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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呼啸的风声中,夷羊九“哼”了一声,并不答话,但是听了齐襄公这么说,心中也是陡地一宽。
要知道齐襄公所说的话其实是真理,在东周时代,国君便是一国之主,在这个国度内所有东西都是他的,包括每一个人的命也都是他的,今天齐襄公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保证,已经是非常难得的恩惠了。
奔跑一会之后,两人确定已经摆开连称的追兵,这才将速度慢了下来,齐襄公识得夸父山上别宫的位置,便指挥夷羊九往别宫安歇,再联络效忠自己的军队对抗连称。
在别宫之中,只有少数的卫兵和随侍之人留守,齐襄公大叫大嚷地进了别宫,立刻要求卫兵下山求救,一边躺在豪华的宫床上呼呼喘气。
过一会,他的脚痛更是严重,便叫一个寺人前来揉脚,一会儿又大叫随从将他的丝履拿来,但那丝履在猎场时已经被那只奇异的大野猪衔走一只,因此那寺人也只能拿来仅剩的一只。
没有想到齐襄公却因此怒气更盛,二话不说便叫人将那寺人拖出去鞭打,打得他背上血流如注,哀嚎不已。
夷羊九看到此处,觉得再也看不下去,便趁乱偷偷溜出去,迳自走到后园,看看这山中别宫的宁静景致。
看了一会,却听见前宫一阵骚动,总过去一看,却看见那几名派下山去求救兵的卫兵满身伤痕地回来。一问之下,才知道连称的部队已经将下山的要道整个包围,决心要将齐襄公围在别宫,不将他杀死誓不罢休。
齐襄公得知了这项坏消息,在无计可施的情形之下,整个人都惊得呆了,只是楞在豪华的别宫大床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不久,有数百名侥幸逃过联队的齐襄公卫队,也在力士石之纷如的带领下逃进了别宫,虽然这些人的人数和连称的大军根本无法抗衡,但是这些齐襄公直属的亲兵却十分忠心,纷纷表示就是拼死也要护送齐襄公下山。
而别宫中的寺人也告诉他们,说在宫后有一条小道可以直通山下,如果连称部队不知道这条小道的话,齐襄公或许还可以逃过这次危机。
因此,在别宫中的军士们便打算在入夜后,趁着连称部队不注意的时候,从小路偷偷下夸父山。
正文 第六章 齐襄公的命运是什么
在别宫之中,此刻正是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在担心,不晓得过了今晚之后,自己的命运会是如何。
夷羊九看了一会众人的慌乱,心下觉得有些烦闷,便又走回后园。
和众人不同的是,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名小兵,此时若要突围而出可能有困难,但是如果叛军攻进了别宫,他却有着元神“萝叶”的植物能力做依靠,只要随便找个有树有草的角落,让萝叶编出一个伪装的草幕,很容易使可以逃过叛军的耳目。
等到状况过后,再趁着混乱,便可以逃掉这场莫名其妙的兵变。
因此,虽然众人为了自己的性命十分担忧,夷羊九却是轻轻松松,彷佛只是在看一场并不精彩的戏。
在后园中生了一会,后头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夷羊九好奇地一回头,却看见齐襄公愁眉深锁地走了过来。
看见这个他向来不喜的小兵,齐襄公怔了一怔,但是此刻大敌当前,却也没有时间来顾及这些小恩小怨了。
夷羊九看着这个几年来,在众封国之间呼风唤雨的齐国国君,平日那不可一世的嘴脸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忧虑萧索,看起来和街道上为生活压力所困的寻常男子并无二致,心中却不禁有些同情他。
只见齐襄公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一口气,叹完了气,又猛然警觉在这小兵面前,做这小儿女哀兵姿态未免有损国君威严,不自觉又挺起胸来,“嗯哼”了一声。
“你在看个什么劲?”齐襄公冷冷地说道:“你可知道这样直视国君很无礼吗?”
夷羊九笑道:“反正大夥不多久就要同一个命运下场了,这时候难道你还有时间分你是国君,我是国君的?”
齐襄公眉头一扬,直觉就要发作,但是想想夷羊九说的并没有错,这一想便泄了气,绷紧的脸也就垮了下来。
“真的是这样吗?我一世英雄,难道就要断送在这个荒郊野外了吗?”齐襄公颓然道:“难道这就是我的下场?这样子的话,又有什么天理?”
夷羊九不答,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懒得再和这做过不少坏事的国君说些什么了。
如果世上真有天理报应的话,这个齐国国君本就不应该有什么好下场。
想想那些枉死在他好战本性下的齐国战士,想想那些被他欺压过的各国子民,再想想他因为乱伦私情,发狠杀死鲁桓公,又将罪过推给公子彭生的行径。
也许,如果今天齐襄公命丧叛军的手中,才是个令人称快的下场吧?
齐襄公当然并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悠悠地说道:“其实,有很多事情,现在想来便是没有天理的,”他落寞地笑笑:“好人不一定得好报,坏人却不一定会得到惩罚。”
夷羊九默然,却有些讶异这样一个高傲侮慢的国君也会有如此的感叹。
“其实,我们是一定要死的,知不知道?”齐襄公静静地说道:“不过这也是我自己一手安排的,也怨不得任何人。”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死?”夷羊九奇道:“石之纷如他们不是已经找到了小道,要护送你下山了吗?”
“找得到找不到,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关联了,因为我是个罪大恶极的罪人,犯下的罪恶实在太大,现在便是老天来惩罚我的时候了。”
夷羊九沉思一会,想起他和自己妹妹的乱伦恋情,也想起那些因他而起的战事,觉得他说得并没有错。
但是却有一点令人颇为诧异,他虽然没有和齐襄公相处太久,却从许多传闻中得知这齐国国君是个极度自负,且绝不听人规劝的人,怎么如今却满口都是自怨追悔的言语呢?
虽说可能是自知前途艰险,吉凶未卜,心下便有了悔悟的念头,但是夷羊九左思右想,却仍不觉得齐襄公是这样的人。
只听见齐襄公继续悠悠的说道:“做人是善是恶,是好是坏,也真的很难说的,就说你吧!我自知对你不好,但是你却救了我一命,而且在这危在旦夕之际,你却仍然在我身边护驾。而像那连称、管至父两个混蛋,我从当世子时便大力提拔他们,当朝之中,宠爱的程度有谁比得上他们?到头来要我命的,却是他们。”
他的个性果真如夷羊九所料,总只记得自己对人的好,却从未想到别人的难处,即使到了这步田地,他仍然只记得自己如何拔擢连管二人,却丝毫没有想到边关将士在外戌守,一连数年不得回归故里的苦楚。
夷羊九暗暗摇头,却也不去打断他的说话。
“不过,这也算是我的报应吧!因为我也曾经对我父侯做过同样的事情,父侯对我如此照顾,我也一样想要他的命,人世之间,果然是报应不爽的。”
这几句话下来,夷羊九的眼睛不禁睁得老大,因为此刻齐襄公所说的事,恐怕是从来没有人知道过的宫廷内幕,事情严重的程度,也许会动摇齐国的根本。
“你……曾经想害过僖公?”明知道不应该问,夷羊九还是按捺不下好奇心,小心地问道。
“嗯!我在当世子的时候,因为一心只想早登王位,很早便和一些奇人有交往,这些奇人的本领极大,每个人都有着神奇的鬼灵附体,常常助我行使一些不能公诸于世的任务。”
这样的说法,说来虽然诡异,但是夷羊九一听之下,心中立刻明白了。
这些“奇人”,想来便是和夷羊九等人一样的“元神之族”。
齐襄公虽然以“鬼灵附体”来形容奇人的能耐,但是夷羊九却知道,那必然是元神之族的能力无疑。
寻常人看不见,摸不着的元神,岂不就是不折不扣的“神奇鬼灵”?
“后来,我和这些奇人的合作越来越顺手,也觉得他们越来越好用,便又经过他们引介,结交了纪国的‘玄蛛’,他们帮我除去了不少与我对立的敌人,后来我的野心更大,更和他们计划好,要在‘煮食至尊’大会时发动暗杀,将我父侯害死,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登上国君的位子。但是,这任务后来却失败了,他们告诉我说,因为出现了与他们对立的鬼灵,才让他们任务失败。”
听到此处,夷羊九心中突然一动,却发现了一个隐隐然的破绽。
他想了一会,便插口问道:“这些……与他们对立的鬼灵,又是什么样的人呢?也是与他们一样的奇人吗?”
齐襄公想了一想,摇摇头。
“这点他们就没有说了,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