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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恶狠狠地对那两人道:“已经走到这一步,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逃!”
闫儒玉耐心等他骂完了,才继续道:“兄弟感情?呵呵,希望够牢靠吧。
刚刚说到哪儿了?对了,帮凶得话,本来就判不了几年,要是主动交代案情,供出同伙,还能酌情减轻,要是有重大立功行为,比方说在抓捕现场帮助警方控制同伙,兴许直接就缓刑了,缓刑知道吧?就是判了也不用坐牢,在家呆着就行了……”
“你闭嘴!闭嘴!”匪徒头子手中的枪始终指向闫儒玉,拿枪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却始终没按下扳机。
闫儒玉等人乘坐的皮筏子已经靠近了海警船,他们先是将受伤的吴错抬上船,其余五人仍然留在皮筏子上。
“就算你还有一颗子弹吧,打死我,再抛开伤员不说,3对6,你们没胜算。”闫儒玉说话时,明辉和小白将皮筏子向三人划了过去。
三名匪徒的神色各不相同,有急得冒泡的,有陷入深思熟虑的,还有看着另外两人的。
闫儒玉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三小步,张队和回回则向前挪了几步,站在了皮筏子最靠前的位置,随时准备扑过去控制对方。
两只皮筏子相隔已经不足一米。
“操你大爷的!老子不玩了!”
骂出这句话的同时,匪徒头子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落进了水里。
剩余的两名匪徒也想往水里跳,却被张队和回回一人一个扑倒并按在了皮筏子上。
“不许动!老实点!”
张队和回回以手枪指着两人的脑袋,大声呵斥,两人慑于手枪的威力,老老实实趴着,不敢乱动。
其实两把枪里也没子弹了,不过匪徒们并不知道,这就叫:骗人不成反被坑。
被制服的两名匪徒脸上满是懊恼。
奶奶的我要是第一个跳水也能逃走!这大概就是他们的想法。
不过,很快懊恼就从他们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早知如此的得意。
嘿嘿,跳水又怎样?不还是被抓了吗?
匪徒头子的确被抓了。
就在他跳下水的同时,海警船上的庄哥也是纵身一跃。
他先是一个深潜捞起被匪徒头子丢下水的手枪,将枪丢上闫儒玉等人所在的皮筏子,才朝匪徒头子追了上去。
两人水性都很好,一下水,随便游泳了几下,就缠斗在了一起,却也陷入了僵局,庄哥抓不住匪徒头子,匪徒头子也无法脱身。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小白和明辉同时看向闫儒玉,潜移默化中他们似乎形成了“闫儒玉总能想出办法”的思维。
闫儒玉也的确没闲着。
只见他将自己手臂伤口上包扎的纱布拆了下来。
纱布上沾着血,放进水里漂一漂,血红色淡了许多。
“你干什么?你他娘的干什么?!”匪徒头子气得七魂升天六魄滚地。
“有本事你就游回去,看是你游得快还是鲨鱼游得快。”闫儒玉淡定道。
闫儒玉可是见识过鲨鱼嗜血的威力,现在还心有余悸。虽然未必每回都能引来鲨鱼,但是很显然,匪徒头子更清楚鲨鱼的厉害。
这一点从刚才的水中搏斗就看得出来:即便匪徒头子腰里别着刀,也没敢拔出来使用,无论伤了谁,只要引来鲨鱼,两人都别想活命。
匪徒头子一下慌了神,走也不是,上船也不是。
没人拦着他,没人去追他,人们只是看着他,他却不逃了。
就在他愣住的瞬间,庄哥一个飞扑擒住了他的手腕。
等他挣扎的时候,发现已经被手铐铐住了,另一只手铐就在庄哥自己的手腕上,硬是将两人捆在了一起。
“靠!”
匪徒头子猛拍了一下水面,知道大势已去,只好装作死猪,被众人拽上了船。
众人登上海警船。
庄哥换了件衣服,裹上一条毛毯,和小白一起看守三名匪徒。张队和明辉负责看护吴错,年轻海警立即开船返航。
回回不放心地朝着赖头岛的方向眺望,并对闫儒玉道:“那个人,你叫他大副的那个,就真不管他了?”
闫儒玉看了一眼抱头蹲在甲板上的三名匪徒,“先审他们吧,审完你就明白了。”
“好吧。”回回将信将疑。
“匪徒头子留下,剩下两个先关船舱里,分开审效果好点。”
甲板上只剩匪徒头子一人的时候,闫儒玉才开口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匪徒头子浑身湿透,被海风一吹直打哆嗦,眼中的杀气也就淡下来不少。
“李七斤!”他答道。
“李七斤,枪是哪儿来的?”
“捡的!”
闫儒玉看了一眼关着其余两个匪徒的船舱,“我说,你也算是个枭雄,等会儿要是让手下小弟揭谎话可就尴尬了。”
“呸!”匪徒头子恶狠狠盯着闫儒玉,“说不说都是死,老子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别浪费时间了!”
“必死?怎么着,身上有命案?”
匪徒头子恶狠狠的目光躲闪了一下。
“不止一条命,而且死的是警察,对吧?”
匪徒头子干脆垂下了头。
“我把话挑明了吧,”闫儒玉点起一根烟,猛吸了一口,“4天前一艘海警船失踪,船上有刑警、海警各两人,只有一把配枪,就是你刚刚拿的这种。
船找到了,人……被你们做了吧?
船上的痕迹,别说专业的痕检了,肉眼都看得出来。
说得很对,你死定了,因为我们会把证据一条一条地坐实!
第一个审你,就是想让你死心,你最好什么都别说,这样你的手下就有机会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有这么好的事儿,相信他们很乐意供述’你的罪行’。”
最后,闫儒玉看了一眼吴错休息的那间船舱,“你应该庆幸,那个嫉恶如仇的家伙要是现在醒着,一定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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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十章 吞人岛(19)
“你等等!”就在闫儒玉头也不回转身离开的时候,李七斤大吼了一声,看样子是真想抓住最后的稻草,“我说!我知道都告诉你!小兔崽子们别想栽赃我!”
闫儒玉停了停脚步,却没回头。
“你以为我在吓唬你?你以为我想让你开口?省省吧。”
这回,任凭李七斤如何喊叫,闫儒玉再也没停一下。
关押另外两名匪徒的船舱就在旁边,闫儒玉进门,嘭地一声将门关上。
一直背对舱门蹲着的李七斤并未注意到,刚才他们对话时舱门其实敞着一条小缝。
一进船舱,闫儒玉就对小白道:“你只管走出去,别理他,他会哭着求着要跟你交代的。”
“明白,”小白走到舱门口,打开仓门前,他突然回头冲闫儒玉笑了笑,“闫哥,你肯定是个情场老手吧?”
闫儒玉疑惑地挑了挑眉毛。
“你这招欲擒故纵真是绝了!”小白挑了一下大拇指,转身飞也似地出了门。
“情场老手……这形容也太……土了吧,这小子是从上世纪穿越来的吧?”庄哥调侃一句,也出了船舱。
“咳咳……”
闫儒玉收敛心神,看向两名匪徒。
他们和在外头的时候一样蹲在墙角,双手抱头,手上戴着手铐。
“起来坐。”闫儒玉道。
两人没敢起来,而是战战兢兢地看着闫儒玉。
“起来坐啊!”闫儒玉指了指一张床。
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腿蹲麻了,小步挪到了床边坐下。
“谢谢啊。”其中一人道。
“刚才你们老大的话都听见了吧?他要拉你们垫背了。”
“明白,我们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交代。”
“对对对,其实他也不是什么老大。”
闫儒玉趁热打铁地问道,“为什么上岛?”
“找宝贝。”
“什么宝贝?”
“海里的,盘子还有罐子,听李七斤说都是古董,值钱着呢!”
闫儒玉有些哭笑不得,继续问道:“既然是海里的东西,你们上岛干嘛?”
另一个匪徒显然对正在向闫儒玉叙述的匪徒感到不满,伸过头来道:“能不能说清楚啊你?!起来起来,边上挪点,我来说。”
“我们跟李七斤是远房亲戚,住一个村,都是打鱼的,不过我们不跟他在一条船上,他自己有船,我俩就是给别人打打工,干点在船上分拣海鲜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