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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旁边就是灯的开关,吴错伸手按了一下,灯竟然亮了。
这鬼地方还供着电!
老式1室1厅1卫的房子,没有厨房,做饭得话得在楼道上。
吴错和闫儒玉家以前就住这样的房子,在他们的父母还活着的时候。
客厅的陈设仅有屋子正中的一张圆桌,桌面上有灰尘,不厚。
新抹的墙,说明现场已经被仔细处理过,根据经验,吴错一上来就先放倒了桌子。
他弯下腰仔细去看桌腿最下方与地面接触的地方。
并没有遗漏的血迹。
他又去到卧室。
几张劣质床垫几乎铺满了卧室的地面,能想象,大人小孩儿都是睡在这儿的。
床垫上没有被褥,不知是因为夏天并不需要,还是被处理掉了。
吴错又细细地检查床垫,依旧什么都没有。
202房间的情况也差不多,这使得几名协警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若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接下来恐怕就要处理墙面。
说得好听点是处理墙面,实际上就是把墙上刚刷的这层腻子慢慢刮掉,还不能破坏里面可能存在的证据。
耗时耗力的苦差事,没人愿意在大热天儿里干这个。
吴错倒是没有太多表情,他已推开了203的屋门。
嗡嗡嗡——
几只受惊的苍蝇起飞,跌跌撞撞地从屋里向外涌。
吴错立马来了精神,快步进屋,目光四下里搜寻。
客厅,空空如也。
卧室,也是空的,连劣质床垫都没有。地上却横着一把刀。
一把沾了血的砍刀。
几只苍蝇依旧趴在血迹上,不时挪动两步。
吴错捡起刀,从刀柄上提取到了几枚清晰的指纹。
可他很困惑,如果精心处理过的现场,为什么这把刀被留了下来?
犯罪分子大意了?没理由啊!
明辉也看着刀,低声问道:“这东西,怎么怪怪的?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故意把它放这儿,就等着我们来发现似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马上送鉴定科。”
“是!”
“剩下的人,刮墙!”
协警们虽然嫌麻烦,但眼看着吴错和明辉身先士卒,撸起袖子就干,也就不好再表现出什么。
墙面处理工作持续了足足五天,好在已经立秋,秋雨带来了一丝凉爽。
众人刮着墙,不时就会有所发现。
“头儿!这儿有血迹!”
“这儿也有!”
……
协警们处理墙面时,吴错却在楼前忙活着。
他在第一时间用碱性鲁米诺试剂喷洒了门前的过道处,鲁米诺与血红素发生反应,会显出蓝绿色的荧光。
这种试剂的好处在于灵敏度极高,甚至可以达到万分之一,即便是被反复擦洗、稀释过的血迹,也可以显现出来。
坏处在于黑暗的环境里才能识别荧光,再者就是鲁米诺发光的时间有限,要抓紧时间拍照。
为此,吴错专门叫人送来了大量遮光布。
当大片的荧光在走廊上显现,所有刑警皆是精神一震。
来对地方了!
吴错沿着血迹一路向下查找,走廊上、楼道里随处可见喷溅状、抛甩状、滴落状、流柱状血迹。
足以见得这是一场凶残的杀戮,被害人突然遇袭,惊恐万分,跌跌撞撞地边跑边躲避刀棍。
在楼梯口处,终于出现了一片巨大的血泊。
从蓝色荧光的大小、深浅来看,有一个孩子曾经倒在了这里。
吴错撬开地上的一块破水泥,从水泥缝隙里采集到了一点血迹。
他继续向外搜寻,这种搜寻是对体能的考验,他要将自己整个蒙在遮光布里,往遮光布下的区域喷洒试剂,观察,拍照取证。
他整个人就像一条警犬似的,全程跪地完成了这项工作。
待到又找到了五处血泊,吴错的膝盖已跪得青一块紫一块,小腿都有些浮肿了。
做完这些取证工作,吴错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仿佛只剩了半条命,幸亏明辉还替了他一阵子,不然真有些撑不住。
吴错坐进停在楼前的警车上,使劲儿伸了伸腰,点上一根烟,迫不及待地掏出取证所用的数码相机,翻看起照片来。
五条人命,六处血泊。
其中最大的一处血泊是在一楼103室的客厅里。
大约10平米的客厅地面上全是深深浅浅的蓝色荧光。
“这里应该是肢解尸体的地方。”吴错在心中分析道:“从血迹分布来看,五名伤者被从倒下的地方拖至103室,应该是老虎和师傅做的。
被拖过来的时,至少有两人尚未死亡,因为在刮开墙面上新刷的腻子后,103室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发现了两块密集的喷溅状血迹。
那血迹明显是人体动脉血管破裂所形成的,这说明,将人拖过来以后,老虎和师傅最终选择割颈杀死他们。”
案情取得了进展,老虎和师傅有重大作案嫌疑。
现在,仅剩下一个问题了:那把被遗留在203房间的砍刀。
经过麻子辨认,他确定那把砍刀正是他带去,并一落在现场的。
砍刀上的纹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叫人大跌眼镜。
那是一个孩子的指纹,正是那个带头反对与警方合作的孩子,此时,他已经被带进了询问室。
………………………………
第二九二章 逃生!(15)
那是个15岁的孩子,因为营养不良,所以个头比同龄人矮了很多,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样子。
看见那把砍刀的照片,仅仅是照片,孩子惊恐万分,不断地大喊大叫。
“鬼!鬼!……魔鬼要来了!……我不想下地狱!……”
他正处在变声期,声音时而沙哑,时而尖厉,刮着每个人的耳膜,听起来很不舒服。
然而在场的每个人都拿出了最大的耐心和善意,明辉赶紧收起照片,并不断安慰着孩子。
古丽和帕提曼情绪也有些激动,帕提曼甚至质问道:“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刺激他?给他看这种东西?你们也太……草率了!”
两个小姑娘情绪比较张扬,吴错也理解,任由他们数落。
语言不通,加之孩子情绪激动,询问工作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闫儒玉将焦头烂额的吴错叫出了询问室,直接拉进了洗手间,按在镜子跟前。
“你干嘛?”吴错防备地看着他。
“看看你自己。”闫儒玉朝着镜子抬了抬下巴。
吴错这才注意到,镜子里的人胡子拉碴,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因为眼睛不舒服,其中一只眼睛总是眯缝着,两天顾不上洗漱,风尘仆仆,头发上也泛着油光。
他的T恤也很脏,白T恤已经泛黄泛灰。
他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胳肢窝,自己都皱了一下眉。
“你这形象,就别去招惹孩子了,回家歇着吧,孩子的工作,让明辉和小白慢慢做。
我这两天跟小白配合审讯,这小子心挺细的,跟孩子打交道没问题。”
“可是案子……”
“就等小白和明辉做通小孩儿的工作,协警们再带着嫌疑人指认一遍现场,就可以结案了。”
“可是老虎他们……”
“老虎他们的事儿,已经说清楚了,这是审讯记录。”
闫儒玉手中的本子在吴错面前晃了晃。
吴错刚刚伸手要接,闫儒玉却又收起了本子。
“上车走,我送你回家,回去好好睡一觉,醒了再过来看。”说这话,闫儒玉已经出了门。
“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就你?”闫儒玉回过头挑了挑眉毛,“需要我跟你说说疲劳驾驶导致交通事故的数据吗?再说了,我要是不在路上跟你汇报一下审讯情况,回家你能睡得着?”
他这么一说,吴错只好乖乖跟上。
车子刚一发动,吴错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审讯什么情况?老虎他们交代了吗?”
闫儒玉将副驾驶的椅背角度调大了一些,让闭目养神的吴错靠得舒服点,这才道:“案发当晚,老虎和师傅带着两个孩子,开着一辆冷冻车再次回到现场——冷冻车的事儿后面我再给你解释。
他们偷偷摸摸地观望了许久,直到确定胡子的人已经走了,这才摸回了那栋危房。
根据你的推测,他们将五名伤者——据老虎无意间透露,他们赶到时,五个孩子还有三个活着。
活着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