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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弓淡淡道:我亲眼看到我这一世的血亲被人杀死,而自己却只能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丝毫无能为力,那样的感觉你永远都无法体会!我记得那人的名字,他叫——朱、温!朱温两字从他牙缝中迸出时,仿佛已经被他狠狠的咬了几个窟窿一般。
可是,可是以前的你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也许吧,何况现在的我确实也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秦弓两眼向天道:我是那个在命运中挣扎,孤独中沉浮的天狼!
罗漪幽幽道:你不孤独,我在你身边。
秦弓将罗漪的手握在掌心,低声唤了声:漪妹。
罗漪微微一笑,斜倚着他的身子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开心了。
秦弓心头感动,只是将握着她的手又紧了数分。
两人四目相投,目光流转间,依稀道了千言万语。秋风依然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穿越,然于他们却如沐春风,仿佛这般光景便是最好。刹那间,什么争斗,什么纷乱,什么天上,什么人间,统统都被抛诸脑后。整个世界仿佛便只有眼前的这一个他与这一个她。
得她相伴,夫复何求?!秦弓想着。然那潜在思绪深处的那一个女子的影子似乎又缓缓的冒了出来。他尽力的摇了摇头,想把她的影子驱逐出脑海。可是那淡淡的念触,越是压制却越加清晰,乃至整个的脑中全是她的影子。是她今世回眸时浅浅的哀怨,是她前生临去时无憾的笑容,是她眉眼间那一抹骄傲,是她唇角边那一缕不羁,是她灵魂中那永难捉摸的迷惘。
啊!秦弓大叫一声,猛的跳起身来,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下耳光。
罗漪被他突如起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奇道:你做什么啊?
脸上的疼痛转移了秦弓的注意力,微觉清醒的他讷讷道:没什么,好象是一只蚊子。
罗漪冲他白了一眼道:毛病,都秋天了,哪里来的蚊子?是不是又转什么不正经的念头了?
秦弓嘻嘻一笑,不置可否,只道:我们也坐得多时了,回去吧,免得白大哥担心。
罗漪站起身来,拍了拍身后的尘土道:也好,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秦弓携着她的手,正待飞身下屋,一瞥眼间,忽见不远处似有青衣一闪,心中不由一动,当下对罗漪道:你先回去,我去办点事就来。
什么事啊?罗漪问道,那么神神秘秘的。
秦弓随口道:我去察看一下,可有木獬等人的行踪。
罗漪嗯声道:你自己小心啊!
秦弓应道:你放心,以我现在的能耐,他们须奈何不了我。说话间,几个起落,已然去得远了。
罗漪见他走的匆忙,心中虽然奇怪,却也无奈,只得自行回去。
秦弓三四个起落,已然越过几重屋脊,只见那青色的衣衫在街角处晃过,心知不曾追错方向,脚下立时又加快了数分。他天生的飞毛腿,当世能在速度上胜他的恐怕没有几个,然待他追到街道的转角时,却人踪全无。他将身一纵,腾空而起,居高临下,细细寻找。然此处皆是民居,鳞次栉比,屋瓦错陈,想要躲一个人,实在是容易得紧。正是青天白日,秦弓也不敢太过招摇,看得一阵,寻觅不着,只得跳下地来。他站在当地,四顾茫然。心中顿觉惆怅,隐隐间似是少了什么凭依一般。
正自失望间,一转头,忽见身后屋檐下正站着一女子。此人身材娇小,一身青色衣衫,斜斜的靠在粉墙上,一双大眼正狠狠的瞪着他,眼光里竟似有十二分的恼怒。秦弓见了此人却心头一喜,连忙走上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原来他一时兴起便追赶而来,等与她对面而立时却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何而来,反倒有些窘迫,想得一想,方才一拱手道:青鸟姑娘,别来无恙啊。
那人正是柔荑的丫鬟青鸟,她并不还礼,反而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恙,恙得很!
秦弓暗想:这算什么回答?当真是奇怪得很。料来当是生气自己跟踪她吧?于是又一拱手道,在下无心跟踪姑娘,只是正好……说得一半,忽觉自己仿佛不打自招似的,言语中实在大有漏洞,却将一句话给生生的顿断了。脸上的神色却有些古怪。他心中暗骂道:秦弓啊秦弓,你从来就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见了别人的一个丫鬟就没由来的话都不会说了呢?若是见到的是她,那该如何?
青鸟沉着个脸,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别遮遮掩掩的。
秦弓听得这话心中微觉不畅,不知为何,却也发不出火来,只是轻轻的咳了声道:不知道柔荑小姐还好不?既然谎话说不下去也没有说的必要,便爽性单刀直入了。
青鸟原本一直板着个脸,听得这一句时,脸色才开始稍霁,然口中却依旧不依不饶:你管得那么宽做什么?好好的疼着你的漪妹就是了。
秦弓闻言一愣,知道适才屋顶之上与罗漪一起的光景尽都落在了青鸟眼里。只是青鸟说话冲人,便不欲再与之多说,当下点了点头道:这个不劳姑娘烦心,告辞了!秦弓原本便受不得人气,放在平日早按奈不住了,今日里已算是十分客气了。更不再多说半个字,转身便走。
你……你站住!青鸟见他要走倒似有些着急了。
秦弓头也不回,脚下反又快了几分。
青鸟在身后尖声叫道:你走啊,你就不顾小姐死活了么?!
秦弓听得此话,立刻转过身来,身形一晃,已到青鸟近前,低喝道:你说什么?柔荑她怎么了?关切之情尽现于色。那前世的爱恋,在今世依旧萦挂,只轻轻的一扯,便扯动了心中那抹难以磨却的印痕。
青鸟身子微微颤抖,犹在激动之中,过得一阵才道:小姐因为私自放了罗漪,而被魅族的人囚禁起来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说话间,眼眶便自红了,小姐说只有你才能救她,可是你……你既然和那个罗漪好了……她说着说着竟自哭了起来。那哭声不大,只是不停的抽噎,却更让人听了揪心,只觉得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一般,她犹自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却哪里忍得住,那泪水顺着她两腮直流而下,又在她尖尖的下巴处滴落,将她的衣襟沾湿。
秦弓一见青鸟哭泣,顿觉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如何宽慰她好,只是道:你先别哭行吧?她被囚禁在哪里?
青鸟一手抚胸,过了半晌方才平歇下来,伸袖抹了抹红通通的眼睛道:魔界,攫夔山。
秦弓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转身刚走得两步,忽然哎呀叫得一声,又回转身来,问道,我怎么才可以去魔界啊?边说边以手挠头。
青鸟见他那模样实在傻得可以,忍不住好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脸上泪痕未干,反倒更添了几分韵味。秦弓看在眼里,心想:这丫头也不是一味的蛮横,原来也有可爱之处。
青鸟答道:人间有七十三信道可通魔界,我们随便找一处去就行了。
秦弓点头道:这个我曾听破军大哥说过,那你带路吧。
不料青鸟却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一处,在长安郊外,可是我逃出来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们追到我,被我封死了。
秦弓顿足道:那可如何是好!
青鸟见他着急,知他心中挂记柔荑安危,反倒高兴起来,脸儿也不再如刚见面时一般绷得紧紧的了:你先别急,小姐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可以再找别的信道的。
秦弓哦得一声道:你先跟我回去,我们叫了漪妹和白大哥一起去。白大哥是风族中人,必会知道信道所在。
青鸟听得漪妹两字,便大是不乐,但也知他说得是实,更知他不能将罗漪独自丢下,心想,无论如何救了小姐再做道理。
秦弓带着青鸟回到客栈,白泽与罗漪见到青鸟都是一愣,青鸟不待他们说话,先自盈盈一福道:小的青鸟,见过白公子、罗公主。
罗漪识得她是那柔荑的丫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并不回礼。白泽微笑还礼道:青鸟姑娘好久不见了啊。转头将秦弓扯到一旁道,适才你存孝大哥遣人送信来着。
哦?秦弓忙问,说些什么?
他说他奉晋王急命巡视河北,不能与你多叙,叫你如有时日,可至汴梁相聚。
秦弓叹道:做个大将就是这样麻烦,少不了东奔西走的。话语稍顿又道,白大哥,我问你,离此最近的通往魔界的信道在哪里?
白泽心中奇怪,暗想:难不成他竟愿意就此去魔界,做那魔界之主?却又知以秦弓个性,实在不太可能……当下问道:秦兄弟想去魔界,莫非……说话时朝看得青鸟一眼,把话头给按下了。
秦弓知白泽已然猜到大概,也不隐瞒,点头道:正是,我要去救柔荑。
白泽眉头微皱,心说:你何必说得清楚?罗漪听了会如何想法?再看罗漪与青鸟,两人均自不语。青鸟将两眼狠狠瞪着罗漪,在她眼中,罗漪便是她小姐的情敌,当然更是自己的敌人。
罗漪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