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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宁羡慕道:“真是吉人自有天助,没想到妹妹的奇遇一点也不比斩风差,尤其是重逆了肉身,更是称奇,只是不知道,这个肉身算是四界中的哪一个呢?”
玄日道:“哪一界都不是,但是更接近人界的,这个肉身一样能继续修炼鬼、冥、仙这三界的奇术,如果说哪里不一样的话,应该是这个肉身比四界中的任何一个肉身都要强。”
赤瑕璧忽然低头冥思起来,想了半天,对菊宁道:“小菊,你记不记得有个好象是叫‘天人之体’的说法?”
“‘天人之体’……好象有点印象,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菊宁道,“你是说妹妹的是天人之体?”
“这么完美的肉身,除了‘天人之体’,也没有别的可能了。”赤瑕璧笑道,“不管怎么说,咱有个天人妹子,那是太有面子了。”
赤瑕璧忽然道:“玄日妹子,斩风会不会在石树世界迷路?”
玄日笑道:“不会的,他就在转生堂与石树世界的交界处,他醒过来之后,应该可以直接回到转生堂,然后元神归位。”
“可是……”赤瑕璧怀疑道,“当时你不是也一样是从中央天漩的出口出来没有回到转生堂吗?”
玄日道,“只有元神的,只能回到转生堂,我在石树世界的时候,是完整的灵体,而转生堂是不接受灵体的,所以我只能从中央天漩出去。现在斩风只有元神,没有灵体,无法深入石树世界。”
菊宁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斩风已经回来了?”
玄日道,“我给他离下的第三个指引是冰花石台,冰花石台上的隐藏了一个图形,就是我独创的新冥术,斩风看到那个符号,试练了一次,那个冥术太强大,地面上几十里以外都能看到,如果在天空,几千里也能察觉。当时我正在鬼武国收集鬼人的信息,在天上看到了那个冥术使用之时的异象,就知道斩风回来了。然后立刻飞过去,果然看到斩风和师父在一起,师父差点被斩风的那个冥术打回元神。但是我不敢立刻去认,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原来的那个斩风,于是一路的偷偷跟着,听到了斩风和师父的对话,斩风说他只爱‘阿雪’,而这个‘阿雪’就是流千雪,我当时就傻了,怎么也想不通哪儿出了问题。只不过,既然他已想不起我,我又何必出来相认,不如以陌生人的身份默默相守相助,况且,单单是他能继续寻找那三个指引,我已经很知足了。所以一直遮遮掩掩,不肯直接露出真面目。”
赤瑕璧道,“那你对我们隐藏又是什么目的?”
玄日笑道,“如果只有菊姐,我当然不用隐藏,但是有你在,就另一回事了,什么事都写在你的脸上,让你知道了,也就不用遮掩了,今天要不是看你生气,我也不准备把这层窗纸继续保持下去的。现在既然你知道了,你说怎么办?”
赤瑕璧苦笑道:“我能怎么办,替你死守秘密就是了,妹妹的事就是哥哥的事,我总要替你着想的嘛。再说,我有你说的那么笨吗?连戏也不会演?”
玄日哂道:“说到演戏,你水平实在是太差了,当初你躲躲闪闪的追菊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人人都看得出来。”
赤瑕璧一听,惊道,“真有那么差?”说着转向菊宁,菊宁笑着点了点头,“我看你还是找个理由先离开斩风一段时间吧。”
“凭什么!我和风老弟好不容易才见上面的,打死我我也不离开。”赤瑕璧坚决反对。
“不听话?……”菊宁向赤瑕璧阴阴的一笑,笑得他心里直敲鼓,不得不转向玄日求助。
玄日轻叹道:“算了,你们都知道玄雨就是玄日,斩风也不是傻瓜,他现在只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还活着,所以不敢确定,他回来不是为了我,早晚还是要离开的,就让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一直保守下去吧,一直到他再次离开。”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我实在是不明白,斩风怎么会有另一段历史?”赤瑕璧道,“你想过没有?”
“想过,不过没想通。也许这个谜只有生命神树才能解开。”玄日叹道。
“你不是说石树是生命神树的末端吗?为什么不沿着石树直接去找神树?”赤瑕璧问道。
“我在石树之内,见过一个通道,但是被另一个奇异的力量拦住了,走不通。后来听斩风跟你们提到三千界空的时候,我才想到,那个通道可能就是通往神树主体的通道,但是被界空之力封住了。”
菊宁忽然问道:“玄日妹妹,石树世界既然是另一个重要的空间,你把石树砍了,去复活活死人,这会不会破坏界空的平衡?”
玄日笑道:“这是石树的意思。”
“石树的意思?”赤瑕璧奇道,“此话怎讲?”
玄日道:“我在石树内的时候,渐渐理解了石树的意志,它告诉我,这个界空的营卫之力经过了数百万年,将要耗尽了,不足以支撑整个界空,只有把这些旧的石树中枯萎的部分枝条砍掉,才能长出新的石树,而新的石树也会带来新的营卫之力,这个界空就会生存的更长久。斩风说每一个界空都有凋亡的一天,应该就是指石树的枯萎。我们现在是帮石树修剪,等于在拯救这个世界。还有,谁让你们把一百多万活死人全复活啊,现存的神香草只够三十万人份,你们不去计算材料的量,反而直接去计算活死人的总量,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赤瑕璧无奈地苦笑:“我一直觉得我挺聪明的,怎么让你一说显得这么笨呢?还有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配方的?难道也是石树告诉你的?”
玄日笑道:“复活活死人,只要神香草就够了,这在鬼界典籍上有记载,石树粉是我添加的,目的是增强他们的活力和抵抗力。而且把石树磨成粉,是很好的修炼方法。”
赤瑕璧点点头,“我是彻底服了,你和风老弟,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全是吓死人不偿命的。”
玄日一笑,道:“秘密已经解开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回镇国侯府了,那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去办呢,三天之内,斩风会醒过来,你们放心吧。我走了,想我了就去侯府找我。”身体飞上了半空。
赤瑕璧道:“再等等,戟布在哪?为什么一直没回来?”
“他在仙界,他想修炼灵魂之府,让我帮他把元神送入灵魂之府。现在,他应该在灵魂之府想办法出来呢,不过等他出来了,他就是仙界的最强者了。”说完之后,向来时的方向飞去。
赤瑕璧看着玄日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我何时才能达到这个境界啊。”
到石树岛上的第六天中午,赤瑕璧察觉到斩风的气息突然发生了变化,知道他苏醒过来了,连忙叫道:“风老弟!”斩风睁开了眼睛,双目更加澄澈有神,问道:“我待了多长时间?”
赤瑕璧道:“你可算醒了,已经是第六天啦!你干什么呢,怎么呆了这么久?”
斩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被鬼灵击中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身处一个充满白色乳液的地方,后来鬼灵引我出了那个地方,回到了转生堂,我就这么回来了。”
菊宁关切地道:“那你找回原来的记忆没有?”
斩风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我记起我被仙鬼两界包围之后的那一战了,我被仙皇用一个奇怪的绳索捆住,被迫把五灵之力全部发挥,破除了那个束缚,但是这时鬼王也对我了下了最后的杀手,击中心脏,在一瞬间,我心里想的全是一个人——玄日,这个思念加上愤怒,化成了思情力,把鬼王斩成两断。”说着左手一扬,一道思情力闪着幽光挥向旁边的一株石树的横枝,在横枝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切痕。
突然,斩风的脸僵了,“怎么可能?!”
“怎么了?风老弟!”赤瑕璧奇怪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思情力是……玄日的。我竟然背叛了阿雪?!”斩风痛苦地握紧了拳头。
“你不再思念雪仙子了吗?”菊宁难以置信地问道。
斩风右手再度挥出,又一道思情力斩向另一根横枝,依然在石树上留下了浅浅的划痕。“我还思念着她,但是,我竟然同时思念着的两个人,这对阿雪是绝对的背叛。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赤、菊二人都说不出话来。心的动摇是修炼的大忌,流千雪的思情力他们是有耳闻的,在仙界赫赫有名,虽然她只是一个仙使,但是一旦用出思情力,连真仙也不是对手。可是斩风此时的思情力,还不如一把普通的切菜刀,显然是情之间发生了冲突,才会导致思情力的大幅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