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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柱子他五叔那,拜完年,柱子问:“五叔,过年了我婶儿还没回来啊?”
五叔回答道:“爱死哪去,死哪去,不让我养驴,死了都没人管!”
“叔儿,你怎么跟驴这么亲啊?”我套近乎地问。
“这是驴吗?”五叔一脸怒气地问。
“这是……马吗?”我一时有点不太确定,看向柱子。
“这是我五叔的救命恩人。”
“对喽!这是我救命恩人,那年我上山摔了,是这头驴把我救回来的,是他五婶儿吗?”
“五叔,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啥事?”
“你家驴让我骑一天,晚上还你。”
“不借。你上哪,我背你去。”
“你看你说的,柱子能让你背着吗?那我多心疼啊?”
“你心疼我,不让我背,那我还能让驴驮你吗?”
“那你把驴蹄子借我一只。”柱子一本正经地说。
“你看我这蹄子行不?”说着,五叔对着柱子的屁股来一脚。
柱子笑嘻嘻地跑了。五叔隔着墙头看着我们,笑道:“这臭小子,还搁这扯他叔!”忽地,他又加大声音,“回去告诉你妈,让她给你五婶捎个话,这老驴没多少年活头了,等我把它送走,就给她接回来。”
“放心吧,五叔,我婶儿肯定等你呢!”
“她不等我还能咋地!长得还没驴好看呢,除了我,谁要她!”
走远后,我跟柱子说:“你五叔是个讲义气的人。”
“他?他就跟驴将义气,跟人可驴了!”
“哈!这话说的倒是很艺术。”
“原来我琢磨着咱俩带一头驴去,万一宝贝多得数不清,咱俩带头驴能躲拿回来点儿。”
“这事儿我可先跟你说话,咱盗墓可有规矩,不能贪,捡少的拿,给墓主留大头儿的。”
“哥你不说这不是盗墓吗?”柱子看着我。
“这么说倒也没毛病,但,看情况吧,咱俩又不是去挖银山,多少宝贝带不回来?”
“咱俩那背包要是装满了估计也能有不少玩意儿。”
不知怎么地,我心里对锁头另一头的猜测始终是个独特的东西,而不是很多金子银子什么的,这一点与柱子正好相反。但这会儿谁也不能肯定,我也没法反驳,万一他对了呢。
“你家有刀是吧?”我问。
“镰刀,还有我爸的菜刀。”
“菜刀就不用了,要不今晚他没玩意儿拿着等你了。包咱俩也有,现在还缺一样东西。”
“啥?”
“照明设备。你们村谁家有手电筒吗?”
“哪有那玩意儿!”
“那你们村晚上都怎么出门啊?”
“洋蜡,灯笼,火把。”
“谁家有准备好的火把?”
“不应该用洋蜡么?进去之前在东南角点着,灭了就跑。”
“再说我抽你丫的。赶紧着,谁家有火把借两个。”
“都在前面呢!顺道看看我七姥爷家那枪还能用不。”
第一卷 极乐诡域 第712章 借枪
柱子的七姥爷是个瞎子,年轻时候打猎,猎枪走火呲了眼睛,双目失明。我和柱子赶到的时候七姥爷正在屋里擦着他的枪。
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他停下活计,转身又吃惊又激动地问:“栓子回来啦?”
柱子道:“是我,七姥爷过年好!”
“你是谁呀?”
“我是柱子啊!”
“柱子是谁呀?”
“哎呀,姥爷你咋越来越糊涂了!是我,小柱子,老柱子他儿子!”
“想起来了!”老人一拍脑门,“岁数大了,记性不好,快点坐吧!”他放下枪,朝炕边比划,自己走向一个木柜,摸索着打开盖子,端出一盘干果。
这个过程我一直观察老人的枪。那不是什么猎枪,而是抗日战争时候日本鬼子用的制式步枪,俗称三八大盖。
令我不解的是,这种步枪就算走火也不可能呲瞎眼睛,但柱子为什么说老人的眼睛是枪呲瞎的呢?
看得出老人很爱惜这把枪,擦得大亮,跟新的一样。桌子上有两发子弹。我四处观察,没看见更多的。
老人走回来,摸到炕沿,把果盘放在炕边。我招呼道:“七姥爷,过年好。”
“还一个人,我说怎么听见俩人走道呢!你是谁呀?”
“我是柱子的朋友。给您拜年来了!”
“一听就是好小伙子,来,坐下,吃点儿榛子,我这牙口不好,磕不动了。老喽……”
我们俩坐下,老人也坐下。我仔细观察他那双眼睛,发现眼皮耷拉着,不睁开。这说明是里面的眼珠受到破坏,而且那褶皱而布满老年斑的眼皮上分明还有抓痕。
柱子抓一把榛子,假装磕,在底下捅咕我,眼睛瞄着那枪。
我心说有枪就有撑腰的,便对柱子点了点头。
柱子突然蹦起来,道:“七姥爷,我肚子疼,你家茅楼有纸没?”
七姥爷说:“哪有纸,茅楼边上有苞米叶子,快去!”
柱子朝我眨眨眼,推门出了屋。做不知道他有什么计划,只知道他走之后我更好开展我刚刚才制定的计划。
我清了清嗓子,问道:“七姥爷,您眼睛看不见,一个人住还方便吗?”
七姥爷靠声音定位,面向我这边,“住得惯,我像柱子这么大时候眼睛就瞎了,一晃儿六十多年了,早就惯了!”
“呦!您都八十多拉?真看不出来,您这身子骨儿,再活二十年都没问题。”
“你们城里人就是会说话。”
“但话说回来了,您老这身子骨是怎么炼成的啊?听柱子说,您年轻的时候是个猎人?”
“我是这十里八村最好的猎户,十四岁开始上山,一直到我眼睛瞎,六年,打的猎物比别的猎户一辈子都多!”
“您肯定有什么不传的秘密!”
“嘿嘿!”老人腼腆地一笑,“全仗着栓子他太爷给我留下这把好枪呗!这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整的,贼好用!一枪一个准儿。”
“也不能都说枪好,还得说您枪法好。可惜啊……哎?七姥爷,您这眼睛是怎么瞎的啊?”
“枪走火给喷的!”七姥爷立刻别过脸,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几个字。
“恕我直言啊,七姥爷。”我迎着他,“您可能年纪大了,记不太清楚,这种枪走火不太可能呲伤眼睛,要是迎着枪口,您就没命了,要是弹壳崩的,不至于把两只眼睛都烫坏了。”
“嗨……”七姥爷探口气,“反正是瞎喽……怎么整的也都活一辈子了,还能回去找回来是咋地?”
“那倒不能,但我觉着吧……是这么回事,七姥爷,我是柱子的朋友,是个作家,平时在网络上写点什么的。我对您有个直觉,觉得您一生的故事写出来一定特别精彩,你要是能想起来眼睛是怎么瞎的,我给您写到里去。”
“你能把我写进书里面去?”七姥爷用一种激动而不敢相信的语气问我。
“我有这个能力。”
“那我能名垂千古了?”
“名垂千古我不敢保证,但我能保证肯定有很多外面的人会看见您的故事。”
“柱子上厕所了?”七姥爷问。
“嗯,估计快回来了,等他一会儿也行。”
“不,就趁他不在这儿。这事儿啊,七姥爷谁也没告诉过,本寻思着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板儿,今天看着你啊!就给你说说。但你得先给我保证,外面的人你随便说,村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知道。”
“我保证,柱子我都不告诉,说话算话。”
老人从兜里掏出一支卷好的旱烟,用火柴点着,深吸一口,吐出一串蓝色的烟雾,渐渐陷入回忆,“柱子跟你说这村子背面有个大宅子没?”
我被呛得不行,随手也掏出一支烟点着,呛了回去,“说了,他说那块儿住着一个老羊倌儿,说那总闹鬼,老羊倌儿的家人都死绝了。”
“不是鬼,那块儿有妖怪。”七姥爷语调突然变得低沉,表情好像正有什么东西在他看不见的眼前飘过。
“妖怪?什么样的妖怪?”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问。
“我没看着全身,但它肯定长着一双绿豆一样的眼睛,浑身都是毛,它那眼睛一看我,我就动不了了,眼睁睁地看着它把我眼睛抠瞎了。”
“抠瞎了?你说……它是个人?”我想起昨晚我在厢房摸到的那个东西,喉咙一阵发紧。
“不是人,它身上有股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