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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警觉,锤头已到眼前,百忙中连忙就地一伏,向后滚出丈许。那五人一退又进,蓼莪再无追击七杀之力。七杀跳起身来,虽没有受伤也极是狼狈,老脸不禁一红,复又加入战团。
虽然战圈之中寒气阵阵,但蓼莪却已汗湿重衫,气喘吁吁,多处受伤。眼看就要坏在南天诸星手中,蓼莪将离火锤狠命的挥得数挥,身周立时竖起一圈火墙,火势燎人,烤得众人须发倒卷。六人不料蓼莪还有如此余力,连忙往后稍退,各举兵刃,正打算施法破了火墙,将蓼莪擒住,忽听蓼莪叫道:“住手,我把魔尊交与你们就是了!”
六人一齐住手,贪狼喝道:“乖乖的把魔尊交出来,不要耍什么花招!”
蓼莪哼了声道:“我才不像你们这群所谓的天神那么无聊呢。我把魔尊交与你们,你们可不能伤害他!”
贪狼闻言,转头朝天府看去。天府微微的点了点头。贪狼方道:“这个自然,你放心好了,我们须不会伤了天魔两界的和气。”
蓼莪一批嘴,哂道:“天魔两界什么时候和气过了?若不是你们天界南天与北天斗个不亦乐乎,你们还不早就来打我们魔界的主意了。我真是不明白,魔尊对你们有什么用处。”
贪狼嘿然道:“这个也不是我等知晓的,更不劳你费心,你把他交给我们便了。”
蓼莪点头道:“是啊,交给你可以,不过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我信不过你。我与你们老大说好了。”
贪狼也不理她语涉讥刺,只是将手一引。天府至此才开口道:“说!”虽只说了一个字,但那语音竟是冰冷彻骨,寒得令人心底直透凉气。其余六星听得他说话一个个半躬着身子,神色恭敬。
蓼莪缓缓朝天府走去,口中依旧絮絮叨叨的说着:“久闻南天八星的老大天府是个厉害角色,道行可与当年北天紫微大帝一较高低,原来是个闷葫芦,说话都懒得多说几个字……”
天府眉头半皱,心想:“这个魔女恁的这么多话?”只是亲眼见得蓼莪力敌六星的能耐,心中丝毫不敢小觑。
蓼莪刚走得两步,突然张大一双妙目看着天府身后,眼中满是惶恐。在场的七人忍不住一齐回头,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从村边走来。
蓼莪惊声尖叫道:“魔尊,快逃!”
魔尊?七人心中俱是一惊,这个平凡的乡间少年就是魔尊!七杀不假思索,第一个便冲上前去,也不顾贪狼背后大喝:“不得卤莽!”
那少年见此处高高低低的站着好多人先是一愣,听得蓼莪的叫声一脸迷惘,道:“蓼莪姐姐,我是小博啊,来找……哎呀”七杀已经冲到他跟前挥刀直砍而下。那少年吓得立时软瘫在地。
“叮”的一声轻响,贪狼不知何时已在七杀前面,横戟挡住了七杀的刀,口中道:“七弟不要乱来!”
就这么缓得一缓,蓼莪一声娇笑,道:“一群笨蛋!”摄空向东南方逸去。
“哪里走!”天府沉声喝道。他五指箕张,五点寒光如离弦之箭直朝蓼莪飞去。蓼莪将离火锤反手一挡。不料那五点寒光竟丝毫不停,透锤而过,直入蓼莪怀中。蓼莪闷哼一声,身形一挫。天府已到跟前,右手一伸,手中凭空多出一把寒冰铸就的利剑。他更不打话,挥剑便刺。蓼莪右手在剑脊上一按,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左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物,直朝天府面门掷去。天府不敢大意,弯腰避过。蓼莪借着一按之力,远远跳了开去,脚未沾地,立刻腾身纵云而去。
天府脸沉如水,转头看蓼莪掷过来的东西,却是一只早已全无气息的火鸦,更无半点热气,通身凝着一层薄冰,正是被他的五罗冰锥射中所致。
天府道得一声:“追!”当先朝蓼莪去的方向追去。太阴等人也随之追去。
七杀此时方知自己上当,气得暴跳如雷,怒道:“好个狡猾的婆娘,我一把火烧了她的贼窝!”却被贪狼拉住。
贪狼道:“蓼莪忠心得很,必不会把真元未醒的魔尊独自留在此地的,我们还是速速追去,免得大哥不高兴。”
七杀听得贪狼提到天府,不敢再放肆,两人也驾云而去。
秦弓在屋内听得外面众人都已去远,才出声大叫道:“小博,小博,我在屋里啊,快来救我!”
门外那少年方才被七杀吓得半死,此时刚回过神来,听得秦弓的声音,忙跌跌撞撞的冲进屋里,却见秦弓被吊在屋顶,跌足道:“小弓啊,你太过分了吧?蓼莪姐姐都被抓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荡秋千玩啊?”
“你老爹才荡秋千呢,快放我下来。”
小博也知事态紧急,不敢多开玩笑,忙伸手去解绳子。不料那绳子非丝非麻,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绳结非但半点不松,反而更紧,渐渐的往秦弓肉里陷了进去。痛得秦弓哇哇大叫,口中乱骂道“你个蠢蛋,会不会弄啊。”
小博也是满头大汗,急道:“怎么办啊,解不开!”
秦弓想了想道:“别急,你细细的看看绳子上可有字?”
小博一愣道:“字?谁这么无聊在绳上写字啊?”边说边低头找去。此时太阳已高,屋内照得通亮,他细细看去,那绳子上赫然有一行浅黄色的字。只是与绳子的颜色颇近,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出来。他奇道:“咦,果然有字哦,怎么像蝌蚪似的,一点都看不懂啊。”却不知这是魔界仙法,写的是专用来困住魔神的符咒。
秦弓忙道:“不要废话啦,我床底下有样东西,你把里面的水倒在字上就行了。”
小博依言伸手到床下摸索了半天,大叫道:“小弓啊,什么都没有啊,只有一个尿壶。”
“对啦,对啦,就是尿壶,快点啊。”
“呸,说得神神秘秘的,你就不能爽快点哦。”小博口中说话,手中不停,举起尿壶将里面的尿液尽数洒在绳子上。那字被尿液一浸,便逐渐淡去。秦弓喜道:“行了,松了!哎哟……”却是绳子一松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他跳起身来抓住小博的手道:“蓼莪姐姐他们朝哪个方向去的?快告诉我!”
小博连忙将所见约略说了,指明方向,道:“你快去帮忙吧,他们有七个人呢,都凶得很。”
秦弓点点头,立刻便欲出门,刚走的两步又转过身来,抓起桌上碗里的那条红烧鱼,笑道:“饿死啦,边吃边追吧!”这才一纵身,冲出门去。
小博叫道:“小心那!”追着也走出了门,待他走到门口时,秦弓早施展飞毛腿,跑得只见一点背影了。只听得秦弓的声音远远传来:“放心,没事的!”
秦弓依着小博指点的方向一阵狂奔,转眼出了村子。他极目四望,只见荒草寂寂,一条古道迤俪而远,更无半点人影。秦弓不免焦躁,顺路急走,只觉身边草木如飞后逝,却越走心内越急,一种莫明的担忧浮上心头,挥之不去。又走得一程,道路分作两支,秦弓在三岔口停住了脚步。
“该往哪条路上走?”
他看了看路边的界牌,左边指向官道,右边则是通往禹王庙。
秦弓稍一犹豫,立刻便向右边路上走去。到如今这地步,也只有看看直觉灵也不灵了。
一路走去,道路两旁古木参天,形态古拙,将日光尽数遮去。地面上一层厚厚的落叶,发出阵阵树叶腐烂的味道,踩在上面发出沙沙轻响,四周静悄悄的,阴郁得让人几近窒息。秦弓担忧更甚,心中暗道:“蓼莪姐姐,你在哪里啊?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啊!”
又走得一段,道路渐宽,现出一条青石铺就的甬道,两旁整齐的站立着一对对的石俑。那石俑造型甚为奇特,有的似马而豹躯,有的如羊而蛇尾,有的像人而虎面。一个个形容古怪,须牙宛然。
秦弓无心欣赏,只管向前走去。甬道转了个弯,便是一条直道,路的尽头赫然是一座大庙,庙身隐隐透出威严之势,一如那治水有功,恩泽天下的大禹,只是庙门紧闭,门上一层厚厚的积灰。庙旁有一碑亭,亭中有碑,碑名“禹帝”,记载着大禹的功绩。
却见那碑亭前站着一人,一袭白衣,正在看那碑文,碑旁斜倚着一杆长枪,枪身如蟠龙,枪缨如雪。
“总算看到个人了!”秦弓心中一喜,连忙走上前去。
那人听得有人走近,将手一招,银枪竟自动飞入手中。他顺手绰了个枪花,也不回头,飞枪往后刺去。
秦弓顿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连忙侧身避过,口中叫道:“哇,杀人啊!”
那人这才转身,见是一个少年,连忙收枪,心中暗责自己卤莽,险些伤人。
秦弓看得分明,此人不过廿来岁模样,一脸正气,然眉间隐约凝着一丝忧虑。秦弓心中盘算,那与蓼莪撕斗的人自己虽不曾亲见,但便在屋内也感觉得到他们擅长使用寒气。此人一出手就有十分强烈的寒意,不知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