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叔也没客气,捡起钱塞进肥厚肚子前的售票员皮兜子里,“谢谢老弟。”然后继续吆喝:“我等人,老爷儿也不等人了啊!最后试一次了啊!我给你们演示一遍了啊!乾隆爷看见都眼花缭乱了啊!康有为能打开就不至于变法失败了啊!我演示完你再打不开给我二十块了啊……”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木头方子拿在手中,用难以形容的速度迅速把木方拆成三十个不规则体,然后又快速组装上,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时间。
速度太快,结构复杂,一般人根本记不住。但我不一样,我从小就对见过的东西特别敏感,几乎过目不忘。
几个人跃跃欲试,但谁也没伸手。我挤个地方,蹲下,拿起木头方子颠了颠,对刘叔说:“这玩意儿有这么神?”
刘叔道:“神不神试试就知道,四九城外全是老炮儿。”
我趁机记下木方外面的结构,暗暗套刚才的记忆,确认无误之后对刘叔说:“大爷,我要是能蒙着眼睛打开你这玩意儿,你给我二百成吗?”
“哎呦喂!”刘叔怪叫,“丫口气不小,小子,知道当年盗墓贼八不留是怎么死的吗?打不开这个气死的!”
“你甭管别的,我打开你给不给吧!”
“给,我兜里钱都给你!”刘叔道,“可你要打不开呢?”
“打不开我兜里钱都给你!”我想起兜里的五块钱。
“齐活儿!”刘叔叫道,“我给你蒙眼睛!”
我闭上眼睛,刘叔从兜里掏出一块黑布,在人们的议论声中把我眼睛蒙上。这货下手特黑,勒得我直淌眼泪。
我摸着木头方子,人群开始躁动,不少人暗暗给我加油。我凭着记忆抽出第一小块,然后挪到对面,拆掉第二块……这个东西的关键在于不能按照松动的木块顺序拆,有的时候需要用手固定某一块,拆掉另外一块后再回头来拆。
随着我放下的木块越来越多,人群的躁动声越来越大,我心说死胖子,今天爷爷不赚你个倾家荡产都对不起我的名儿。
时间在我手中流逝,等剩下最后几块时,我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耐烦地甩开他,道:“没完事呢!等我拆完你再试!”
那人冷漠地说了一句:“人都跑了,我是警察。”
我忽然意识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只有阴冷的风声。我放下木头方子,摘掉眼布,看见四个穿着制服的男的杵在我面前。人群不见了,那胖子也不见了,只有城墙是刚才的城墙。
“跟我走一趟。”拍我的警察冷冷地说。
“刚才那胖子呢?”我问。
“刚才那胖子说你是摊主儿。你这种行为属于欺诈,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他才是摊主儿!你们抓我没用,我也是受害者!”
“有问题到派出所去说!”说着,两个人过来抓住我,一路推推搡搡地把我塞进了警车。
我在派出所里如实交代,并且拿出兜里仅有的五块钱向他们证明我真不是骗子。他们查了我的户口,又看有没有案底,最终相信了我的话,放我离开。
出了东城区派出所大门天色已晚,京城夜晚的喧嚣隐藏着这座古老城市曾经的歌舞升平,我没钱坐车,沿路边往家走。没走多远,一辆破旧的黑色桑塔纳从后边追上来,车窗摇下,里面的人说:“哥们儿,麻利儿上车。”
我定睛一看,是那胖子,随手从路边捡起一块砖头。
(本章完)
正文 第12章 八吉祥
转眼十年过去,刘叔的桑塔纳早已报废,他完成从江湖骗子到盗墓贼的转变,所有的一切都在时光中沉淀,变得朦胧,唯有他后脑勺上被砖头砍出来的伤疤依然清晰可见。
回到眼下,一整根烟的烟灰无声落下。
我吸掉最后一口烟,手伸向烟灰缸,刘叔忽然暴叫一声,捶桌而起。我吓得赶忙站起来,看见莲花落在棺材旁,棺材还是没有一点变化。
“也不对,”刘叔气急败坏地说,“反过来也不对,还是下一个打开上一个就锁上了。”
“那就是这个思路不对,”我道,“但既然我们已经能让这八个锁依次打开,就证明差得不远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刘叔坐回椅子上,双手深深埋进头发里。
阳光从墙上消失,窗帘边被涂上一层金色的光辉,狭窄的缝隙里天空变成淡蓝,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他们真的敢杀人吗?在这个佛教圣地,光天化日之下?假如我打电话报警,印度警察会再把我们送回班房吗?
我拼命挥散掉这些想法,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还有两个小时,还有转机,因为我们还有没弄懂的地方。
我冷静下来,在脑海中把没懂的两点列举出来:第一,白莲上精敲细琢的工艺超出莲花自动开合所需要的范围;第二,扫描图上,棺内的结构全然不同,也就是说这八个锁孔下面是八个不一样的锁。把二者融合起来考虑,就是我们现在的解锁方式有两个东西没有用上。
如果把它们用上……可怎么用呢?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袋里忽然掠过一个数字——八——把莲花拿掉之后我们得到的数字就不再是七,而是八,我们有八个相同的锁孔。
佛教中有什么是和八有关的呢?
我马上搜索记忆,发现佛教与八这个数字有太多的联系了,八正道、八热地狱、八寒地狱、八戒、八苦、八难……
我站起来,看着台灯下空旷的莲花棺和散落在旁的莲花。棺首的棺牌朝向我,上面独特的印章篆书:七宝莲花棺。
嗯?一道闪电在我脑袋中劈开!
七宝、莲花,这不是两个东西,这是……八!
“刘叔,”我感觉脑袋发热,“我丫好像真正懂是怎么回事了。”
“我丫?”刘叔回头,以为我疯了。
“我知道了,”我目光迷离,仿佛隔着悠悠的时光看见了古代神机匠制成这个神机锁时的微微笑容,“刘叔,你刚才说莲花所有的花瓣都能移动是吧?”
“是啊,莲花的中心轴上有每一片花瓣的轨迹,花瓣可以在轨迹范围内调整到任何位置。”
“那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某些轨迹暗合规律,我们调整之后就会把莲花改变成其他的形象。”
“其他形象?”刘叔着眼莲花。
“比如……”我压抑住兴奋,说,“轮。”
“轮?”
“迦耶塔里有供奉,在二十五岁佛祖等身像前,你见过的。”
“啊!”刘叔叫道,“疯子要偷的那个。”
“对,你试试,你有这手法,就像十年前咱俩相识时拆那个木头方子。”
刘叔像是被点醒的醉人,重新拾起莲花,在眼前端详,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拿起放大镜,仔细照了一阵,放下,然后捏住不同的莲花瓣小心移动。
不多时,他把所有花瓣全部挪到中心轴顶端,三层花瓣变成紧密的一层,如车轮一样撑开。
“你把它插进棺首的孔。”我指挥道。
“你的意思是……”刘叔懂了,但没有彻底懂。他把木榫插入棺首的第一个孔内,轮缓缓转了起来。
果然!我心中暗喜。内容就在这两个没弄懂的东西上:白莲花之所以有更加复杂的工艺,是因为它还有其它不同的形态,八个孔之所以有不同的内部结构,是因为它们需要不同的形态来解开!
这才是七宝莲花棺的秘密!七宝和莲花是一个体系内的!是八!
转眼,轮转过二十圈,戛然停住。
“自己停了?”刘叔大惊。
“这就对了,”我说,“不同的形态会有不同的离心力,虽然细微,但这才是解锁的关键!”
“那下一个是什么?”刘叔取出轮,问道。
“下一个是伞,发挥想象力,我相信它每个形态都有已经确定的轨迹。”
刘叔再次操起放大镜,观察一会儿后放下。开始移动花瓣,不多时,莲花瓣的下面两层和最上面一层脱离开,最上一层花瓣下斜,形成一个伞的形状。
“插入第二个孔。”我无比激动。
刘叔照做。伞在第二个孔里转动,二十圈以后停住。这次刘叔有所准备,提前把手指放上,停住之后他说:“开了,真开了!”
“下一个是结,吉祥结,有点像中国结!”
刘叔仔细观察,细心移动,三层花瓣均匀地分开,两两交错,变成中国结的模样。
插入后,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