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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云易的判断,云家会成为她的靠山。
而也就是因为这样,当事情闹的不可收拾之时,连陈先桥都要被赶出天易了,穆琳才开始控制局面,却为时已晚,最终依靠云易的余威,只能僵持!
以至于,在这些年里,穆琳和陈先桥苦心孤诣,却只能步步受辱。
“那次,我被赶出了天易本部,穆琳还未走出会议室,便有人狂言,穆琳吃里扒外!”
“千度融资,穆琳三次电令放款,均被敷衍,我无奈之下,只得让穆琳亲自回集团为这点小事召开董事会,解雇了财务总监……但仅仅三个星期后,这位财务总监又被召回!”
“兰若香港研究关键阶段,穆琳命我从天易国际放款,却因此,被总部一个星期内,连开三次董事会议……并集团派审查团进驻天易国际,审核足足一月之久……”
陈先桥一点点说起,这些年来,一次次令云易心底火焰疯狂燃烧的事迹。
最后,他看向云易说起了这一次:“兰若香港成果现世,我们已经不能退,可他们也绝不会让,矛盾彻底爆发……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次他们要动刀了,穆琳身上那名誉董事长的位置,保不住了。”
“我从天易本部到天易国际之后,便无力再周全,只能做一根搅屎棍,冲锋陷阵,拖延时间。但这一次,借助您传回来的视频,我这跟搅屎棍也被清除了出去!其实,我已察觉到,即便没有这次的事件,我也会被清除……虽然不确定……”
陈先桥的语气陡然颤抖了一丝。
云易察觉到了异常,豁然抬头看向他。
陈先桥深吸口气,他独自埋藏在心底,做梦都不敢说出的话,这一刻终于能吐出了:“天易近期异常明显,无论在资本市场,还是人事配给上变动极大,五年来从未有如此频繁。虽然高层还未表现出来,但从操作手法来看,极像是有势力在分拆天易……”
“分拆?”云易目光陡然一凝。
他并未再材料上看到这种推测,但,并不奇怪,毕竟他的人,权利大,忌讳却也深,如果真是上层在运作,他们未得命令,是无权限去细查的,只能观察。
“什么意思?”云易沉声问道。
“这些年来,天易的形势越来越复杂,小股东一个接一个,刚开始,我还未能警惕。但后来,这些小股东在有意识,成规模的壮大,我开始留心,已经可以得出结论,这些人关系复杂,并非单只云家人在……”陈先桥目视云易,并没有掩饰。
“啪!”一声轻响。
云易的手掌按在石桌上,慢慢站起了身。
他缓缓背向陈先桥,有声音自他嘴里传出:“你是说,云家不止要天易,还要将天易分拆给其他势力?”
听不出他的话语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意味。
陈先桥也站起身来,嘴唇微微开阖,最终道:“我不能确定!”
然而,他却见云易转身过来,那张脸已再无表情:“已经可以确定了,你听说过平衡吗?”
话音落下,云易的脚步抬起,越过他朝着门口走去,同时有声音传来:“走吧,咱们去看看,我打下的江山,如何被他们平衡?”
第815章 不孝子归家
很难想像,他舍生忘死,搏命疆场几度轮回,一步一血印而归!
心底深处,该有多渴望世间的温暖与柔情!
万丈荣光,却第一件事卸甲。
是疲累,是心伤?
都有,但最重要的确实“好好活着!”
如何好好活?
人世间莫过于在亲情中体会人生之趣。
见惯了生死,当知一世亲情,是上天赐给的缘,很不容易,当珍惜。
云易重情,也信情!
那灾难来临,他如此精明的人,怎会将云家作为穆琳可用的底蕴?
要知道,就连他本身,也从未真正被云家照拂啊,又怎敢对云家作为托孤之用?
他太过草率了吧!
是,他该打自己的耳光!
但,血浓于水,又岂是说说而已,数千年来,家族观念,早已扎根于每一个华人心中。
纵使自己在世时,千般怨,万般恨,但临死之际,又有谁能不将身边至亲作为最大的牵挂?
他知自己无力回天,最终还是选择了亲情来作为妻子的护佑,纵使多种算计,透露着他本身的顾忌,但最终,云家却依然是他的第一选择。
这是错,但可放言一句,当人之将死,天下人,无人可不犯此错!
云易早在得知一切的时候,就曾心中发狠,必然要教训他们。
但说实话,无论怎样惩治,长辈却依然是他的长辈,他仍然要躬身礼敬!
兄弟依然是兄弟,当有难时,他也无法见死不救!
只当家族争端,给出教训,或许会动雷霆之怒,但那也只是教训。
可这一刻。
他的心被撕裂了,他一世峥嵘,纵横世间,铁血沙场,命丧远方……
论功绩,云家今日,有他的血染在其中。
论亲情,他为云家三代直系,不能再亲!
他死活,从无拖累云家半分。
并心中,从未有过他念,时时刻刻只望云家兴!
那一日,他狠揍两个堂弟,似乎都还在眼前,那时他怒发冲冠,少见的火气大盛,为何?
只因他们是弟弟,为他们能安好,为云家能安好!
然而今日,他身死异域,他们的亲兄弟云林的唯一嫡子丧命,何等凄惨。
纵使常人得闻,也不免泪湿眼底。
可本该为他心伤的亲人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云林,快被痛苦击倒的时候。
他们在年纪轻轻便没了情深爱人的穆琳,心伤若死的时候。
他们在这悲惨到无法言叙的时间段里,没有缓冲,没有任何顾忌的下手,将那血染疆场的侄儿打下的江山,夺走!
然后,分派!
分派给他曾经的敌人……
血浓于水啊,不要眼泪,能否只求人性中无法抹去的那一丝仁慈?
……
天色才蒙蒙亮,云家小院外,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影,带着帽子低头站在院门口,眺望着那沉寂的小院。
多少年,梦回此院!
今日,他站在了这里,英雄泪此时不流,更待何时?
身形鹊起越过铁门,他无声无息的走向了门口。
一步,一步,笑着,泪着!
突然,那紧闭的门内,传出了光。
云易浑身骤然一呆,竟不敢再向前。
虽然门关着,没人能看得见他的身影,但他害怕,害怕接近!
父母恩重,又岂是近乡情怯所能比?
脚步声,一步步,朝着门口而来。
云易的心颤抖到了极致,他听着,这轻盈中又带着无力的脚步,脑海里一个笑着,骂着,他多少次梦回中的身影浮现。
门锁在扭动。
“砰!”云易跪倒在地,俯下他那颗顶天立地的头颅,触地重响!
门开了。
一个虚弱的身影,扶着门,站在门口,目光怔怔的望着门口。
孟语琴!
竟然是她,多日卧床不起,昏昏沉沉的她,竟在这一刻,来到门前开门……
她笑着混混蹲下身子,要扶起那颗触地的头。
但她没有力气……
“儿子……”一声轻吟,云易身形电闪般跃起,抱住了欲倒的人影,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久久盯着怀里,多年未见的母亲。
“妈!对不起!”云易紧紧咬着牙齿,心中如刀割!
战场多年,伤痕累累,却敌不过那一头银丝……
他似乎也没有了力气,抱住母亲向后踉跄了一步。
终究是稳住了,将头埋在母亲脸上,感受着这世间不能再温暖的温度……
“妈,我回来了!”声音轻吟,云易抬起了头,看着昏睡的母亲,定了定呼吸。
随即抱起她,借助自己早已模糊的视线,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安静。
云易目光转过每一点装饰,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这是他原来的家?
是!
但又不是。
他感觉到了空气中,那弥漫整个空间的哀伤。
又有脚步传来。
“小姐,有客……嗯!”一个妇人声音传来,话才到一半骤然顿住。
云易目光望去,只见站在楼梯口的吴婶怔怔的望着他,呆了!
“吴婶,我回来了!”云易轻声开口,随即抱着母亲,走上了楼梯。
待声响过去,吴婶手捂着心脏,靠在了楼梯护栏上,随即慢慢滑倒坐在了地上,嘴里几次开阖,才有了声音:“少爷,少爷说他回来了……”
同样,她的泪,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