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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还真冷啊!”内衬软袍,间着铁甲,外裹厚裘,抱着腰而立于营中,张郃抖了个激灵。
“将军,突袭兴和未果,敌已经有防备,城中聚有数万夏民,我军又都是骑军,只怕不好夺城啊!”赵云俊脸冻得通红,不过满脑子仍旧全想着如何破城。
“我赵军儿郎,上马骑军,下马步军。就北来这两日对敌所看,夏人之漠东几无防御,就这兴和城,守备空虚,兵不过千。再加涌入了那诸多难民,人乱,畜乱,兵乱,取之不难。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这寒冬啊!”张郃微微一叹,出一口白汽。
“不能再瞻前顾后了,明日攻城。必须得抓紧时间,待天再冷些,我等受困矣!”张郃沉声道。
“将军的意思是要强攻?”赵云有些惊讶。
“先让那些俘虏,冲一冲城!”张郃指着赵营中央,一群被牢牢看守,挤成一团,瑟缩于冰冷草地上的夏民俘虏。这些人是突袭兴和周边部民,抓捕还未斩杀的。
第二日,决心已下,张郃强令所俘夏民冲城,意欲打击城中守备军民士气。城中主事者乃都督府下偏将拓跋匹孤,此人够狠,直接下令放箭屠杀。
赵军在后驱赶,敢有后退者,亦杀之。用人命冲城,对城池自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两个时辰的功夫,冲城的夏民被攻守两方解决一空,兴和东城下倒下了上万具尸体。
但经此一遭,城中气象更乱,民心士气更低落,弓矢消耗不少。其后张郃下令,三面攻城,蹋顿一咬牙,也让部卒下马,扛着简制云梯加入对城攻击。乌桓人,也想到城中,找几个夏民娘们取暖。
拓跋匹孤从城中百姓中征召了不少人上城守备,夏民的素质还是不错的,但军令不通,拓跋匹孤的威望又不够,难以镇压,调度困难。面对敌军不遗余力的进攻,旦击城,而幕下之。
兴和城下,张郃直接战亡了两千多人,拼着血气,夺下城池。守将拓跋匹孤,血战失利,城破之后,无奈带人逃亡。
张郃与蹋顿最终还是卷甲入城,俘虏城中夏民数万。
阖城大庆,宽阔威严的都督中,张郃与胡汉将校听着城中喧嚣的声响,惨叫哀嚎声不断,漠东都督府下属吏,不论胡汉,除了逃亡的,尽数被斩杀。
能想象地出士兵们在干什么,赵云在下,一刀一刀割着火烤的羊肉,心里微叹一声。这一路来,不过数日的时间,他所经历的杀戮,比他入伍那么多年都还要多。
“未曾想到,这般容易就拿下这漠东府城,以往太高看夏人了!”蹋顿则是意气风发,一着得意,便有些猖狂。
“该撤了!”张郃饮一口热酒,淡淡道。
“张将军说什么?”蹋顿已有些醉意,迷蒙着双眼,看向张郃。
张郃割下一块肉扔入嘴中,提高点声音:“本将的意思是,我们该撤了。此行战果够大了,天寒地冻的,久待无益,还是先行撤军,来年再行计较!”
“我等方拿下兴和城,就这般放弃岂不可惜了!这可是漠东府城啊,若能长据此城,则歠仇水以东数百里土地草场,便尽数纳入我等掌控!这可是一片好地方啊!”蹋顿酒微醒,语气热气,眼中闪过野心的色彩。
“夏国经营此域十数年,根基深厚,我们此次大胜,皆奈出其不意与敌防御松懈。若久驻此地,待其反应过来,绝不好应付!”张郃沉声道。
“孤不撤!不撤!”也许是醉意的缘故,蹋顿大摇其头:“要撤将军自己撤!”
其言一落,蹋顿麾下不少首领贵族,也都出声附和。
“大王请自便!”
看张郃下定了撤军的心思,蹋顿眼中反而露出喜意。赵军一撤,那兴和城就是他的了,此城聚漠东精华,好东西可是不少。
再一日,张郃果断率剩余赵骑五千余人南撤,离开满目疮痍的歠仇水流域草原。高速行军,几乎可以做到朝发夕至,一直到望见长城的轮廓,方减下速来。
张郃有打量麾下的士兵们,一个个依旧杀气腾腾地,此行北上,杀戮之事太甚了。脑中也不禁浮现出夏国邑民绝望的表情,张郃长吁一口气,他只不过是将夏骑在幽冀所造是罪孽还回去罢了。
“将军,任由乌桓人留在兴和城,不怕其坐大?”这两日有些沉默寡言的赵云出声问道。
“等他能挡住夏人的反扑再说吧!”张郃冷冷一笑:“此人野心勃勃,一直不怎么安分,本将倒真希望他败亡于夏军之手。那赵国对乌桓全部的吞并,就再无大的阻碍!”
这些年,袁绍对乌桓的渗透是不遗余力的,赵公在乌桓部民中的影响与日俱增。就幽州赵骑中,就有不少乌桓人。
张郃之北袭漠东,一旬之时,戮夏军民数万,破大小邑落数十。而受此影响,没能熬过这个寒冬的漠东夏民,足有十数万。若再加上蹋顿持续的肆掠,损失则更大。
………………………………
第371章 袁绍准备撤了
壶关城下,数万赵军依旧紧围着关城,不过自入冬之后,赵军就再没有对壶关发起过进攻了。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这是此时壶关的真实写照。
兵压这壶关,已历两月,袁绍自恃军多将广,夏军兵寡无依,欲攻而破之。但壶关城防毕竟坚固,须卜赤弇又下定了严防死守的决心,城中由闵纯囤积了整个上党过半的粮食,加并州刺史常林支援辎重,让夏军有着旷日鏖战的资本。
强攻不可取,袁绍的谋臣们想尽了各种办法,但面对一心死守的夏军,无用。做出过壶关而北进太原的姿态,想要吸引夏军出城,结果壶关夏军一点反应也没有。袁绍亦不可能在上党未定的情况下,真北上,再南归围城。
分军攻取上党其他守备空虚的县邑,想要诱其救援,须卜赤弇依旧不为所动,做足了放弃阖郡上下的打算。受阻于壶关,袁绍甚感无奈,袁绍有心撤了,只是碍于此前固执,有些拉不下脸面。
所幸冀州在麹义统军应对下,夏骑的威胁已渐消除,让袁绍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张郃打的好,总算替孤出了一口恶气!”在壶关赵军大营,第一时间收到张郃的战报,袁绍便召集文武,神采飞扬。
将战报传视文武,袁绍眉飞色舞的,在壶关下压抑了这许久,这算是最近得来的最令他兴奋的消息了。
“赵公,张郃此去,是不是杀戮过甚了?”帐中气氛一时热烈的时候,有一人突兀地提出。
此人崔沂,仅其姓便可知其出身世家,一身的儒雅风度,长相端正。周边的一些谋臣,闻其言,都玩味地看着这个世家子,如许攸者,面露哂笑。
“杀戮过甚?你可知我幽冀士民面对夏军遭受了怎样的灾厄?嗯?”闻其言,袁绍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是否你清河崔氏,在那万俟槿的攻掠下,完好无损啊!”
听袁绍之冷语,崔沂顿时面红耳赤,一下子跪倒下来,惴惴不安:“臣失言!臣失言!请赵公恕罪!”
“滚出去!”袁绍呵斥一声。
没了碍眼之人,袁绍面色恢复正常,一摆袖:“张郃给胡夏来这一重击,若刘渊闻之,只怕痛入骨髓吧!我境内之夏骑,只怕要拼了命地北归草原了!传令麹义、高干,给孤务必将之留下!”
“赵公,麹义将军那边有报,那夏军都督万俟槿统冀州夏骑两万,自河间几度西进。麹义将军虽然多加拦截纠缠,但未有骑军的牵制,甚是艰难。如今夏军已活动到中山、常山,麹义将军紧逐之!”郭图起身禀道。
“夏军定是想通过井陉回并州!”沮授很是肯定,看向袁绍:“赵公,需命井陉方面城池加强守备,就怕阎柔东出接应!”
对沮授,袁绍是越来越信任了,听其顾虑,立刻派人传讯。
“诸君,壶关鏖战至今,我军锐气已消,克关不下,可有策教孤?”沉下脸来,袁绍表情凝重问道。
“赵公!”许攸当即起身,抱拳道:“撤军吧!”
从此前袁绍几次召人问对所谈来看,其有意无意地都有表露出撤军的想法,故此许攸直接表明想法。
果然,袁绍闻言,脸上意动之色明显。
右首的沮授也拱手道来:“自我军西征并州,已有三月之多了,如今受阻于壶关,寸步难进。前后动兵,十多万人马,辎重粮草消耗无计,太行粮道转运之耗损与艰难,大出臣等预计。幽冀经夏军攻袭,遭受重创,士民亦是损失惨重。赵公数年修养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