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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摇头道:“我什么大喜啊,去太后宫中喊冤,哪里敢穿的花红柳绿的。”
穆霄启应和道:“没错儿,就穿这个吧。别忘了把那巾子揣怀里。”
绿俏此时也将皇上的头发梳好,穆霄启起身去找了昨晚扔在床旁的玉扣,自己对着镜子,将头上单梳起来的那绺发扣好,对着绿俏说道:“给你们主子把髻盘起来吧。”绿俏躬身应了。
欢颜坐在凳上对着镜子,绿俏对着镜子里的欢颜问道:“主子,你喜欢什么髻?”
欢颜说道:“越简单越好,民间那种同心髻你可会梳?就梳个那个好了,插上根紫玉素簪就行。”
绿俏依言取了些许桂花油兑了刨花水,将那黑发用沾了油水的梳子一点点理顺。自家主子不喜欢将头油抹在发上再梳,总说弄得头皮油油的。
发髻盘起,别了六七只小小的银发针扣紧了头发,再取了一根紫玉素簪斜斜插入发髻。
绿俏又躬身问道:“主子,一根簪总觉得不大稳妥,再选点别的吧。可别去了太后宫中再垂落下来,那可就失礼了。”
欢颜摆了摆手:“不怕,哭得跪得披头散发才好,只是可惜了我这紫玉簪子了。”
穆霄启坐在那长条书案后面说道:“不可惜,欢儿若稀罕那个,我再差人给你造办。”
欢颜哼了一声,“造办不用花银子的么,你是皇上就要大手大脚的么。”
穆霄启起身来到欢颜身旁,躬身道:“多谢娘子教诲,为夫我记住了,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大手大脚,国库里的银子可都是百姓们的血汗换来的。”
绿俏在一旁强忍住笑,心中惊讶。平时皇上来紫玉殿,都和主子躲在暖阁里嬉笑,虽能隐隐听得不是日常的清冷,如今与主子这般调笑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看来主子这后宫独一份儿的头筹算是拔定了。加上俩人你呀我呀的,哪里像是皇上与宫妃啊,简直就是民间的小夫妻恩爱异常么。
绿俏服侍二人将一切收拾妥当,喊点翠送上早点,穆霄启与欢颜草草用过,刚擦了嘴用茶漱了口,平安也带着小德子与齐江进了大殿。
平安进来躬身禀报了皇上,穆霄启拉着欢颜的手向外走去,还不忘回头嘱咐绿俏:“喊几个奴才来将那浴桶收拾了,省得弄的睡房里潮湿阴冷。”
绿俏躬身应答后又暗笑了起来,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这清冷的皇上竟还知道关心自己主子睡房。笑罢下去进了偏厦将小周子小山子喊了进来收拾。
进了大殿,齐江与小德子上前与皇上见了礼,小德子又来拜见颜修仪。
欢颜摆手:“在我这儿都不用拘谨,何况德公公也是自家人。”
见齐江用关切的眼神望着自己,忙用眼神回了示意不用担心一切都好。
“皇上,奴才自作主张将御辇带了来,皇上带着颜修仪坐辇过去吧。到了慈宁宫,让齐侍卫抱着您,奴才抱着颜修仪一起进去。”
穆霄启与欢颜相视一笑,令小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的望着俩人不知所以然。
欢颜笑道:“德公公做得好,正合了皇上的意,既是如此,咱们就走吧。”
欢颜没带哪个奴才随身服侍,有小德子和自己二哥又有皇上一起,人多反而嘴杂。
出了宫门,为了不穿帮,齐江先抱起皇上上了御辇扶他坐好,扭身拉欢颜上了车交与皇上伸手扶进,放好帷幕自己跳下,嘱那驾车的小心前行,自己与小德子辇旁步行跟随。
到得慈宁宫门前辇车停下,守门太监立刻高声通传:“皇上驾到!”
齐江上前将欢颜扶出,小德子上前接下抱好,齐江自己抱了皇上直奔慈宁殿而去。
太后正在暖阁里漱口,听见外面大声通传顿感疑惑,早朝怎么下得如此之早?莫不是有什么事?
连忙拉着春草直直奔向大殿,刚进得大殿就见齐江小德子分头抱着皇上与颜修仪进来,这阵势令场面见得多了去的太后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匆匆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穆霄启指着椅子让齐江将自己放下坐好,“母后,恕孩儿不孝无法给您行礼,母后也坐下说话儿吧。”
欢颜不等太后坐下便挣扎着从小德子胳膊下来,在怀中掏出那块落英缤纷的白布高举在头上扑通跪倒在地,“禀太后娘娘,臣妾坏了未及笄不能侍寝的宫规,请太后娘娘责罚。”
欢颜未曾上来就是喊冤告状请太后做主,而是将所有的错儿揽到自己身上,穆霄启暗暗赞叹,这以退为进做得好,却依然不露声色只等太后发问。
太后闻得此言,已知并不是朝廷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面色平静脚步和缓的走到椅子前坐下,在扶手上放平双手,方才开口发问道:“是哀家一一问过,还是谁来先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
太后尚以为是皇上带着那俩昨晚去了永禧宫,未能节制得住方才发生了此事,又沉溺于那春闺暖账之中耽误了早朝,因此带着这一众人等前来向自己请罪。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六十三章 春宵苦短
可为何皇上与那颜修仪都是被抱了进来的?若说颜修仪被抱着进来,初遭破~瓜尚有情可缘,皇上这是怎么回事?被那闺中之事伤着了?
太后心中想着,边听得皇上应了自己的问话道,“母后,还是朕说罢。开始的一些事儿都是朕一人儿经历的,能说得清楚些。若是后面的,再让他们补充。”
于是穆霄启源源本本说了如何去的永平宫,如何赐了公主封号,又如何与贤妃闲话家常,喝了茶后就觉得不对,自己以为是中了什么毒,挣扎着逃离永平宫。
宫门外的齐江与小德子又是如何将自己送到最近的永禧宫准备宣太医救治,其实尚未到永禧宫自己就受不住了,方才知道是被贤妃下了虎狼之禁药。
若不是颜修仪毅然决定为自己解毒,就得血爆而亡。
小德子与齐江也上得前去,对太后躬身说道:“禀太后娘娘,奴才(臣)没有补充,事儿就是皇上说的这等经过。请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听得前面,脸色尚未有何变化,听到皇上说到最后一句,若是不及时解就会血爆而亡,立刻阴沉着脸几欲发作。
强捺着听得这二人说完,立刻怒喝道:“这王丽敏竟是如此贱妇,敢滥用禁药欲害皇上性命!哀家绝不能饶她!”
“春草,扶颜修仪起来坐下,救了皇上是大功一件,哀家怎能好赖不分,还治她坏了宫规之罪?”
谁知太后发了话说不会给欢颜治罪后,欢颜又对着太后磕了个头说道:“请太后娘娘恕罪,臣妾尚不敢起身。”
穆霄启与齐江小德子均是心中惊讶,她这是怎么了,太后本就说只论功不谈过,为何还不起身?
太后也略为惊讶,问道:“这是为何?”
只听得欢颜说道:“臣妾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之所以请太后娘娘治罪,是因为臣妾本来可以不犯宫规,只需指了臣妾的哪个宫女为皇上解毒即可。”
“太后娘娘若是饶了臣妾后,哪日又想起这出儿来,或者有人以这个为说法儿,对太后娘娘未曾处置臣妾质疑,臣妾岂不是万死难辞?”
太后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那你为何未曾那般做?给哀家说说你的缘由。”
欢颜接着说道:“臣妾回太后娘娘的话。若是臣妾指了宫女给皇上,也能救了皇上倒是不假,至多落个臣妾未曾及笄不能侍~~寝又着急争宠,迫不及待找了自己的心腹拉拢皇上的恶名。”
“可这宫里人多嘴杂,说着说着就会走了样儿,臣妾怕这等事会坏了皇上的英名。以后这后宫里的宫妃宫女们,便都会有样儿学样儿极尽勾引皇上之能,这后宫岂不就乱了套。”
“何况宫女的出身与宫妃本是不同,臣妾也怕那事儿乱了皇家血脉。再者无论是皇上还是宫女都有自己的想法儿,臣妾若是违背了他们的意愿强行撮合了这事儿,只怕最终会落得怨声载道。”
“臣妾不是为了自己辩解,而是这众口悠悠难以一一堵住,臣妾实在不敢做,只得以身犯了宫规。”
“臣妾已是宫妃,自恃出身还算高贵,皇上又在臣妾宫中毒发在即,即便皇上不喜欢臣妾,这等事也是臣妾才最应该做的,臣妾绝不后悔。”
“臣妾请太后娘娘处置臣妾自作主张以身试法之罪。”欢颜一口气说罢,伏在地上等待太后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