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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斯恩被一帮孩子拉去堆雪人,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孩子这么爱粘着她,明明她满身煞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对自己的评价一向都很低。
“科……科林,玩……”小孩子还没学会现代语,跟她交流有困难,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全。
她以前也有堆过雪人,那时她一方面很幼稚,总是向往快乐幼稚的事情,一方面又高傲得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根本看不上什么凡间俗物,心里头总是狠狠的唾弃着这些白痴的行为。
别人抛开一切去嬉笑玩闹,她阴暗的站在一边,也是因为语言不通,没有什么人想跟她玩,那时她是海军里一大波孩子中出类拔萃的,几乎变态的抑制着自己的心思,但再怎么着她也不过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她终于在午夜翻出墙堆了个一人高的雪人,然后发泄似的哭了一通,为了自己这悲哀黑暗得看不到头的人生,也为了自己的孤单……总之为了很多很多事情,她在半夜里无声的大哭,谁都不知道她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雪地里哭得有多狼狈……
也是自那以后,她发誓,谁对她好,她就加倍回报,掏心掏肺的对他好。白胡子海贼团算一个,黑桃海贼团也算一个,然后就再也没有人值得她去付出的了。
只是这时她终究还是太笨了,没想明白自己对于艾斯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最后才会留下这样的一个遗憾。
科林斯恩放下了很多心思,一开始还本着自我的矜持,有一搭没一搭的帮着孩子们,最后却比谁都玩得疯,倒在雪地里放肆的大笑,翻滚着,留下她模糊的身影,还拉着艾斯和西尔陪她一起,艾斯差点被她的疯劲吓到了,可后来,谁都幼稚得像个孩子,西尔被他们俩围攻得满身是雪,化了的雪水顺着后背流进去,他又不甘心的聚集了一帮孩子,用雪球打得那两人到处躲……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烤火喝酒,科林斯恩自受伤起就没喝过酒了,今儿个破了酒戒。
她端着大碗喝得豪爽,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高冷什么的通通都去见鬼吧!
干倒了一大帮船员和村民之后,科林斯恩也算是喝到头了,正好艾斯也稍微清醒一点了,两人摇摇晃晃的掺着醉倒了的西尔回去了,三个人在雪地里七歪八倒的走着,科林斯恩摔倒了拉着艾斯一起扑下来,两个人在雪地里大笑的滚做一团,像两只在掐架的小狗。
艾斯是最清醒的,他刚才睡过一轮了精神还算好,他试图拉起科林斯恩,但现在科林斯恩毫无理智可言,简直就像个疯子。
艾斯忘记了这是自己第几次摔倒,科林斯恩的脸近在眼前,她呼出的白气带着米酒的香气,艾斯觉得自己又要醉了……
艾斯脖子上突然一沉,“嗯?这是什么?”
一串红色的念珠挂在他脖子上,珠子磨得很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摸上去有点像石头,但又没什么分量,很温润,贴着他炙热的皮肤显得有些凉,很舒服,艾斯觉得有点像她的手,总是凉凉的。
“生日快乐,艾斯,今年你十八岁了呢。”科林斯恩脸上红红的,一双清明冰冷的眼难得雾气氤氲起来。
“……”艾斯紧紧的握着珠子,又松了力气,怕弄坏了,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呢,路飞和萨博记得住他的生日才怪,达旦那个女人才没有那么细心,这真的是艾斯十八岁以来第一次收到礼物,天底下独一份,只为他波多卡斯·D·艾斯准备的。
“谢谢……”
艾斯捧着科林斯恩发烫的脸,轻抵着她的额头,目光相对时艾斯红了脸,他抱着她,几乎是凶狠想把她揉碎在自己的胸膛里。
科林斯恩被她抱得快要窒息了,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艾斯会意的松开她,他鼻子一抽一抽的,声音竟然有些梗咽,手指不停地抚着圆润的红珠。
“喜欢就好……”科林斯恩松了口气,做得太赶了,就怕不合艾斯的心意。
当然喜欢,你送给我的,叫我怎么能不喜欢,真想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科林斯恩今年二十岁!!”
科林斯恩仰天大喊,就像一只对着明月孤嚎的狼,脖颈白皙,锁骨深刻,摄人心魄,艾斯移开视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亲上去,他觉得科林斯恩有种妖冶的美,孤单又高傲。
科林斯恩眼角滑下泪,她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她喜欢这样,缩着会有安全感,即使她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弱智玩意儿,但她就是爱把自己缩着。
艾斯手劲有些大,掰开她的手臂,把她从冰冷的雪地里拖出来,坚定的力量透过衣服传递过来。
科林斯恩埋在他颈间放声大哭,在这么多年的隐忍逃亡中她终于活到二十岁了,对别人来说,活着,这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有她知道这是多么的不易,她不怕死,但就怕死的时候还对这个世界有留恋……
还是雪夜,还是她科林斯恩,只是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属于她的怀抱,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个人可以宠她,包容她的伤痛,陪着她,以命相待,科林斯恩觉得这一生再圆满也不过如此……
艾斯背着睡着了的科林斯恩回去了,西尔被彻底遗忘在雪地里……
前日———
“呐,你确定要吃吗?”西尔不确定的问。
废话,科林斯恩端着碗一口气喝光了黑乎乎的药水。
科林斯恩再次来到逆泉,一口气潜到水底,没有冰冷也没有灼热,不费力的抓起池底的巨石,那石头像是橡胶,任意揉搓变形怎么都不会断裂,科林斯恩抽出短刀,一击划开水流,斩断了石头。
“成功了……”科林斯恩从水里冒出来,两只手捧着一块红得滴血的石头,像滩泥一样糊在她手上。
“快!”西尔递上准备好的容器,把石头装好,又给科林斯恩灌下去一大碗药。
石头捞上来一段时间后就会开始凝固定型,要是不能及时加工,废了这么大力气也就算是白废了。
西尔用准备好的药材泡好水,让科林斯恩整个人都浸在药水里,她身上烫伤严重,不好好处理,全身都会留下疤。
“唔……”科林斯恩在药水里挣扎,西尔几次都狠心把她按下去。
这药对治疗烫伤很好,只要泡一次等着结痂就行,但过程也很痛苦,身上像是有小虫子在往肉里钻,奇痒难耐,身上大片水泡都破了,流出来淡淡的脓水,沾到药水时疮口又酸又涩,不是人能忍的。
科林斯恩之前喝下的药水的副作用开始发作了,还好西尔帮她配的药不算是兴奋剂,副作用已经算是小的了,她眼前出现了重影,很多回忆都涌出来了,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播放不停,她不停地发冷汗,沉沉的在木桶里睡过去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她睡了大半天,无力的从木桶里爬出来,身上的疮口都已经结痂了,脸上和手上明显的地方几乎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放心了,艾斯那个小白痴肯定不会发现。
“多谢了,西尔。”科林斯恩捧着石头回去了。
晚上避开了艾斯,坐在房顶上,借着明月光费劲的揉着快要僵硬的石头,一个个的浑圆成型,科林斯恩心里满满的,虔诚的吻上一颗鲜红的珠子,“艾斯,不准忘记我……”
艾斯从十八岁以后就一直带着那串念珠,直到离世……
作者有话要说: 动漫504集尼桑刚出海,那时他的脖子上还没有念珠,然后我就开脑洞了~~科林斯恩给尼桑做了串念珠~~
☆、第四十三章
过完年第三天,艾斯决定出发了,在这里已经打扰够久了。
他们和村民们交换了很多物资,岛上的小孩子们很喜欢玻璃制品,科林斯恩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个小玻璃瓶。
西尔为科林斯恩准备了好几箱药材,千叮万嘱她每天都要喝。科林斯恩看着这几箱药材就面色发黄,她实在是受够了!
“再见了……”西尔爽朗的给了他们一个拥抱,“我决定让大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希望在大海上还能再见面!”
“嗯,一定可以再见的!”科林斯恩不习惯拥抱,拍拍他的肩膀,你和艾斯一定可以再见,我的话就永别了……
扬帆,他们在平静的荒海上划着桨,天气真好,适合出航。
两条人鱼为他们护航,一路陪着他们出荒海,贝尔妮从海面上跃出来,尾巴划出一条漂亮的水弧,“呐,你们以后还会再来吗?”
科林斯恩上身支在船舷上,耙了耙被风吹乱的头发,捻着有些分叉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