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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告诉陛下,我带人将你们完好地送到井陉,交给袁军。希望你老实点,这样你好,我也不麻烦,如何?”刘珝声音终于冷了下来。
刘协闻言,嘴皮抽动一下,似有不屑。刘珝对刘协这副态度,有些不爽,他宁愿见着刘协在他面前歇斯底里、怒不可遏。
轻哼一声,刘珝掀开窗帘,指着外边艰难前行的汉臣道:“他们皆是陛下仅剩的忠贞之士,同处困顿,如今陛下安心地待在舒适的车驾内,而令他们徒步而行,陛下于心何忍?”
闻言,刘协没有一丝迟缓,当即与董贵人下车,加入徒步大军之中。对刘协下车,几名汉臣都有些惊讶。
刘协环视一圈,高声道:“大汉沉沦,还有诸卿尽忠相随,朕与诸君,同甘共苦!”
刘协语气没有多少激动,但听在董承等汉臣耳中,却令其感动不已。陛下虽然年幼,却有人君之象,大汉有此君王,纵使艰难,必有起复的希望。
“请陛下上御驾!”董承带头跪倒。面前跪倒一片,刘协两眼稍微一红,并不接言,上前拿起董承的身上的一包裹,挎在肩上,与董贵人相依着朝东。
刘珝下车,见着刘协的表演,脸色并不好看。父王放这汉天子,是否做错了。面上阴沉了一会儿,又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汉帝若此,到了冀州,该头疼的是袁绍了吧。
……
耗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刘珝一行人方才到井陉,这一路来,实在辛苦,尤其是崎岖难行的太行山路。在守将杨凤的接应下入得关城,暂歇。
袁绍这边,闻刘渊派王子刘珝这十几少年前来交接,为不落下乘,袁绍亦派袁尚与逢纪带着粮食北上。
井陉关下,没有出什么岔子,两方也没有过多的动作,一面小心谨慎,一面快速交换。十万斛粮食,数量当真不小,刘珝是亲自带人一车一车查验接收,方才入关。至于天子与诸大臣,直接交给了袁尚。
“袁绍这个儿子,看起来也不简单啊!”想起与袁尚的交接过程,刘珝有些感叹。
沉吟一会儿,刘珝对恭候在身旁的杨凤道:“杨将军,我这便押送粮食回长安了,井陉守备,还望将军费心了!”
“这是卑职职责,请王子殿下放心!”杨凤恭敬道:“殿下,不再于关内休息几日,再行动身吗?”
刘珝抬头望天,低声道:“不了,冬日将至,若到天寒地冻,道路难行,必误了时间。关中缺粮,父王正焦头烂额,我要尽早回长安交令!”
离开井陉,终于脱得胡夏囚笼,见着周边护卫着的袁军士卒,一干汉臣都是喜不自禁。思及这些时日以来的苦难,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袁尚余光扫视那干哭天抢地的朝臣,俊脸上有些不愉,对身旁的逢纪低声道:“元图先生,父亲只要天子,刘渊还是将这诸多朝臣送来。邺城那边,只怕不好交待啊!”
逢纪也摇了摇头:“哎,事已至此,总不能弃之不顾吧!还是回邺城,听主公安排吧!”
袁尚点点头,忍不住瞥向御驾,那里,刘协默默地坐于其内。
………………………………
第288章 贾诩生,荀攸亡
鸡鸣时分,刘渊从卧榻之上惊醒,天还未亮,暮色深沉,细细阴风透过窗户吹进殿,刮在刘渊身上,令其打了个哆嗦。
榻前两侧,只有两支将燃尽的红烛,烛火微妙地摇晃着,周边有些昏暗,黯淡的烛光散发开来,映在刘渊脸上。
刘渊额头有一丝细汗,他难得地做了一个噩梦,梦中自己被一条美女蛇缠绕收紧,几乎窒息。喘了一口气,刘渊眼神微冷,望向外边,有不少侍卫的人影。
向外清呵一声:“外边何人当值?”
“末将高顺!”高顺浑厚的声音传来,能想象得出其表情之上的严肃。
“什么时辰了?”
“回大王!寅正两刻方过!”
就快天明了啊,刘渊心中暗叹。身边还躺着个美人,素面动人,美貌异常,浑身只着亵衣亵裤,玉体散发着温热,下身与刘渊紧贴在一起。
一般的庸脂俗粉自然上不了刘渊的床,此女,唐姬,少帝刘辩之妻,弘农王妃是也。之前寡居颍川,为李傕掳掠西归长安,如今落入刘渊手中。
刘渊的动静将美人惊醒了,睁开眼睛,锦被被刘渊掀起,感到寒意,忍不住环抱住双肩,往被子里缩了缩。
刘渊侧躺,打量着怀中玉人,嘴角微掠,伸手在其洁面上抚了抚。迎着刘渊的目光,唐姬眼中有几许羞涩,几许畏惧,还有几许迷茫。
“天快亮了,抓紧时间!”刘渊淡淡一笑。随即揭过锦被,双手摸索到唐姬身上,退去薄薄的亵衣裤,压了上去。
殿内很快响起了唐姬压抑不住的呻吟声,双手与被矜绞缠在一起,默默承受着刘渊的冲击。
……
随着汉帝与数十朝臣被交易出去,长安冷清依旧,当然是对原汉廷高官重臣而言。长安城中的百姓外出活动明显多了起来,依旧躲着巡城的夏卒走。
蔡琰与万年一行人终于到长安了,晋阳的夏王府被清空,上下一并来京。日后,美稷上下,也将被迁南来,长安基本已经定了,将是未来夏国的都城。只是如今三辅初定,四境不安,还不适合大规模南下,不过刘渊诏令已北去,令兰稚与王柔准备好南下事宜。早则明岁,迟则后年,长安将正式成为胡夏国都。
对于蔡琰与万年的到来,刘渊心中还是有些喜意的,将未央宫中金华殿与二人居住。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放在随行而来的两个人身上,两个囚徒,荀攸与张辽。
宣室殿中,静悄悄的,此时气氛有些微妙。刘渊坐在大案后,面前安坐着两名文士,贾诩与荀攸。
“公达,是否想到,不过一岁的时间,孤已然入得长安,三辅尽在掌握。大汉的帝宫,成为孤之宫室。”平静地看着荀攸,刘渊淡淡笑道。
荀攸面露惨然:“有所预料,以夏军之力,李郭等人难以抵挡,只是未料得夏王下关中,如此之快罢了!”
在牢狱之中待着这么久,荀攸看起来清瘦了不少,面黄肌瘦,囹圄的日子不好过。
转头看向贾诩,这老狐狸面对刘渊的审视,依旧稳稳地坐在那儿,目不斜视,一点也不慌张,
熬了这么久,刘渊终于召见贾诩了,他现在也没剩多少耐心了,召二人前来,就是准备摊牌的。
刘渊叹了口气,看着贾诩:“文和先生之名、之才,世所罕见,孤闻之已久,素来心向往之,此一次算是正式见面了吧!”
“夏王谬赞了,在下区区一乡野匹夫,当不得夏赞誉!”贾诩声音平缓答道。
“若贾文和都是乡野匹夫,令天下俊杰如何自处?”刘渊冷哼一声:“孤遣文优,数度拜访文和,可惜文和似乎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贾诩不作声。
再度看向荀攸:“公达!孤也不多说了,就问一句,可愿降否?”
荀攸闻言,淡然面对刘渊,摇了摇头:“攸,心志已定,誓不降夏!夏王,不必多言了!”
“呵呵!”对荀攸的反应,刘渊心有预料,并不惊讶,但见过了这么久,荀攸还是这么决绝,心中仍然有些失望,还不禁涌起一些怒气。
面前的大案上摆着两爵酒,半满,刘渊指爵淡淡道:“公达之才,孤实爱之,只惜公不能为孤所用!此两爵酒,一杯有鸩毒,公达可择一而饮。生死皆看天意,看公达如何选择。若公达得生,孤亦不再强求,可放汝回乡!”
闻刘渊之言,荀攸眼神一凝,面皮抽动一下,盯着眼前的两爵酒。良久,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顿了一下,方才拿起来面前的酒,端至嘴边,洒然一笑:“生死,就看天命吧!”
语气很淡然,但刘渊能感受到一丝紧张之意。再表现地淡漠生死,真到此关头,也难使心境平稳。
旁边的贾诩余光一直瞟着荀攸,他此刻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刘渊见了,脸上露出一点笑意。
荀攸手稍显颤抖,双手持住,闭眼一口饮尽。
刘渊与贾诩皆看着荀攸的反应,酒水入口,酒爵便掉落。只见荀攸一手卡喉,一手按住腹胸,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瞳孔放大,血液从嘴里流出,倒地而亡。
一代名士,经天纬地之才,就这么简单地倒在刘渊面前。死状凄惨,从其面上便可知他死前经历的痛苦。
盯着荀攸的尸体,刘渊眼神有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