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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姐。”旁边传来一声低呼,苏氏转过头去,多少年,不曾有人这样唤过自己了。苏氏心里一时有些恍惚,只见从一侧的树荫下走出来一个人,居然是她小时候教习她念书的先生——卢海潮。
苏氏有些错鄂,但她还是很快的笑了笑,然后问道:“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呢?”苏氏说完以后,眼神里有些不安,他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了,这件事卢家也有份,是了,崔卢两家几乎是世为姻亲,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看见旧时的人,苏氏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已是家族的一枚弃子,十几年任着她自生自灭此朝食,现在他们又来寻她干嘛?
两人沉默了片刻,卢海潮神色凝重地看着苏氏,犹豫了一下,终于出言问道:“看到小姐神色郁郁,若有所思,可是有什么烦恼的地方?”
苏氏默然了瞬间,苦笑着说道:“果然瞒不过先生的眼睛,我确实是有心事。”她回头看着身侧的漫漫江水,思索了一阵子,问道:“先生,您在这里是为何呢?”
卢海潮却是微微一笑,然后淡漠的说道:“小姐,你一直生在卢家,难道不知道这些年里,卢家与崔家因为在群雄并起时,没有站正队伍,这些年里,一直受到大唐皇室的打压,虽然因为李家与崔家也有姻亲,但也不曾赶尽杀绝,可是却再没有过去的那样的繁荣了,而郑家却得到大唐的重视,若是不能再有些变化,只怕这七大世家中,便要有几家得换换人了。”
苏氏看着卢海潮,然后苦笑了一下,望着一江的河水,并不出声,当年最后她那般得了李家的恨,不也是因为卢家最后支持的人是王世通嘛,若不是如此,以她卢家女的身份,又怎么不能得窦氏夫人的认可,若不是因为家族最终放弃了她,她又何必会沦到如今这样的田地。现在他们自食恶果了,又怨的了谁?
这时候,卢海潮却继续说道:“如今突厥喆喆可汗,势力庞大,铁骑精良,天下无人能及,一旦他们举兵力南下,就算是大唐也难以有几分胜算吧?而且那李世民杀兄逼父,早已是天下所指,到时候我们登高一呼,必然有人响应,即时兵马混乱,只不定,我们七大世家,又能从中扶将出一位名主来。”
苏氏不由苦笑了一下,这些男人,总以为争天下是玩嘛,想如何便如何,她心下虽然想着,却只是摇头说道:“民不聊生,何日才是个尽头呢?”
卢海潮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他一直知道她的,她是一个很没有什么心眼,也不太聪明的女子,,却不知道她何时有了这样的忧虑,也会懂得了民生的不易,还以为只要将卢家的许允,还有那一番家国利益的宣扬,她必然会允许的,可是现在,卢海潮却有些踌躇了。只是看着她,苏氏的身影被斜照的月色拉长,显得格外孤单清冷。仰头看向他,神色迷蒙之中带着淡淡地怅惘。
其实,苏氏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要再来寻她去做些什么,其实她真的不明白,她还能做什么?
142 不能全身而退
142 不能全身而退
卢海潮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身影被斜照的月色拉长,显得格外孤单清冷。仰头看向他,神色迷蒙之中带着淡淡地怅惘,他的眼眸眯细了一下,她什么时候长成这般模样了,还记得那时候,他才二十六岁,虽是少有清名,但也从来没有想到会让请到主家给家里的几个小姑娘上课,当然是隔着帘子的,只是有一次,有一个小姑娘与另一个小姑娘抢话抢的急了一下,居然从帘子里滚了出来,连系衣服的带子都散了,羞的那小女孩子近半个月没有上学堂,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她,才只有十三四的年纪,模样都没有长开,只是揣着裙子赶紧奔回了一侧,他也羞的脸上绯红。居然忘记了诉责她失礼。
大约那便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不曾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那时候的小女孩子也长大成人了,卢海潮不由有些感叹岁月之念,好半天才说道:“小姐说的是,一旦突厥大军南下,必会是有伤民众。”苏氏错开视线,回头看着寂静的江水说道:“两军交战的时候,听说这里的曾经让血染成一片赤红,这绵长的江河里的鱼也长的格外的肥壮,却是让很多人都不敢吃,因为这些鱼都是吃过死人的。”
说到这里,苏氏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祖父已是年近七旬,所谓人到七十古来稀,他又还有几年的奔头,为什么就不肯过过安生的日子呢。”
卢海潮瞧着苏氏,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回过视线,然后静静的瞧着那一江之水,慢慢的说道:“卢家富贵了这么多年,也曾有多少子弟在前朝,在沈法兴,萧铣等等诸王帐下听宣,现在大唐立足于天下,能够饶的了我们嘛?”说到这里。卢海潮也是长叹了一声,方才继续说道:“李氏起兵时宜,布局精略,老谋深算。说句实话,虽然现在李家兄弟相争,但这个天下,他们也已经到手了七分,我们要拼的不过是仅存的三分而已。”
“为了这三分值得付出这么多去拼吗?”苏氏言词模糊地问着。
“值不值得去拼,却也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为了卢家的子弟,也不得不拼。”卢海潮回过头去,目光炯炯地直视着苏氏,让她无处可逃。
“便是富有天下,也不过是夜卧七尺,唉,便族里的事,我问不得,也管不了,只请祖父便当绿萼已经死在外面了,让绿萼过几日安生的日子吧?”苏氏说到这里,只是瞧卢海潮。然后缓缓说道:“若是这样,祖父还不满意,便只能拿了绿萼的命去。”
“小姐,你甘心赴死嘛?”卢潮海似笑非笑的瞧着苏氏。
“我不甘心!”苏氏的语气里依然带着深沉地无奈:“可是。。。。。。。”她的目光投向远处江河,好一会子,才继续说道:“我没有的选择,我不能再给我的家人,还有苏大哥添麻烦了。”
卢海潮摇摇头说道,他语气悠然淡定,却又隐含森森杀机:“呵呵,小姐说的好,只是若不用给他添麻烦,你便能够活下去呢,你还甘心嘛?”
苏氏微微抬起头来,瞧着卢海潮,随即回过神来,她本来以为卢家看着苏烈驻守长安,想要与她所做的事,不过是有何图谋,所以听到卢海潮这般说来,却觉得心里略略有些捉磨不透了,只是瞧着卢海潮,那眼里更添了几分害怕。
卢海潮只是瞧着苏氏似笑非笑的样子,苏氏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凉意,然后心中一片明亮的说道:“。。。。。。是为了华秀?”她低头说道,语气里隐约有几分苦涩。
她知道华秀是之前突厥大汗最疼爱的小儿子,后来大汗死了,他的几个哥哥趁着他远征在外,便杀了他的亲眷。又封了粮草的被给,只想让他战死在大唐的军队之下,没曾想到,这位将军居然一咬牙,一跺脚,降了。但他在突厥经营多年,当然有自己不小的力量,大汗死了,只是大树倒了,糊狲还没有散,把这些散开的糊狲集,也是一份儿不小地力量。
苏氏沉默不语,然后只是瞧着卢海潮,卢海潮继续说道:“华秀此人,心机深沉,智谋过人,绝对不甘心情愿地就此平淡居于大唐受辱,只怕早已日夜想要复仇,只是无望,但他是突厥贵族身份,而且,突厥里的贵族都知道大汗去誓前有了明旨要将汗位传给他,只是他却在那时候不在王帐。这才让他的兄长们有了可趁之机,现在突厥起兵,他正好可以作为中心人物。”
苏氏蹙眉却没有反驳卢海潮,她对这些政局的把握本来就有限,这时候只能听着卢海潮继续说道:“而喆喆可汗便是华秀的亲叔叔,只要两人登高一呼,必然能得到突厥大部份首领的响应,到时候。。。。。。呵呵。”卢海潮没有说完,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然后看了一眼苏氏。
没曾想到,苏氏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用说了,我不会去的,若尘那个孩子跟着我这么些年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我现在只想她能过几天安生的日子,至于其他的事,我不想她掺合。更不会去做说客。”
“你不再想想。”卢海潮说完,便淡如清风的笑了,好像一个和蔼的长者一般,只是继续询询善诱的说道:“便是在大唐的事不成,华秀得到喆喆可汗的帮助,回到突厥做他的皇子还是可以的,总好过他在长安这样尴尬的活着吧,你的女儿成了突厥的皇妃,你不也更添些脸面。何况这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尽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