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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
这一刻,吴错的心情也跟着游戏情节激动起来,暂时将烦恼抛开。
闫儒玉带领队友迅速推到对面高地,结束了一把游戏。
“你来干嘛?”他开口问道。
吴错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我来歇会儿。”
“到我这儿?歇会儿?”闫儒玉挑眉。
“在办公室呆着,脑子里不由自主就在案子,明辉和小白还老追着我问,搞不定章小春怎么办……别提了,还是你这儿清净。”
闫儒玉仰着上身靠在椅背上,一副十分惬意的样子,“当初我就说你,当什么刑警啊,跟我一样走后门进来,随便干个闲职,混口饭吃,多自在,你偏不听,现在知道我这儿好了?”
吴错把脑袋往远离闫儒玉的方向偏了偏,“我错了行吗,别挖苦了。”
“不想听也成,在我这儿休息收费,一小时两百。”
“靠!”闫儒玉不紧不慢道:“你怎么不去抢钱?一小时两百?!那起码你得推个背按个摩。”
“滚!”闫儒玉被他逗乐了,揉搓着双手,一副要收拾人的样子,“老吴你确定?”
“我错了。”吴错再次认输,能看出来,他是真累得不想说话。
闫儒玉推了他一把,“尽人事,听天命,懂吗?”
“什么意思?”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尸体位置知道了,等打捞,等老徐的尸检结果。”
“可是……4年了,如果尸检不能帮我们揪出凶手呢?”
闫儒玉突然少有地认真道:“咱们为什么非要抓住那个对的凶手?究竟抓章书平,还是抓章小春,重要吗?”
“你什么意思?”吴错一下坐直了,盯着闫儒玉。
闫儒玉耸耸肩,“皆大欢喜,交出去一个凶手,结案不好吗?反正章书平已经认罪了。”
“小金子刚刚查出来,章书平癌症晚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就是上公安局碰瓷来了,牺牲他一个,幸福家人。”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查下去的。”
“不是,”吴错眯了一下眼睛,一边思索一边道:“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我干嘛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章小秋的案子结了,连环杀人犯抓着了,本来已经圆满结束,谁也没提周希正的事儿,谁让我查他的事儿了?我这是干嘛呢?
刚才我想明白了。”
“哦?”
“你听说过这么一个悖论吗?出轨的人不能原谅。”
“你?出轨呀?……啧啧啧,你也不怕对方打断你的腿……三条……”闫儒玉越说声音越小。
不知吴错是没听见,还是不想理他。
吴错继续道:“为什么出轨的人特别容易习惯性出轨?因为代价太小,成本太低,反正家里那位总是原谅,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犯罪也一样,一次恶劣犯罪逍遥法外,凶手发现既可以用简单粗暴的方式除掉妨碍自己的人,又不用受到惩罚,何乐不为?他再次犯罪的概率就比普通人高得多。
抓住真凶不是为了什么正义或者真相,对已经死去的死者来说,迟到的正义和真相能有多大意义?也不是为了炫技出风头——虽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真的会骄傲,太他娘的难了。
但最重要的,是保护下一个可能成为受害者的人。
这是我做这件事的意义,所以,我要抓住真正的凶手,让他受到惩罚。”
………………………………
第四五二章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23)
闫儒玉伸手在吴错脑袋上拍了两下,“你能这么想,老夫很是欣慰。”
“滚!”吴错把头偏开,“别吵了,我头疼。”
尸体打捞持续了整整三天,市厅甚至雇了一台挖掘机,把水泡子里的淤泥全挖了出来。
果子岭恶臭滔天,鸟都不在那附近飞了,真不知法医们是如何从翻涌着各色虫子的烂泥里把尸体刨出来的。
那已经不能叫做尸体,说是一具零散的白骨反倒更为合适。
不,不止一具。
法医总共发现了三块头骨,三块盆骨。两个大人,一个孩子。
可惜,凶器锤子没找到。
经过对骨骼形态的勘验,三人性别均是男。
在对死亡时间和DNA进行甄别比对以后,确定死亡时间最迟的尸体就是周希正。
“先把其余两具白骨录数据库报备,通知果子岭附近的派出所,看死亡时间左右有没有报失踪的人,让他们带失踪者DNA来比对。”吴错有条不紊安排着工作。
“得嘞。”明辉立马进入状态,负责起了对外联络的工作。其余几人则进了尸检室。
徐行二正在对周希正的尸骨进行检查,看到吴错进来,便道:“头骨上有多处钝器伤,伤口集中在面部,从伤口大小、形态来看,章书平没撒谎,凶器应该一把锤子。”
吴错道:“能从伤口判断凶手特征吗?比如体态什么的。”
徐行二摇头,“头骨状态不好,许多碎骨已经丢失了,常规办法肯定不行,容我想想吧。”
吴错道了一句“您多费心”,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
尸体状况他也看到了,几块干巴骨头而已,想要凭这个认定凶手,简直就是在为难老徐。
吴错走出尸检室的时候,闫儒玉正往这边溜达,一打照面,他便问道:“听说尸体捞出来了?”
“嗯。”
“走吧,审讯去。”
“你有办法撬开章小春的嘴?”
“算不上什么办法,只不过翻了翻章书平的病例,又看了几桩类似案件的审判结果,以你的名义跟法官聊了几句,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审讯室。
最近章小春几乎每天都要在审讯室呆上十来个小时,他整个人死气沉沉,目光呆滞,似乎要与屋里的椅子墙壁融为一体。
闫儒玉和吴错进屋,他并未多看一眼。
闫儒玉也不管他的态度,开门见山道:“等会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你妈来看看你,案子快结了”
章小春眼睛一亮,“真的?”
“呦,会说话嘛。”停顿了一下,闫儒玉道:“你爸来自首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章小春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凶手,你最清楚。”
章小春不说话。
闫儒玉继续道:“四年前,你爸查出来胃癌,做了全胃切除手术,之后一直靠药物控制,直到半年前,又查出来癌细胞,那时已经到了胃癌晚期,我详详细细看了他的病例,医生说他顶多还有两个月。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白害了一条人命,几乎什么代价也不用付出。”
“我能出去了吗?”章小春问道。
“出去?”闫儒玉连看傻子的目光都懒得给他,“你想得也太美了,你父亲的确揽下了杀人的罪名,但也仅仅是杀人行为,之后的处理尸体、清理现场全是你们俩一起完成的。
一开始我无法理解,既然要救你,他为什么不把所有罪责都揽下来,为什么还要让你负次要责任。
直到查了病历,我明白了,这已经是他能为你做的全部。
周希正死亡当天,你父亲的胃切除手术刚做完还不足一个月,可以说,老爷子一出院就面临家庭分崩离析的状况,女儿想自杀,周希正时不时冒出来敲诈你们,紧接着女儿又失踪了,老婆崩溃,别说一个刚做完大手术的病人,就是个正常人也熬不住。
所以,很自然的,在周希正死亡前三天,你曾经送老爷子去过医院。
刀口感染,高烧。
医生不得不打开老爷子已经开始愈合的刀口,进行创脓处理。
这种术后感染,处理起来最为痛苦,患者会变得很虚弱,医生建议老爷子再次住院,他拒绝了,顶着高烧找女儿,还跟你一起筹备女儿的假葬礼。
可他的身体真扛不住了,葬礼当天早晨,他还昏倒了,有一次急诊记录,我想葬礼都差点取消吧?是老爷子坚持的?他真的很爱家人,爱老婆,也爱你们,这些你都已经快忘了吧?
这样一个虚弱的老人,又在葬礼上忙活了将近一天,最终赶到杀人现场的时候,他还有力气抡起锤子杀死一个人吗?我很怀疑。
不过,这倒是解答了我的疑问,他为什么不说处理尸体和清理现场也是他独自完成的?
不能这么说,他知道自己当时的状态根本做不到,会露馅的。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最最关键的犯罪行为揽在自己身上。
为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