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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跟我回德国。”
“我不知道,我得跟我朋友商量商量。”
“您必须马上做出决定,因为每一分每一秒你的体内都有无数细胞被金属化。”
“我当然想,但我对你和你的组织一无所知。”
“哈哈,”他又露出那样的笑容,“这个组织并非医院,而是一家专门研究特殊人类的科研机构。我们有一台代号魅力娃娃的大数据处理机器,可以通过以前接受过的案例,分析出病人的病情,从而进行治疗。”
“那必须告诉我的朋友,这么一声不响的去德国,太……”
“我了解您的两位朋友,”他打断我,“但是很抱歉,因为组织的保密条例,这件事不能被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不告诉我的朋友,我哪里来钱治病啊?”
“您在基地的所有服务,全部免费。”
“有这么好的事儿?”
“当然,您对我们的回报是,为我们的大数据处理器增添新的数据资料。”
我感觉大脑一片混乱,我本能地觉得这个人隐藏了什么,但又相信他关于疾病的描述,“我有点乱。”
“您不必困惑,”安德里说,“我有一个方法能让您知道时间的紧迫。”
“什么?”我抬头看他。
他走到房间里面的一个桌子旁,打开一个古旧的皮质背包,掏出一个小型金属探测器。
他走回来,边走边说:“现在我手里拿着的这种机器是经过改装的金属探测器,它不但可以感应金属,还能分析出金属的种类和浓度。请您站起来。”
我麻木地站起来。
他走到我身边,示意我挽起袖子。
我索性脱掉外套,露出因为长时间不出屋而变得白嫩的胳膊。
探测器靠近我的肩膀,半晌,没响。
我期待地看着他。他摇摇头,拿着探测器顺着手臂滑向指尖。
随着靠近手掌部位,探测器发出一阵让人心烦意乱的警报。我定在原地,好像失去了对胳膊的控制。
安德里减慢滑动的速度,慢慢靠向指尖。警报声更加急促,仪器上的灯闪个不停。
他摇了摇头,把探测器拿到另外一条手臂上。
情况差不多。指尖的金属浓度更大一些。
之后他又在我的双腿和头顶分别试了一下。
他收回金属探测器,把屏幕竖在我面前。指着上面的数据说:“机器分辨不出金属的种类,但您肢体末端的细胞已经开始金属化。”
我没说话,看着并无异常的手指。
他慢慢悠悠地把探测器放回到皮箱里,好像是在给我思考的时间。回来时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
“您考虑好了吗,张先生?”
“金珠死的时候非常痛苦吧?”我抬头问他。
“不瞒您说……”他有些犹豫,“是的,可再生金属不会吞噬脑细胞,所以……整个死亡的过程她都是清醒的,直到最后一个细胞切断与大脑的联系。她的躯体率先死去。”
“天葬的时候她也还有思维?”
“这个我不确定,就连基地都没有掌握失去控制受体之后大脑的存活状态。相信你可以帮助我们揭开这个谜题。”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本章完)
正文 第234章 非正常疾病研究中心
气候宜人的弗里西亚群岛是北欧海岸外的一条狭长岛链,习惯上被人们分成北、东、西三个部分,其中西岛链属于荷兰,东岛链即东弗里西亚群岛属于德国。
1970年代,德国对东弗里西亚群岛进行大规模的围海造陆。据安德里说,非正常疾病研究中心正是在那个时期从法国秘密迁入德国的。
我们一行四人从德国北海岸的新哈林格西尔港乘船出发,一路饱览北欧海岸的秀丽景色,在东弗里西亚群岛的施皮克奥格登陆,换乘岛上的小排量汽车由南向北横穿岛屿,又在岛屿北方绵延十里的金色沙滩上登上小舟,换乘游艇,朝深海一路北上。
等到陆地消失,大海让人绝望,前方忽然挺起一座古老的灯塔。
时至傍晚,夕阳下,孤零零的灯塔显得古老庄重。
承载灯塔的岛屿很小,怪石滋生,遥远可见一条破旧斑驳的小路缠岛而上。
游艇停在小岛附近停泊。安德里的两个跟班划着小艇把我们送到岛上。
此时这他们卸下伪装,由两位邋遢的藏民大叔变成两个训练有素的马仔,黑色的行头看起来很像杀手。
顶着凛冽的海风爬到塔下,抬头仰望。塔与岛完美结合,好似一柄天神的利剑刺入海洋,一种渺小感由心底衍生出来。
安德里推开塔下一扇锈迹斑斑的橡木门,带着我们走进去。头顶灯光突然亮起,照亮一个阴森森的石室。
四下打量,对面的墙上是一扇崭新的合金闸门,门边一个小巧的仪器散发着绿光。
安德里朝我笑笑,似乎正在为我的惊讶而洋洋得意。而后他走上前去委身把眼睛对准那个绿色的屏幕。
片刻之后,合金闸门向上抬升,露出一个更加狭小的空间。
走进去我才发现,这是一架电梯。它只有一个楼层的按钮,安德里按下,它便悄无声息地下降。
头顶落下的白光让我有点头晕。
大概二十秒,电梯在一阵轻微的晃动中停下。我紧张到了极点,一般电梯的运行速度是1。5米每秒,二十秒钟。现在我身在海面以下三十米的地方!
如果是一个顶尖的科研中心,为什么要刻意建设在海面以下呢?
电梯门缓缓开启,安德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我走进一条走廊。
这里如同坟场一样安静,不见一个人。在第一个路口处,两个跟班也与我们分开。
继续前进,在走廊尽头,他刷卡打开另一扇门。随后我见到我在这个地下基地见到的第一个喘气的东西。
一条德国牧羊犬。
我下意识向后躲,安德里蹲下,摸着德牧的脑袋,问:“马克思,你主人呢?”
德牧伸长舌头,乖巧地蹲在地上,朝身后望。
我也随着看,见一身材窈窕的德国女性走过来。
她有着金黄色的卷发和栗子色的眼睛,穿着一件白大褂,纤细的双腿包裹着一层丝袜,一手在小腹间夹着一个笔记本,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笔,看起来好像随时要做笔录。
安德里站起来,改说德语。
女人热情地与她交谈。他们应该好几次谈到我,因为我看到她看了我好几眼。
谈话一共进行了五分钟左右,我局促地站在安德里身后,就像站在女人身后的马克思。
五分钟后,安德里转身对我说:“这位是索菲亚,接下来她会安排您做检查。这段时间,我需要为您办理剩余的治疗手续,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向索菲亚提出。”
说着,他整理一下衣领,分别朝我和索菲亚微笑致意,然后原路返回。
我呆立在原地,有种被卖了的感觉。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德国女人交谈。
恰在此时,索菲亚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无良张先生,你可以叫我索菲亚。”
“原来你会说汉语。”我有些惊喜。
“汉语是我的业余爱好,”索菲亚道,“您是我第一个接触到纯正的中国人,如果我说错欢迎你批评。”
“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讲,你说的挺好的。”我评价道。
“多谢夸奖。”索菲亚抿嘴一笑,妩媚动人,“那么,现在我向您介绍医疗小组为您制定的检查方案。”
“检查方案?你的意思是说基地早就知道我会来?”
“整个基地?我不知道,”索菲亚有些困惑,“此前理事会成立了代号‘致命金属’的研究小组,制定了两套诊疗方案,高层应该知道您的到来,但其他项目的负责人不一定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安德里没跟我说过他已经通知了基地。算了,不纠结这件事儿了,你们这里有多少人,我怎么一个都看不见?”
“这里的科研人员多为全球知名人物,不会轻易露面,我们彼此之间用数据传输的方式交流。不过当然,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亲眼见一见您。”
“数据传输。”我想起安德里说的魅力娃娃。
“数据大于猜测。”索菲亚调皮地说。她虽然发育得特别好,实际上应该只有十**岁。
“我们现在开始吗?”我问。
“当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