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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群中,有名细瘦的老臣子这时也出列禀奏说道:“这孩子的所言应该非虚,臣下近日也曾听过这首童谣,派人出去寻访,也说是有红衣小儿教会孩童,四下传颂。”
周宣王眉毛一扬,森然问道:“那么,那红衣小儿在何方?又是何方神圣?”
那老臣子的学问颇为渊博,立刻回答道:“红衣小儿相传是荧惑星幻化。大凡市井上没有根据的言语,称之为谣言,上天的天神为了警谕君王,会令荧惑星化为小儿,教会市井小儿歌曲,就叫做童谣。荧惑属火,又称作火星,所以出现的形象是红衣小儿。”
“那童谣呢?这首大逆不道的童谣,难道也是上天的旨意?”
“童谣的内容,大至举国兵马文治的成败,小至一个人的占卜吉凶,都很可能应验,老臣认为,这童谣的用意是上天以此警示吾王,小心治理国家。”
周宣王冷哼了一声,重重拍了拍座位。
“虽然是上天的旨意,却也不能任其在我国中散布谣言,传我命令!”他大声地对一旁的臣子叫道:“过去唱的,我也不来与他们计较,但是从此京城内不许再唱此曲,如有小童高唱这首童谣,坐罪他们的父亲长兄!”
他回过头来,看见羊舌野兀自站在殿前,另一名小儿仍然哭哭啼啼,于是宣王不耐地说道:“放这两名小儿出去,不许你们再唱那首童谣!”
一旁的寺人连忙将羊舌野等两人领出去,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宣王的心中突地烦躁起来。
“太史官!”
从大臣群中,这时走出了掌理史籍的太史官伯阳父。
“对于这首童谣,你有什么看法?”周宣王问道:“‘月将升,日将没,厌弧箕菔,几亡周国’,你有什么样的解释?”
太史伯阳父说道:“日者,人君也,月者,阴柔之象,这首童谣中说,日将落,月将升,是王朝多事之兆。”
“多事之兆?”周宣王紧张地问道:“如果要防止,有没有办法?出问题的话,会出在什么地方?”
“月者,主阴柔,也主女事,如果要出问题的话,可能会应在女人的身上。因此,要改善的话,要从人主的德行下很深的工夫。”
这样的说法,是提不起周宣王兴致的,他沉吟了一会,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地问道:“还有,还有那句‘厌弧箕菔’,厌弧,山桑木做的弓,箕菔,箕草做的箭袋,”他的眼睛发出光芒,“所以,如果我把国内所有卖山桑弓,箕草袋的全部赶走,将这些弓箭焚毁,是不是就不会应验了?”
太史官愕然,但是看见宣王兴冲冲的样子,却也不好打断他的兴致。
“这……”他有点勉强地点头:“或许有所益处也未必可知吧……”
“不是未可知,而是一定有用,传我号令!”宣王朗声大笑,发出命令:“三日内国内禁卖山桑弓及箕草袋,如有违者,必当重罚!”
正文 第八章 将七王的神牌捆在身上
宣王解决了这个童谣事件之后,便心情轻松地走回后宫,在后宫,姜皇后已经等候他长久,宣王向她约略叙述了那“厌弧箕菔”的童谣事件,姜后也认为宣王的作法相当合理,应该对整个王朝的基业有正面的帮助。
两人交谈一阵之后,话题转至后宫的“蛟妾”,宣王听了姜后的叙述也是啧啧称奇,他是个喜好新奇事物,也爱热闹之人,说着说着,便叫侍从人员将蛟妾鱼丽氏传来。
那蛟妾鱼丽氏虚渡了四十年的光阴,此刻虽然不复从前的妖怪外型,却也已经是个老态毕露的女人,宣王传她过来,细细地问了她这四十年来悲惨且不平凡的际遇,听了之后也是嗟叹不已。
因此,宣王便在后宫宣布,让这位饱尝艰苦的老宫人在后宫颐养天年,除去杂役责任,由王朝奉养到老死为止。
而那名丢入河中的女婴,宣王也很有兴趣,还特地派人前去河中探查,但是那清水河绵延流长,直通城外,尽管打捞良久,却也只能无功而返。
当夜,周宣王便夜宿斋宫,准备择日祭拜先王,为国家避此大难而祈福。
夜来的清风相当的凉爽,周宣王因为年纪已老,在夜里有些睡不着觉,便在夜空下慢慢踱出斋宫,仰望着天上的星辰。
斋宫的地势颇高,站在宫门的前方遥望星辰,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而在那片浩瀚星辰的下方,隐隐约约透出王畿四周人家的灯光,那便是西周王朝治理下的大好江山。
宣王姬静独自一个人,玷在这样的高处远眺万里江山,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当年,他的父亲厉王无道,弄得百姓人人自危,民不聊生,最后还被贵族们赶下宝座。
宣王记得,当时的情况说多危急,就有多危急,父王被人驱逐,但贵族们却仍不甘休,连当时是太子的宣王,也一定要置之死地才肯罢休。
当时,在逃避刺客追杀时,有个妃子的脚步慢了些,抱着婴儿落在后头,便被前来的刺客一刀杀死。
那妃子临死前的绝望惨号,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深深地烙印在宣王的脑海之中。
后来,所幸两位王叔召公和周公共同辅政,才将整个覆灭的王朝支持了下来。
而宣王自己,最后也成功地再次登上王位,将先祖们千辛万苦打下的基业守住。
想到这儿,年老的周王不自禁再次热血沸腾,在夜阑人静中高举双手,彷佛又回到多年前复国时的慷慨激昂。
他忘形的在夜空中天马行空地想了一会,却突然被一幅景象吸引住,彷佛有什么事情极不对头。
此刻,吸引住周宣王目光外,是离斋宫不远处的太庙。
太庙,是历代周王牌位的置放处,也是整个周朝最神圣的所在。
因此,就连宣王自己想要进去,也要焚香祝祷三日,净身斋戒后才能走进太庙。
平时,除了几个打扫的寺人定期进去打扫之外,太庙里是绝对不会有人的。
但是,此刻从斋宫看过去,太庙里的长明灯光却彷佛有些摇曳,隐隐有着人影晃动。
“这……是绝无可能的事啊!”周宣王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即使是有十个头可以砍,也不会有人有胆子私下进去太庙。
可是……那晃动的光影又是怎么一回事昵?
年老的周王正纳闷间,却又看见了另一幅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
在太庙前的广场,此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了一条轻飘飘的白色人影,恍恍惚惚地走过广场,飘上石阶,眼睛一花,便在太庙大门前失去了踪影。
周宣王本是个个性强毅的王者,这时侯见了那道白色人影,他并不觉得那是什么鬼魅,他没有任何惧怕之感,相反地却从胸膛泛起一股怒意。
他“唰”的一声,抽出随身的配剑,便往太庙走去。
不菅它是人是鬼,总之在周王的面前,绝对没有谁能够对太庙的祖宗无礼!
在夜色里,周宣王手上持着长剑,大踏步地走下斋宫,向太庙的方向走去。
一走近太庙,那灯光摇曳的情景看得更加清楚,而太庙的大门果然已经开启,露出一条常人可以侧身而过的细缝。
宣王看见这样的情景,更是怒不可遏,怒气勃勃之际,他已忘却了危险,准备自己亲手将这样胆敢不敬的狗贼擒抓到手!
一念及此,宣王更无犹疑,持着剑的手在太庙大门一揿,便将太庙厚重的大门推开。
正对着大门,便是历代周王的牌位,而在陈列牌位的巨大神桌上,这时果然安安稳稳地站着两个人!
在周朝的太庙神桌上站着!
看见这样的情景,年老的宣王更是怒气冲天,王者威严一下子涌现了出来。他的声音极大极响,暴喝一声,震得烛光彷佛都要摇晃起来。
“大胆贼子!你们不怕我灭你九族吗?”
那两人乍见周王进来也是一愕,睁大了眼睛,有的只是好奇,却没有一丝害怕,全然没有一般子民的战栗惶恐神情。
最气人的是,两人只是上下打量了宣王一眼,居然便不再理会他,迳自又交谈了起来。
宣王在盛怒之下,质问的话语脱口而出,话说出口之后,才想到要打量打量这两个大胆贼子的长相。
只见这两个“贼子”一男一女,装束却和一般的周朝人民大不相同,女子一身白衣,质料却轻飘飘的,有些像丝袍,可是又要比丝袍来得轻。
而那男子的形貌更是古怪,身上的衣物都是兽皮,有斑花的豹皮,也有条纹的虎皮,最奇怪的是这人的身后是有翅膀的,一双肉翅极不搭调地披在背后,身材也相当高大。
看见两人对他不理不睬,周王更是大怒。
“大胆贼子,你们到底是何人,胆敢到我太庙来撤野?”
看见他怒气勃发的模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