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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辉是为了破案而潜入犯罪窝点,可以说她还负有保护其他受害者的义务,可她是被凶手劫走的,在凶手劫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一名受害者了。
做为受害者,首要任务是什么?当然是保障自己的安全——我认为每个人从小都应该受到这样的教育,
她做了保障自己安全的事,这就是对的。
而那些试图给她加上什么狗屁责任的人,有种他们自己去当时的情境下试试。
既让自己全身而退,又保护了其余受害者的英雄固然值得尊敬,可是,如果只保障到了自己的安全,也已经做得很不错,不该被道德绑架。”
秦守如拍手指了一下闫儒玉,“闫哥的做法就是很好的示范,大家要表达的意思虽然一致,目标也都是保下明辉,但一定要有不同的态度,这样才不会被看出来提前对词。
接下来我要说的内容也很重要,请大家翻到第三页,这是你们在接受内部调查期间可能牵扯出的问题,有些十分细枝末节……重点问题有三个——注意了啊,律师说这里是必考的,送分题啊。”
众人被他逗乐了,气氛总算松快了些。
“首先就是关于我的问题……”
京北市公安厅,12楼,小会议室。
领导终究要顾及脸面,并未将几人送进审讯室。
对明辉、小白、金子多、闫儒玉的询问已经结束,几人站在走廊上,相互使了个眼色,知道一切进展顺利。
只剩最后一个吴错了,只要他别出岔子,就有望大事化小。
小会议室里,吴错端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他面前是三位颇有资历的领导,其中两位就是市厅领导,另一位没见过,不知什么来头。
“小吴,说说问题吧。”
“我没尽到组长的责任,让手底下经验不足的年轻组员身陷危险,差点性命不保。
是我工作不到位,组织上无论怎么罚我,我都认。”吴错先拿出一个端正的态度,却也避重就轻,把问题都往自己身上引,根本不提明辉的事儿。
“那你觉得组织上会怎么罚你?”
“撤职加停职,回家反省。”
啪——
一位市厅领导拍了一下桌子,“你横什么?真当重案一组组长的位置是铁打的?没了你不行?我告诉你,我们不是不敢换你!”
吴错心道:你倒是换啊。嘴上却说:“领导,您先消消气,别急啊,您看我怎么说也是个组长,没道理把错往组员身上推,千错万错都是我没安排好工作,他们毕竟年轻,得给他们犯错的机会……”
“是,是该给机会!可那他娘的是六条人命!本来就有民愤,老百姓怨我们办事不利。现在你们又搞出这种事,其中一条人命出在明辉手上,你让我怎么跟人民交代?!”
“是是是,您受苦了,事儿是我们做得不对,到头来还是您冲在最前头帮我们挡口水……”
吴错这话让领导心中很是受用,领导却还是板着脸道:“还有她那个公子哥儿男朋友!搞什么?谁办案子还带着男朋友的?她到底行不行?不行赶紧让她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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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七章 人彘(25)
“行——当然行,不行能进重案组吗,当初明辉进组也是经过层层筛查的,肯定还是有过人之处的,您说是吧?
况且秦守如是之前一个案子的知情者,碰巧在H市遇见了,让他一块主要是把之前那案子的细节再梳理一遍……那案子吧,时隔比较久远,证据少……”
“你少跟我扯,我跟你说问题,你就跟我说案子,什么态度?!”
“是是是,是我态度不端正,我错了。
说错误……明辉刚参加工作,暴露出问题很正常,可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孩子,有问题咱们一定改。
不是跟您瞎表态,我真觉得大部分错都在我身上……”
吴错就是这点最让人无奈,对上沟通的时候,他永远不会反驳。
说他态度不好,他认错。
说他护犊子,他认错。
说他错了,他干脆说自己大错特错,应该拉出去枪毙5分钟。
谁能拿这样的人怎么样?
反正,吴错的心思很明了:我也不指望升官发财,不会损害既得利益者,表面上大家过得去就好。你实在要为难我,有能怎样?大不了就把我撤了,我走了,看你拿什么保证破案率。
无欲则刚,有能力的人果然态度差啊!
他这点傲娇倒是颇得闫儒玉真传,气死人不偿命。
果然,三名领导没话说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连续讯问了5个人,累了。
那位吴错第一次见到的领导一直默默打量着他,此刻,领导抬手看了看时间。
“我看就按小吴说的,咱们得允许年轻人犯错。
不过,既然犯了错,总得有人承担责任。小吴就不错,做为重案一组组长,这次案件的负责人,能够用于站出来负责。”
吴错连连点头。
“既然这样,你就停职一个月吧,回家好好反省,交一份深刻的反省报告,组织自然会委派人来继续负责重案一组的工作……当然,今年的绩效、奖金肯定是没了。”
……
从小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吴错依然是呆愣愣的状态。
太出乎预料了,这就停职了?玩儿真的?
吴错只觉得整个世界观都——不说摧毁,但至少也震颤了一下。
明里端正态度,暗里耍横犯浑,这招不是屡试不爽的吗?怎么就翻船了?
看了他的样子,闫儒玉道:“停职了?”
“嗯。”
“好得很,”闫儒玉一搭他的肩膀,“休假喽,走走走,回家,先睡他个三天三夜再说,我这几天连着睡眠不足,困死了。”
当着明辉的面,吴错也不好垮着脸,免得小姑娘心生愧疚,他便顺着闫儒玉的话茬道:“就是,本来就长得丑,再未老先衰,我还找不找媳妇了。同学们,淡定,我就是休息一阵子,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
明辉当然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是忍了回去。
“组长你放心,接下来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我保证。”
几人下了电梯,目送小朋友们进了重案一组办公室,吴错和闫儒玉走向了市厅大门。
到了大门口,坐进出租车,闫儒玉道:“老吴,别绷着了,想哭就哭出来吧。”
吴错瞪眼,骂了一声滚,闫儒玉仅向后闪了一下,便又凑上来道:“凡事要往好处想么,老吴你看,你现在就连停职就经历过了,而且即便停职了你也风轻云淡——至少你在那些人面前绷着呢吧?
该发憷的是那些人,连停职你都不怕,还能拿你怎么样……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呃……但凡不能打倒你的,都将让你变得强大。”
“不是吧,”吴错斜睨了闫儒玉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种老掉牙的鸡汤了?”
闫儒玉耸耸肩,突然问道:“今天三个讯问咱们的人里,有个生面孔,你注意了吗?”
“大领导吧,就是他免了我的职。”
“有意思,大领导什么时候开始亲自关注你这个重案组组长了。”
吴错不明白闫儒玉的意思,可当他想多问一句的时候,闫儒玉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吧。
等着吧。吴错在心里盘算着,等有你们破不了的案子,我不信你们不来找我……额,即便不来找我,也得来找老闫吧。
还真让他猜对了,休息不出一周,案子就来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
眼下,对明辉小白金子多来说,应付新来的组长是最最重要的事儿。
新来的组长名叫臧洪波,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这安排倒也合理,毕竟重案一组刚刚出过工作事故,有必要找个成熟稳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来主持工作。
可这位老同志……往好听了说是脾气好,往难听了说,他就是个不管事儿的。
每天固定了一张报纸一杯茶水,无论重案一组剩下的三人向他请教什么,他的答案一概都是“你自己决定”。
如果同一个问题请教他两遍,就说明这个问题比较重要,他就会给出第二个答案:
“要不……你打电话请示一下吴组长?”
嘿,重案一组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人,光拿钱不干活嘿。
这天,趁着臧洪波不在,金子多忍不住叹了一句:“也不知道吴哥啥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