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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姐姐耳朵尖,听见我的怪话儿啦。还是头一次上这么浓重的妆呢,总觉得不舒服。”欢颜也端坐着回道。
几位婕妤的品服相同,若不细看还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好在欢颜已经熟悉了各人的声音。
前些日子简直乱了套,正二品嫔升得升降得降,眼下是一个也没有了。朝霞封了从一品贤妃后,下面便是几位正三品婕妤。
挺好,腊月时省了赶制正二品朝服了。正三品婕妤们都是一水儿的粉红色绣芍药花宫装,同色霞帔下垂白玉坠。头上也无冠可戴,都是大朵的芍药绢花与白玉簪。
还是婕妤这打扮利省些,欢颜偷偷嘀咕。
婕妤如今共是五位,分别是萧梅儿,陈月虹,杨玉枕,范月瑶,舒晓荷。
三品嫔妃以下都是两人共用一张长桌,萧梅儿与陈月虹坐在欢颜下手,杨玉枕与范月瑶坐在德妃下手,唯独剩下一个舒晓荷不尴不尬,只得与蔺美人同桌。
还好,那一桌在陈月虹下手与欢颜同排,于是便不用怕对面飞来不善的目光。
唉,我也就是个纸老虎吧。欢颜哀叹。那目光又杀不死人,怕她作甚。
刚抬了头,便听得高声禀报,太后娘娘到,皇后娘娘到,大皇子到。
绿俏扶了欢颜站起,只觉得主子身子僵硬。关切的问了声,只回答是那衣裳穿着不爽利。
春草扶了太后,莺莺扶了皇后,上了高台分坐左右。大皇子穆昶旭坐在皇后身旁小椅上。
“皇上在乾德宫宴请朝臣,稍后便会过来。都免礼吧,先喝些茶吃点果子,咱们娘儿们等等皇上。”太后缓缓开口。
众人纷纷坐下,欢颜撩了撩裙摆方才落座,总怕一不小心踩了那坠地裙。若是除夕宴上当众摔个大马趴,那得多丢脸啊。
皇后今日也是盛装打扮,可是多少胭脂也掩盖不住那苍白的脸色。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后也不过才二十岁罢了,却被这病折磨得连那朝服穿在身上都打晃。
欢颜心中微微的痛。大多数人在逆境中,都会说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可实际上那不幸和他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有皇后这么个善良坚忍的如花女子病得越来越瘦弱摆在眼前,活着,健康的活着,平安的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
有那西六宫里几年见不到皇上一面的宫妃摆在眼前,被爱,有人牵挂惦记,有人夜里暖脚,相拥着入睡,便是最大的幸福。
殿外高声通传,皇上驾到。一身明黄龙袍头戴九龙冠的穆霄启走了进来。
撩裙,起身,躬身,再撩裙,坐下。虽都在低着头,欢颜却觉出了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头,轻笑。不管那些妒忌的眼神飞来。若有本事,便来抢啊。
接下来便如绿俏所说,皇上的辞旧迎新辞,太后的唠叨,皇后的祝酒辞。
祝酒辞结束后,走菜太监们便纷纷上来,各式佳肴美酒流水般一一端了上来。
欢颜悄悄起身,带着绿俏去了偏殿。闪进屏风后面,刚摘了青鸾冠递与绿俏,便听得外面又走进了人。
欢颜并未停住手中的动作,兀自在绿俏手捧的包袱里取了那支红宝蝴蝶簪别到头上。
“我瞧着皇后娘娘身子骨越来越不大好呢,据说早就将中宫大权交给了颜贵妃。姐姐你说,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会不会就是这颜贵妃做了皇后啊?”
“哼,她若做了皇后,咱们姐妹便更无出头之日了。”
绿俏想要闪身出去训斥,被欢颜一把拉住,竖起食指轻嘘。
这两个声音,自己都不大熟呢。多听听没什么坏处。又取了朵绯红珍珠蝴蝶押发别在左侧发鬓,用眼神示意绿俏瞧瞧可端整。
绿俏摘了那珠花又向上些重新别了上,左右打量,点头。
“外人都道咱们姐妹进宫便封了五品才人,都说侍寝升一级,怀了龙胎的再升一级,若生了皇子,没准儿也能做个一品妃光宗耀祖。”
“有谁知道咱们进宫半年了,连皇上的面儿也没见过两次真切的。”一个声音说道。
“这一切还不都是怨那颜贵妃,整日里独揽皇宠挡了咱们姐妹的风光。”另一个声音答曰。
“表姐,你说争宠这事儿,咱们是不是得从长计较?单凭一会儿那献艺,皇上便能看上咱们么?”先那个声音问道。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学做母亲
“怎么雨涵,你对你的舞没把握么?对姐姐的琴也没把握么?”另一个声音嗤笑。
“都说那颜贵妃聪颖过人,倒没任何人见识过她的才艺呢。”
“想必她也就是个绣花枕头。若是如此再好不过,咱们姐妹好好表现,定能将那皇宠夺来。”
“过来有一会子了,走吧,马上便该轮到咱们献艺了。”估计这两个才人也是换完了衣裳。
待那两人离了偏殿,欢颜速速脱了霞帔与朝服,换上绿俏带来那套淡红打籽绣海棠的交领襦裙。取了布巾抹了两把脸,又将唇色按淡了些。
扭了扭腰,觉得舒服了很多,待绿俏将那换下的服饰收起,两人便出了偏殿。
穆霄启正在四处观瞧,不知欢颜去了哪里心下暗急,见她主仆二人进了大殿,方才轻舒了口气。
欢颜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方要坐下,穆霄启已下得高台来,拉了她的手便往上走去。
抬眼才发现,皇后与太后早已离去。在皇上右手坐下,吃了几口他亲手布过来的龙井虾仁,欢颜抬眼望向才人的座位。
坐在同一张长桌后的才人杜雨涵吴梦妍迎上她的目光,立刻便有些慌乱,欢颜心中有数,低下头对付自己堆得满满的食碟。
“欢儿穿红很是娇艳呢,常穿的那些紫,实在是清冷。”穆霄启低声说道。
“你若是喜欢,我便天天穿给你看。”欢颜轻笑,“我刚刚总觉得别扭着呢,这不赶紧换了。”
“不在式样只在颜色,那个朝服是捆绑了些,这个也好呢。”穆霄启目光只在欢颜身上停留,根本就不在意下面叹息的叹息,愤恨的愤恨。
“我也去换换,你慢慢吃。”说罢穆霄启领了小德子去了另一侧的祥云阁。
穆霄启刚一离席,之前各个还算收敛的眼神凌厉了起来,纷纷飞向高台。无奈欢颜只顾低头吃菜,得不到回应的几人便没了力气。
“颜贵妃娘娘,臣妾得告假先走,长歌公主喊困了。”德妃站起身来。
“那姐姐就带公主回去吧。长歌乖啊,回去早些睡,你还小,不用陪着你母妃守岁。”
绿俏下了高台,将装满压岁金锞子的香囊塞给长歌公主,代主子送那娘儿俩出了大殿方才返身回来。
绿俏刚站在自己主子身后,皇上便打祥云阁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了常服,却不是惯穿的黑色,依旧是明黄,却比龙袍宽松随意得多。
九龙冠也摘了,重新梳过了头。脑后单留了一束发,夹了个黄金镶玉发扣作为装饰。
若说穆霄启的相貌,其实是算不上英俊的。小时候在齐府,更是个野小子般。
自打两人在这宫中重逢,野小子摇身一变成了皇上,欢颜便想过很久。
到底他长得如何呢?只想出了一个词:温润。霸气倒是也有,却只是偶尔。那偶尔,还是在床上。
据说朝堂上的皇帝穆霄启,是霸气的,是坚毅的,是果敢的。
坚毅的皇上,遇上欢颜,便深情缠绵。
果敢的皇上,遇上欢颜,便优柔寡断。
温润,是自己的看法,清冷,是他人的形容,这两个完全相反的词,用来评价同一个人,还真是个可笑的对比。
如今再想起来,却只觉得甜蜜。
他只把这些温润,这些深情,这些柔肠展示给我一个人看。这,便是幸福。
穆霄启坐定,看似眼望着下面的嫔妃们,实际目光却瞄着殿门,“朕听颜贵妃说,你们都准备献上些才艺,可有此事?”
这一晚,众嫔妃们还是第一次听见皇上开口与自己说话,第一次眼望着自己,心中皆是欣喜,纷纷起身应答。
“既是如此,便按着早拟了的单子一一演示吧。”穆霄启吩咐道。
未等礼仪太监按那单子宣读,蔺晓云蔺美人便柔声说道:“皇上,嫔妾方才看了那单子了,却没有颜贵妃娘娘的才艺演示呢。”
“整个后宫中,哪个不知颜贵妃娘娘聪慧无比呢?想必娘娘的才艺也定是十分了得。”
“还是请颜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