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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的撞墙声听得人觉得头皮发麻，暗暗为大眼儿默哀，不知道他哪里惹到这位神经病了。
“我TM是不是说过了？我不叫停就不能停！”苏澜来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是！是！”大眼儿喘了口气，双手扶在墙面上，咬了咬牙，狠狠的一头撞了上去。
“咚！！”
这一声又清脆又闷响，回声十足。
大眼儿再也忍不住了，一头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就算是监仓里的罪犯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什么情况？太欺负人了吧？
“起来，继续。”苏畅指着墙说道。
大眼儿慢慢坐起身，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可还是没办法继续撞墙。
“不听话？”苏畅露出了微笑：“不听话我帮你！”
右手抓起大眼儿的衣领，左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全力将他的脑袋狠狠的撞击在冰冷的墙面上。
“咚。”
大眼儿满脸的鲜血，瞳孔涣散，再也起不来了。
“起来，继续。”苏畅的话就像恶魔一样，听的人心底直发寒。
纪澜不想出人命来，连忙出言制止道：“行了，你在疯下去他就死了。”
苏澜停止了用光头强的头继续撞墙的动作，轻笑一声问道：“你觉得我是在发疯？”
大眼儿此时也恢复了意识，躺在地上小声急促着呼吸，满脸鲜血加上无辜的表情，一副准备与世长辞的可怜模样。
“弄死他，这里的人都会沾上麻烦。”纪澜不明白苏畅为什么一再坚持跟一个陌生人过不去，再这么下去大眼儿怕是离死不远了。
呵呵！”苏畅冷笑一声，一脚踢到大眼儿的脑袋上，把他的牙都踢飞了。
“噗，啊啊啊……”
大眼儿觉得自己都要憋屈死了，刚一进来就是这顿打，为什么啊？不懂啊？
苏畅抓着他的衣领，将他从马池拖到中间，打一盆冷水泼到他身上。
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大眼儿浑身打着冷颤，咬起牙看着苏畅，眼中的愤恨所有人都感受的到。
“我打你，你开不开心？”苏畅一口痰吐到大眼儿的脸上问道。
所有人都没想到苏畅居然会问出这句话，把人祸害成这个样子还问人家开不开心，你觉得他会开心吗？
“你，你耍我？”大眼儿满口的牙被一脚踢断四颗，此时说话都有点不清楚。
“是啊！从一开始我就是这样打算的，说吧，你是要杀谁？”苏畅看着大眼儿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说什么？”
秘密被道破，使得大眼儿瞬间惊惧起来，本能的向后靠。
一把将他的裤子扯碎，一根手把被磨的锋利的牙刷掉了下来，苏畅指着牙刷问道：“你给我解释，解释！”
………………………………
第032章：三位新人
原本应该呈现出半椭圆形的牙刷，此时呈现出锋利的一面，身处于看守所中的犯人大部分豆属于没有自制力的，不然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不然也不会剥夺拥有伤人器械的权利。
在监仓内不管你怎么打人欺负人都无所谓，因为自然会有管教来管，而且正常情况下也很难出人命。
但是，现在。
大眼儿瞒着众人拥有锋利武器，这是怀有怎样的心思？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谁会跟一个有可能要了自己小命的人朝夕相对？
就算是苏畅和纪澜这种武者，在睡觉的时候如果突然被人刺入喉咙也是死定了。
不需要苏畅开口，犯人们自动围了过来，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众怒，就算纪澜此刻都是脸色苍白。
早就听说看守所的危险程度，不亚于真正的监狱，但此刻纪澜还是第一次感到这里是如此危险，比外界的斗争还要危险。
“你们……你们干什么？我就是拿着防身而已，真没有别的意思。”
大眼儿已经退到墙根，却仍在后退，他持有武器的一面已经被监控拍下，就算打死他众人也担不了多大责任。
苏畅噗呲一声差点笑出来，这借口实在是太烂了，踱步走到他身前，俯视着问道：“说说看，我们这十四个人里面，你是要杀谁？”
每个人身上大大小小都有仇恨，这个目标也许是因为****进来的络腮胡子，也许是因为失手伤人的东北汉子，也许是孔家想要苏畅死，也许是其他亲传弟子想要暗算纪澜，也许是……
目前这个监仓有十五个人，谁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目标，报仇。
门外传来开门声，是管教发现这里的情况在开一道道铁门，离进入监仓大约还有一分钟左右，足够苏畅将这根牙刷捅进大眼儿的喉咙里面。
“是你，我的目标是你！”大眼儿一指纪澜失声吼道。
纪澜见到大眼儿充满血丝的双眼，顿时整个人无悲无喜的坐在那里，眼中没有恨意只有怜悯。
管教将大眼儿带走审问，不是意外他下半辈子算是完了，杀人未遂尤其还是处心积虑到看守所来当刺客，这已经构成故意杀人罪。
如果他能交待出背后指使，可能刑期会短一些，然而看他能够从容的去面对，可见让他出卖背后指使的可能性不大。
事实上大眼儿的选择并没有错，他刺杀失败，不说出他要杀谁，一口咬死说是磨牙刷是为了自卫，那么刑期就会很短。
但是即使刑满释放回去以后，主家也不可能保他，甚至还会被纪澜顺藤摸瓜。
按照纪澜的立场上来说，不管他刺杀的是谁都有可能是自己，等他出来后弄死他也没毛病。
坐回到铺上，苏畅有些颓废。
人性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父亲和继母能为了利益自私到极致，而大眼儿却能为了恩情命丧于此。
不管大眼儿是出于钱或是其他利益，甚至是报恩，最终得利的都是别人，他明明知道自己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没有好下场，然而他却能毅然决然的做出选择，这点苏畅对他感到敬佩，也深感抱歉。
“谢谢你！”
纪澜突然开口道谢，一想到之前他还拦着苏畅就感到好笑，与此同时他教导苏畅寻桥拳术的人情，也被这根牙刷还完了。
苏畅和纪澜都没有感到痛快，都是对此人感到叹息。
半晌后苏畅开口问道：“师兄，你觉得……人性本善还是本恶，为什么他可以为了别人的利益而付出自己的一生？”
本善还是本恶，to be or not to be，这是个问题啊。
自古以来多少人都在寻找这个答案，却都不得而解。
苏畅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感到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相信，还是说凭借自己一个人虽然孤独却能更好的活着。
纪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就按照大眼儿这件事，我给你讲一个现象吧。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杀人犯抓不到吗？有一部分逃出国，有一部分更名改姓，有一部分一头扎进深山老林与鸟兽为伴。
还有一部分……是被人隐藏起来的，明知道他是杀人犯抓到以后被枪毙，还是好吃好喝好玩好乐的供养他们。
这些人极为好用，很多有钱人也愿意供养他们，就像古时候大户都会培养很多死士都是一个道理，为的……就是能够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苏畅更听不明白了，却也明白了些什么，善恶也好恩怨也罢，终究逃不脱一个“别人”。
大眼儿或许是为了报恩，或许是为了留给家里一笔钱，自己跳进深渊度别人到彼岸。
是非对错苏畅已经不想听了，一转脸见到另一个新来的犯人，这个比较惊奇，看样子都五十岁了还能到这种地方来。
苏畅开启透视眼看了看他，瞧着老胳膊老腿的，示意了他一下问道：“喂，老头！你这么大岁数了，又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蹲在马池边上跟便秘似的老头一听苏畅发问，立即小碎步跑来回答道：“报告仓头，我叫乔木，是因为殴打医生进来的。”
苏畅一听这个有意思了，医患纠纷案件在全国都是个大问题且屡禁不止，但一般闹事都很少有这么大岁数的人，老头这人也算有意思。
“怎么回事啊？”
苏畅突然对别人的事情很感兴趣，也许是想从别人的身上，找到自己的答案吧。
老头乔木顿时来了脾气，大骂一声随后说道：“那个医生坑我们老实人，说是只要钱到位了就能换肾，结果我们钱筹到了**却没了，可怜我全家那一颗独苗就这么没了，家里也留下一大堆外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