主?而且一做还是父子两任!”这老人彷佛想起了多年前的旧恨,心情激荡之下,更是口无遮拦:“没错,孤星大哥他们是我用计关起来的,可是我这样做错了吗?当年我没能当上羊城的城主,现在好不容易我的孙子有机会了,却又来了你这不肖子孙回来搅局,难道我们这一房的世世代代都要屈居人下吗?明明都已经要成定局了,孤星那群老糊涂却说要从长计议,还说什么‘祖训虽然重要,现下情势却是大不相同’,又说什么‘那歜银孩儿当年之事,他也受了极大冤屈。若是召他回来主持大局,也未尝不可’……我们家德文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还要这样横生枝节?为什么还要说‘这事还要多多斟酌,宁可从外支子弟寻求贤能之人,也不能草率行事’?难道我桑羊日炎这一房就那么不好,非要除我们而后快吗?”
这老人想是积压了多年的怨气,一抱怨起来便没完没了。
一旁的胖子司空侯扬微微皱眉,低声对他吼道:“闭嘴!”他神色森然,微微动怒道:“少说两句!”
一转头,他的脸色变得极快,一刹那间又堆满了和善的笑容。
“歜银兄果然是不凡之人,令人佩服。我们几个来到羊城,的确是为了羊城的存亡而努力奋斗,只是你要这样以小人之心来看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他的脸上笑眯眯的,配上红通通的胖脸,看起来毫无机心。只是一边说着,他却一边屈着手指:“不过……任你有通天的本领,我想不多久后,你也不会再来烦扰我们了……十五、十四、十三、十二……”
桑羊歜银看着他数数的动作,像是想起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脸上勃然变色。
“你……你在那茶里……”
司空侯扬笑眯眯地,做出无辜的神情。
“什么茶呀?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他笑道:“人吃五谷杂粮,临时有个病痛,病得厉害一眨眼便救不活了,那也是常有的事啊……七、六、五、四……”
桑羊歜银大惊,整个人却像是突然抽离了生命一般,眼睛瞪大,手撑着椅子,彷佛随时就要跌下地来。
“还有什么挂心的事,你就趁这时候想想吧!啊呀!”司空侯扬夸张地一拍额头,作出恍然的神情:“我忘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歜银兄,咱们就此永别吧!……二、一……倒下!”
桑羊歜银身子陡然一震,便软软垂下头来。
司空侯扬哈哈大笑,连在一旁的桑羊日炎、桑羊金风等人都欣喜地松了口气。
笑声中,司空侯扬得意地说道:“看吧?我不是说吗?天有不测风云,人间祸福也只在旦夕,我看歜银兄多年操劳,想必是发了急病而逝了吧?”
老者桑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