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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邙早被蓼莪的美艳迷得北都找不着了,丝毫不知好歹。只听他说道:“蓼莪姑娘天仙般的人,只要你挥挥手,什么事我李邙都帮你办得妥妥帖帖的。姑娘啊,你的衣服脏了,我帮你拍拍灰尘。”嘴上说着,竟自走上前去,伸手往蓼莪衣服上拍去,想占个老大的便宜。
朱温眉头一皱,刚要喝止。便听得李邙一声怪叫软倒在地。蓼莪却似乎小手指头都没有动一动,若无其事道:“不是跟你说我最讨厌天神么?你活该哦。”也不理李邙,直朝秦妻尸体走去。
朱温连忙上前察看李邙,只见他两眼翻白,四肢不停抽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样子比死了更难受,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朱温大惊,难道这女的是个使毒高手?可李邙只是脸色痛苦得发白,并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快走!”朱温忖道,这蓼莪满脸的天真无邪,见到一地死人却毫不惊惶,下起手来又如此狠辣。自己再多留个片刻必是凶多吉少!
蓼莪随手将秦妻的尸体翻了个身,便听得“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原来那小秦弓在秦妻临死前将身一团,护在了心口,半点没有受伤,初生的婴儿不知人间疾苦,兀自睡得香甜,此时被蓼莪一翻,又被惊醒了,也不知道搅了他什么好梦,大声啼哭出来。
蓼莪却欢呼一声,复将襁褓打开,仔细的察看了婴儿的胸口。又是一阵欢喜,高兴道:“是他了!找到了!”
见此情形,朱温心中大呼糟糕,趁着蓼莪高兴之际步步后退,只盼可以自己脱身,至于李邙的死活哪里还放在心上。不料方逃得几步,便见蓼莪已挡在面前,只是笑个不停,也不动手。朱温急忙转身,走得数步,蓼莪却又已站在他前面。也不知她使的什么身法,竟如同鬼魅一般飕来飕去,无迹可寻。
蓼莪怀抱婴儿,笑盈盈的瞧着他道:“你想到哪里去啊?”朱温更不答话,转身便走,这一回脚下使出十分力气,拼命前奔。他一气跑了半柱香的工夫也不见蓼莪身影,这才暗暗吐了口浊气,缓下脚步,心中不免有些余悸,回头一看,不由得惊得心脏差点从心腔子里跳出来。原来他跑了那么久竟不过离原处不过半尺之遥。那蓼莪站在一旁,嘴角上扬,眉梢带笑,仿佛在看着一个新鲜有趣的玩物一样。朱温心知此番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了,却不知这妖女使的什么妖法,如此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又不知要如何作弄自己才肯罢休。更不知是继续跑好还是束手待毙,只是脸颊边的肌肉不断的牵动,一张脸涨得如同酱紫色,头上豆大的汗滴一滴滴的缓缓渗出。
朱温突然眉头一皱,双膝一屈跪倒在地。这下子倒大大出乎蓼莪意料。蓼莪奇道:“你这是做什么啊?投降了么?”
朱温猛然间大放悲声:“母亲啊,今日要死在这里了!我上不能除奸安良,下不能膝边行孝,实在是对不起你老人家啊……”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朱温这一哭,哭得惊天动地,泪如雨下。一大好男子竟哭成这般模样,想来必定是牵动五内,感有心生,情真意切。
不料蓼莪却随着他的哭声摇头晃脑,仿佛在听人间仙乐似的。听得一阵,蓼莪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撇了撇嘴道:“我以为有什么新鲜花样呢,别说叫妈,叫奶奶都没有用啊。你再怎么哭得眼泪鼻涕直流,今天还真的就非要死在这里不可了。”
朱温正哭得声情并茂,连自己都信以为真时,闻得这一句,顿时凉了半截,猛的跳起身来,大喝道:“妖女,你要杀就杀,何须多言!休要作弄我,须知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蓼莪拍手笑道:“这样就对了么,还有点象个人物。再说了,你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才死也不算吃亏了啊。我会让你死得舒服点啊。”
没有想到装孝子不成,扮好汉还是不成。朱温“噗”的一声,却又跪下,以头抢地,掩面痛哭道:“别,别杀我啊,我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饶了我这条小命就是了,我可以做牛做马做驴做狗。”此人说哭就哭,说跪就跪,半点都不含糊,半刻工夫已然变了三副面孔。
蓼莪将笑脸一收,柳眉倒竖,将脚虚虚向前一伸。朱温便觉有一股大力撞来,立时倒翻出去,又砰然跌倒在地。这一下虽不致命,也跌得他七荤八素,浑身骨头都如散架了一般,哼哼卿卿,半天爬不起身来。却听蓼莪怒道:“没有想到我初来人间便遇见你这般无耻的东西,比那群自称神的东西更加不要脸,今番非把你碎碎剁了喂王八不可!”朱温闻得此言,不由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
忽然,一个声音道:“哪个说神不要脸了?”其声如洪钟一般,震得人耳中嗡嗡直响。说话间,场中已然多了一人。只见此人身披锁子连环甲,头顶束发金冠,手中绰着一杆银枪。再看那张脸,眉如剑,目如星,眉宇间透出一股正气,令人不敢逼视,不由得要让人喝彩一声:“好一个威武小生!”
蓼莪一见此人,那原本竖起的眉毛立时舒展开来,展颜道:“破军,你又跟来啦,怎么穿得象只穿山甲似的?”
那破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俊脸微红,那炯炯的目光也微微一敛,转向一旁,正见地上躺着三、四具尸体,立时热血上涌,眼中怒火四射。伸手戟指蓼莪,大喝道:“你……你杀了这么多人?!”
蓼莪摇头道:“不是我杀的,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杀人的。”
“你还抵赖?我明明听见说要将此人碎剁了的!”
蓼莪冷笑一声:“说不是我杀的就不是啦,我还用抵赖么?这个不算人啦。”
破军闻言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猛喝道:“看枪!”挺枪便朝蓼莪面门刺去。
蓼莪向后一飘,退出丈许,叫道:“你个不讲理的家伙,打就打,我须不怕你!”反手擎出一样兵器执在手中,细看去,乃是一个八楞铜锤。一纤纤女子提着老大一个铜锤,模样甚是古怪,然那铜锤在她手中却如纸做的一般,使将出来轻飘飘的,丝毫不似笨重之物。
两人顿时斗在一处。破军银枪到处寒意阵阵,斗到酣处,枪尖射出丝丝冰箭,枪端的白缨更如雪花一样。
“好一杆吹雪神枪,看我的离火锤!”蓼莪口中赞叹,手下丝毫不停。铜锤滴溜溜的直转,将冰箭尽数挡落。铜锤过处,炙风扑面。那铜锤舞到后来竟通体火红,直如一个火球。
两人身周草木尽皆变色,破军脚下的枯草上一阵厚霜,蓼莪身边却是一片枯焦。两人棋逢对手,相持不下,打得不亦乐乎。
“哇!”突然间两人的战圈中冒出一声啼哭。破军一惊收枪,蓼莪一锤已然砸处,哪里收势得住。离火锤带出的烈火如同一堵墙一般朝破军排山倒海的压去。破军将银枪当前一竖,百道冻气如百条游龙自枪身射出,直撞火墙。霎时间,轰然一声巨响,火也熄,冰也无,唯有蒸腾出的焰气四散而去,了无踪迹。
蓼莪连忙回看怀中婴儿,只见婴儿小手不停的舞动,身周却有淡淡光芒正在逐渐消逝。在如此的冰火互斗间,婴儿竟是毫发无伤。可是他依旧啼哭不止。
蓼莪喜道:“还好还好,他能自己护体,没有被我烈焰伤了。”边说边摇着婴儿,哄着:“乖,别哭,别哭,不打啦。”
破军看着奇怪:“这个婴儿好生厉害,竟然有护体神光,是你的孩子么?”
蓼莪啐了一口道:“什么啊?别胡说,哎呀……”原来那孩子毫不客气的将一场尿撒了出来,弄得她手上都湿湿的。不由得蓼莪手忙脚乱。那孩子却又格格格的笑了出来。
破军见状,也自莞尔。蓼莪嗔道:“你们这群神啊,只会看人笑话,乱诬陷,从来没半点好事。”
破军搔了搔头道:“这么说来不是你杀的人?那是谁干的?”
“当然不是我,是那个人啊。”蓼莪指了指朱温适才所跪的地方,“呀,那人呢?怎么不见了?都怪你不好啦,让凶手给跑了。”
“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啊?”破军两眼直盯着蓼莪手中的婴儿。眼中透出奇怪的神色。
蓼莪运动功法,将手上的尿和婴儿撒湿的襁褓烘干。听得破军问话,眼珠半转,口中答道:“是这两个农家夫妇的孩子啦,可怜变成了孤儿。”
“是么?”破军缓缓走到秦关身边,俯下身去,一掌抵在他心口。将真气强行注入秦关体内。半晌,秦关轻轻哼了一声,悠悠醒转。破军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孩子是你的么?”秦关勉力点了点头,道:“秦……秦……弓……”他深知自己垂死,却依旧不愿秦氏一脉就此断了烟火,因此奋力将孩子的姓名道出。
破军将手一收,真气一断,秦关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