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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盗墓才是做好事呢!”疯子道,“你说人都死了还攥着那么多宝贝干什么,拿出来换钱,碰上心善的还能接济接济穷人。”
“照你这个道理,穷人盗墓就更没问题了,是吧。”
“当然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不瞒你说,兄弟,这世界上就没有比我和我侄儿更穷的人了。”
看着刘叔怪里怪气的模样,我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是怀疑这地方是个古墓吧?”
刘叔用手电照住前面的青石砖,说:“你看这青砖,棱角圆润,纹理倾斜,肯定不是现代加工的东西。刚我在外面就想,这山坳中间一滩水,两边各有一山包,风水绝佳。墓葬讲一贵青龙高耸,二贵白虎双拥,此地正是白虎双拥之相。这肯定是一个墓葬。”
“你真的假的?”那之前我从没听刘叔透露半点他盗墓世家的身份,所以有点不敢相信。
“真真假假,一试便知。”说着,刘叔开始清理刚才垮塌的青砖堆。
疯子特积极,立刻伸手帮忙,“刘叔,我最佩服你们这种高人。小时候我们村缺水,准备打一口井,结果试了十几个地方都不出水,后来来一风水先生,围着村子走一圈,在一牛圈里一跺脚,说,就这。一打就出水了。”
刘叔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微微一笑,一言不发。
我也上去帮忙,边干活边问:“疯子兄,你刚才下到这通道里干什么来了,你是不是也怀疑这个地方有古墓?”
疯子回答说:“我哪有这本事。我刚才生气,药量放多了,一炮崩出来一个洞,我以为是毒贩子的地下室,下来看看藏没藏毒品,谁知道走到这就塌了,幸好你俩来了,要不然我就淹死了。”
我点点头,继续干活。
刘叔说得对,这青砖不管是从重量还是从形态上看都不是现代的产物,砖与砖之间的粘合材料黄中发白,应该是白灰黏土浆。这种独特的粘合剂在宋朝时期被广泛应用于石建筑中。
宋金时期,YN这片是大理国,归段氏统治,有墓葬不是没可能。
一边想着,刘叔和疯子抬开最后一块青砖,清出一条道路。
我们顺着墓道往里面走,来到尽头,被一扇石门挡住。刘叔在石门门缝靠下的位置敲了敲,仔细听一会儿,回头对我俩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你丫别卖关子。”我感觉这墓道随时有可能倒塌,恨不能马上回去。
“好消息是这的确是一个古墓,因为门后有封门石;坏消息是封门石锁死之后门就打不开了。”
“那怎么办?”
“按照惯例,这种情况应该回到地面打盗洞下来,可惜咱没有专业工具。”
“那也回去想办法吧!我感觉这墓道在晃。”
“不就这石门吗?”疯子挠了挠脑袋,“我炸开它不行吗?”
“行!”
“不行!”
我和刘叔同时喊出两种不同的意见。我说:“你们不懂建筑,这种墓道的承重结构十分脆弱,刚才已经塌了一块,现在只要一点小动静就很可能全部塌方,把咱们埋在这。”
我说话的时候疯子从腰上取出C4炸药炸药炸药炸药炸药,这会儿正在估计分量,边捏边跟我说:“你也不懂爆破,真正高超的爆破技术除了目标地点不会波及任何地方,哪怕只是一牛的力。”
“一头牛的力?”刘叔大惊,“那还不塌!”
“不是一头牛,是一牛,一牛顿。”我回答说。
“牛顿不是个人吗?爱吃苹果那个。”
“牛是力量单位,一牛大概是你拿起一个鸡蛋的力量。”
“啊,那没事儿,你弄吧!”他对疯子说。
我知道精准爆破的厉害,但怎么看我眼前这个人也不像,正想考考他,却见他已举起拇指按下按钮。
空间顿时安静,门缝里闪出一片火光,冒出一股烟,却没有太大的声音。
沉静片刻,门内传来一声闷响,两扇石门微微向里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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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正文 第67章 一百四十四个字
果然有十二个圆木机关。
我从令人窒息的缝隙里挤出来,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看着眼前高大的“转经筒”,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它们的灵感一定来源于转经筒,这个墓道的很多地方都结合了汉藏文化的符号。
那个站在虚无里朝我们这些闯入者拈须微笑的人到底是谁呢?
我足足喘了五分钟才爬起来,身后是甬道的转角,灯奴还在燃烧,墓墙上投下一片三角形的光。
我来到圆木前,用荧光棒抵住那个黑峻峻的缺口,向右用力。
既是转经筒,就应该是向右转,佛教以右旋为准,如同释迦牟尼胸前的“卍”,且工尺谱诞多采用竖行从右向左记录方式。这两点让我肯定了我记忆的顺序。
刀片弹出,我没来得及躲闪,荧光棒又被削去了一截,断口出现一圈绿色的荧光。
圆木旋转,露出三个字:尺、亻六、亻乙。
我稳了稳心神,又推一下,露出第二列字:上、亻凡、亻乙。
这次我格外小心,刀片没有伤到荧光棒。
我又推两下,得到六个字:亻工、亻五、乙、六、五、乙。
这是琵琶,音调稍高,谱上没有低音。
我在心里重复这十二个字,加深记忆。然后从第一个圆木旁走过,进入黑暗的缝隙。
真正的挑战从这一刻开始。
两个圆木之间的距离大概是一米,刀刃出弹的最长距离是六十公分,我只有四十厘米的距离站定,操作荧光棒。搁在以往,我死都不会冒这个险,但今天容不得我犹豫半分。
站在第二个圆木前,背后是第一个圆木的出刀口,冷风嗖嗖。
我轻轻推动圆木,刀刃从我额头的方向劈向我的右臂。寒光闪过的瞬间,我觉得我的胳膊一定会断,但我没有空间躲闪。
还好,胳膊还在。三个字在我的“三点式”的微弱光芒下闪现:上—、工—、六—。
我绷紧神经,继续推圆木,相继得到九个字。都是中低音,芦笙的音调也普遍偏低,正对得上。
两个圆木,一共是二十四个字,我必须不断重复,确保记忆万无一失。
来到第三个圆木前,汗水不知第几次湿透了我的全身,肚腹空空,头晕目眩。
我强打起精神,小心翼翼,按部就班地操作。
……
我的记忆力令所有认识我的人印象深刻,不管是我听到的,看到的,闻到的,只要在我脑子里过一遍,我肯定忘不了。就像此时此刻如果有必要我能够把我高考的数学卷子默写一遍。
我甚至记得我刚出生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我家在东北,大红灯笼和红色的布条挂满房前屋后,一院子的女人端着各种铜盆铁腕忙忙碌碌,后来我睁开眼睛,看见很多人面带喜悦地看着我,可是片刻之后,他们的脸由喜转忧,不少人冲出去大哭,声嘶力竭。到处都是哭声,直到有人拿一块红布把我盖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红布被掀开,原本院子里的红布全都变成了白色的灵幡。一个肥胖的老奶妈抱着我里出外进,我看到最大的厅堂里放着四口崭新的大棺材,其余的人都不见了,只有那个老头和一个老奶妈。
七天以后,一大群人过来,抗走了棺材,老头和他们一起离开,之后三年,我一直和老奶妈相依为命。
等我会说话,我就问老奶妈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奶妈说我那些都是幻觉,要我别乱想,等我爷爷回来接我。
三年后,那个老头回来,带着我离开那个大院,来到BJ从此再也没提起过关于那里的事情。
这段记忆一度成为我心中不可逾越的障碍,我总觉得是我害死了所有人,可我观察自己,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不懂他们为什么见到那个下生的我就哭了。
爷爷死后,我一度想循着记忆回到那个院子看看,可不是生活所迫到处流浪就是阴差阳错错过了机会。这次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回去看一看。
……
一百二十个字。
我来到倒数第二个圆木前,精神紧张道天旋地转,迈步间差点撞在圆木上。
隔着两个圆木,刘叔听见我的动静,紧张地问:“怎么样了,作家?”
我咬紧牙关,回答道:“还剩下两个,等我。”
说着,我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