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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立现居长安的代王杨侑为皇帝。唐公独霸实权,缓称皇帝,以免引起关陇集团的怨怼之情。”李世民觉得刘文静的见识确实不凡,他满心赞成,说道:“他们不反对唐公,然后再慢慢来。”
“当今皇帝已经民心失尽,我们另立他的孙子为皇帝也是众望所归。我们一旦占领长安,不说‘挟天子以令诸侯’,至少许多人会感到我们是正统所在。”
李渊笑道:“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在搞‘掩耳盗铃’的把戏吗?行啊,就按肇仁说的办,我现在至多当个大将军罢了。另外,南边的事情安定了,北方应该怎么办?肇仁,你曾经说过要‘北和突厥’,有什么具体想法?”
刘文静道:“我观察多时,北方游牧部落对中原土地没有太大奢望,至多想大捞一把,尚没有长远大志。我们起事之初,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攻略中原上,突厥的事情可以向后放一放,但必须给他们一些甜头。唐公,我们要忍辱负重,可以承诺向他们称臣并且纳贡,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出使突厥,相信能和他们达成协议。一介刘武周尚且被封了一个可汗,唐公肯定要比刘武周的分量重得多。只要安定了东突厥,刘武周就不足为患了。”
李渊的颜色有些不忍,裴寂接口道:“肇仁,你怎么胡说呢?能让唐公向胡人称臣吗?若这样办了,传之后世,蒙羞无尽啊!”
李渊摆摆手,说道:“大丈夫行事,当取首要。裴监,忍一时算什么?当初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我向突厥称臣又算什么?今天我向他称臣,明天他说不定还是我的臣子呢。肇仁,你准备好,等募兵结束就出使突厥吧。”
这时,李安在门外探头探脑并向李世民使眼色,李世民站起身来走出门外,见李安指着阶下说道:“二郎爷,这人硬闯进来说有要事见你,拦都拦不住。”灯影下,只见来人一身猎户打扮,李世民待仔细观察,来人已经开了口:“二郎,我刘世龙一身猎户打扮,就认不出来了?”
来人正是晋阳乡长刘世龙,王威、高君雅百密一疏,他们只知道刘世龙和李渊素不来往,没想到他和李世民却有深交。刘世龙是豪杰出身,生性豪爽,李世民每次狩猎,都要和他煮酒大嚼一番,两人谈得很投机。这次高君雅找他帮忙在晋祠设伏擒拿李渊,他当时答应下来,事后却整整思索了一天。到了傍晚下定了决心,要找李世民将王、高的阴谋和盘托出,眼看着隋朝在风雨中飘摇,自己何苦不顺应大势而去当皇帝的殉葬品呢?
早晨,清风吹散薄雾,太阳显得又红又大。看到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大家的心里都不是滋味:天旱得太久了。
李渊一早来到留守府升堂,一会儿,就见王威、高君雅等人鱼贯而入。王威坐下后,用手抹了一把脑门上沁出的细汗,骂道:“这鬼天气,一大早就热得人心烦。”
他们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晋祠去祈雨,话题还是王威先提出来的,他目视李渊说道:“唐公,你看这天热得邪乎,年后除了落下一些雪粒打湿地面外,再没有一点下雨的意思。我昨儿问了当地士绅,他们说官府应该祈雨了。据说,到晋祠求雨还是很灵验的。前两年风调雨顺,今年又是旱灾,又是兵灾,弄得人心惶惶的,现在去求雨,也可以借此安抚一下百姓。”
李渊点点头,扬起案上的一本书说:“不错,我昨晚也夜不能寐,特地找来这本《晋阳志》翻看。三晋大地历来少雨,到晋祠祈雨是惯例,而且每次都很灵验。两位副守,我们抓紧把这件事情办了。这样吧,筹备祈雨仪式就由你们两位全权负责了,届时由我主祭。有什么困难吗?”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喜形于色。他们先是连声说没有问题,继而由高君雅提出,由于他们对祈雨仪式不甚了解,要请晋阳乡公所和当地士绅帮忙。李渊当即同意。
李渊又话锋一转,向裴寂道:“裴监,听二郎说现在所募兵员的住处和粮草接济不上。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真如二郎所说,你和王副守就有点拖后腿了。王副守,你说是吗?”
王威急忙接口:“唐公,现在募兵的速度也忒快了些,毕竟太原府的能力有限,若不加节制,恐怕要难以为继,应当早作筹划才好。”
李渊厉声说道:“大敌当前,最忌推脱掣肘。若有违令者,我要按军法办事。”他向下扫了一眼,说,“募兵是我们的头等大事,当时我也是应大家之请才定下的,既然定下了,大家都要坚决去办。诸位还有什么事情吗?若没有,今天我们就此散了罢。”
坐在下首的刘政会期期艾艾说道:“唐公,我有事情要报。这里有一份密报,上面说有人私通突厥欲里应外合谋夺太原。”
众人一惊,李渊正色道:“既有密报,就给大家念念吧。”
刘政会现出一丝恐惧之色,说道:“唐公,请屏退左右。密报所告,正是我们在座之人。”
高君雅道:“刘司马,你素常是一个干脆爽快之人,今儿为何吞吞吐吐如此难受。你快说,若我们座中有人竟敢通敌谋反,我手中的钢刀第一个饶不了他。”
刘政会神色古怪,他离开座位走到李渊面前:“唐公,这份密报是从突厥内线那里传来的,为此还赔上了一条性命。”他转过身目视高、王两人,“王副守、高副守,这密报上所说的谋反者就是你们两位,你们派人与始毕可汗联系,准备杀唐公再献太原城池呢!”
王威顿时大怒:“刘政会,你血口喷人,想诬陷本官,这把刀先杀了你。”说罢,他“噌”地拔出刀来。一旁的高君雅上去将王威的刀按下去,他哈哈大笑:“王兄,不可造次。刘政会,我倒要问你,你敢拿着一张纸在公堂上颠倒黑白,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他向着李渊道,“唐公,我们要好好审一下刘政会,没准儿,他才是突厥的奸细呢。”
李渊不理他,一挥手大叫:“来人。”
房子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很快,三十多名甲胄武士在李世民、长孙顺德、刘弘基的带领下分站四角,对王威、高君雅更是特别照顾,十数把刀对准了两人。
王威、高君雅恍然大悟,王威“当啷”一声将刀扔在地上。看到李世民等三人同时出现,他们明白了今天的幕后主持者正是坐在堂上的李渊。然而他们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清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以致让李渊抢先动手。
李渊让刘政会将密报呈上去,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一拍条案,骂道:“你们这两个狗贼,朝廷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了?竟然敢瞒着本官去通敌谋反,还想拿本官项上人头去邀功请赏。二郎,立刻将他们押进牢狱,严加看管。”
两人脸上没有任何惧色,高君雅叹道:“成者王侯败者寇,李渊,究竟谁是真正的谋反者,大家都心知肚明。人们都说当今皇帝暴虐,然我看他还不够心狠,假如当初不给你兵权,你能翻得了身吗?”
几个甲士上前快速将两人捆成了粽团。
这时,一声长长的“报”声在门外响起,一名探事别将入内仆地,气喘吁吁地报道:“留守大人,现在约有两万突厥兵马犯我边界,已经侵入边界十余里,看其势头,欲奔太原而来。”李渊听后眉头皱起,说道:“知道了。”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堂中众人十分诧异,许世绪骂道:“你们这两个狗贼,果然把突厥兵给引来了。”王威、高君雅不以为然,认为仍然是李渊做戏。李渊看过裴寂和李世民,只见他们也都露出迷惘的神色,这才知道刚才所报是真实的,他又一拍条案:“高君雅,你还敢胡说八道,刚才你也听到了,想抵赖到底吗?”他转向李世民,命道,“二郎,你和长孙顺德、刘弘基一起带领两万府兵,到蒙山一带设伏,另派一些小股部队和突厥接触进行骚扰。总之,要把他们抵抗在太原之外。我在这里密切观察动静,随时准备带领大军去接应你。”
李世民三人齐声答应,转身奔出府外。
王威嗤之以鼻,哂道:“李渊,你的戏还没有演完呀?”
李渊怒火万丈:“狗贼,还敢说风凉话。把他们押下去,待我出征时,就用这两颗狗头祭旗。”
李世民回府集合府兵,一路上都在琢磨如何打好这一仗。他让李安把刘文静叫过来,然后召集长孙顺德、刘弘基、张万岁过来议事。
李世民开门见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次突厥来犯,对我们既有利也不利。有利的是天赐良机,把王威、高君雅通敌谋反的罪名坐实了;不利的是我们正准备办大事,没有时间和突厥纠缠。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