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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施恩要望报,随便给点酬金就行了。”季慎抚着下巴,瞅着靠在陈赫肩上的夏兴安,犹如看着一头待宰的肥羊。
“……”陈远愣了愣,好像有哪里不对。
顾子焉揉了揉隐隐抽搐的额角,颇为无奈地开了口,“不用理会此人。既然两位没事就把夏公子带走吧,我们……告辞了。”
待走出陈远陈赫视线,顾子焉忽的开口唤道,“师叔。”
季慎从远处收回了视线,在她身侧站定,直勾勾地看着,似乎在等待下文。
“能吹一曲梅花落么?”顾子焉回眸,看着季慎腰间别着的玉笛笑意盈盈道。
季慎的面色徒然一滞;转瞬即逝;月光被乌云遮挡,笼下一片阴暗,看不清楚彼此的神情,空气里多了一股窒闷。
“师叔,能奏一曲么?”顾子焉似是呢喃般低语,神情闪过一丝落寞,“我……想师父了。”
风骤起,河畔树影婆娑,良久之后,听到身旁的人沉沉应了一声好。季慎手持碧玉笛;微抿双唇;悠扬的笛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弥漫在微湿的空气中。
顾子焉有片刻恍惚,一帧画面清晰浮现,庭院中师父抚琴,笛声相合,而她这个音痴躲在一旁的吊床上,晒着太阳睡懒觉。阳光甚暖,一头扎入了梦中,乐声远去,耳畔似乎有人在说话。
“师弟,看来你我技艺不够,居然能让我这徒儿睡着了。”
“是你的技术不好。”
“你才技术不好,你全家技术不好!”
“……”
“师弟,如果真要死,我希望能死在你手里。”
“你说真的?”
“别啊,我现在还不想死嘛,喂,你去哪儿啊?抱着我徒弟干嘛啊,你该不会……不要啊……”
一抹猩红蔓延开来,倾覆画面。此后,凤琴封尘,再无人弹奏。
7。小师弟的诅咒
“客官,您起来了,早点都给你备下了,是送你房里还是……”小二站在楼梯口,热情洋溢地冲着刚推开房门的顾子焉说道。
另一侧的房门也适时开了,傅安揉着眼从里头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一睁眼就看到了顾子焉一边迷迷糊糊地说道,“师叔昨晚好像没回房,你们……”
说着便瞪大了眸子看着从顾子焉房里出来的另一个人,差点咬下了自己的舌头,“师……师师……”
季慎轻轻挑眉,身上白净的袍子是顾子焉的,有些不合身,未理会惊掉下巴的傅安,端着一抹餍足的表情悠然下了楼梯。“小二,弄点进补的粥品,要补气益血的!”
“好嘞~”小二混在客栈多年,早已是个人精,自然想到了昨儿个晚上发生了什么,识趣地去了厨房。
傅安此刻脑子里也是差不多想法,师姐出来没几天就被禽兽师叔吃干抹净了,他如何对得起师叔祖门的交代啊……一转身失魂落魄地磕在了门柱上,呢喃着,“师父啊,我没守住师姐的贞操啊,我对不住您老人家啊……”
“……”顾子焉额头冒出几条黑线,一把揪住了傅安的后领,蹙着眉想要解释道,“你……”
“呜呜呜,我苦命的师姐嗷呜……”傅安含着泪不待她说完便打断了,一脸心酸地瞅着顾子焉,再挪向了底下安稳吃着早点的禽兽师叔,嚎得愈发伤心了。
“……”顾子焉被嚎得一阵头疼,蹙了蹙眉,拍了拍他肩算是安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回来晚了,你把门反锁上了,所以师叔……”
傅安怔了怔转身继续磕墙,“嗷嗷嗷,居然是我助纣为虐,葬送了师姐的清白之躯嗷……”
木门吱呀开阖的声响,沈璃面无表情地从三号房走到了傅安面前,顶着黑眼圈,径直给了傅安一拐子,世界忽的清静了。尔后抬起怨念的眸子瞅着顾子焉,幽幽开了口,“我蹲守了一夜,听了傅安一夜的诅咒,师叔不举,夏公子不举,还有……我。”
傅安闻言顿时抬头,眨巴着水润的眸子,弱弱问道,“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沈璃眯起了眸子,磨牙霍霍地看向了他,傅安立刻瓷实了,蹲在墙角假装自己是一朵与世无争的蘑菇。
“娘,娘……”从客栈外头传来的喳呼声,有些耳熟。二楼的人往下探,看着一抹身影撞入了季慎怀里,筷子夹着的肉包子掉落,正贴着季慎的胸口,某只蹭了蹭,一脸满足道,“娘身上软乎乎的。”
“……”沈璃抽嘴角。
“……”顾子焉木然。
似乎是察觉到二楼的视线,夏兴安仰起头,看到了楼道口站着的顾子焉眸子瞬时亮了起来,招手道,“爹,快来吃包子~”
傅安揉着脆弱的小心肝,颤巍巍道,“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季慎面上仍是挂着和煦笑容,镇定自若地将身上的肉包子取了下来,搁在了碟子边上,冲顾子焉笑笑,若无其事地继续用膳。显然,不管是傅安的表情还是说的话都在一定程度上取悦了他,便也没同智障少年计较。
冒着热气的鸡丝粥上了桌,顾子焉坐到了季慎的左侧,瞅着门口的方向,不多时便看到两道熟悉身影,一前一后奔进了客栈。抿唇,吩咐小二道,“小二,再上壶茶。”
“哎,原来是几位,这么巧又见面了,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呐!”陈远搓着手,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瞥了一眼黏在人家身上的自家公子,眸中精光乍现,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之人语带急切地开口,“我家公子醒来又哭闹着要找爹娘,我们劝不听还自己跑过来了,这一时半会儿地也好不了。这位夫人能否看在我家公子纯良可爱的份上暂时收养之,到了洛城,必当重谢!”
夏兴安似乎知道陈远在夸他,配合地露出一抹纯良笑意,只是效果相差甚远,十足的二。
“你家公子有洁癖,留下难保他不会烧了我。”不知什么时候下了楼的傅安怨念地开了口,抓起桌上的包子瞪着夏兴安狠狠咬了一口。
陈远闻言脸上的表情转为愧疚,“那日是小人一时失言,公子一看便气宇非凡,乃是有大量之人,想必不会与小人计较这点误会。”
“哈……气宇非凡麽,嗯,你果然独具慧眼。”傅安不咬包子泄愤了,反是闪着眸子热切地看着陈远,盼着他再多说些。
“咳咳。”陈远压下说违心话的不适感,看了一眼黑着眼圈没有精神地啃着包子的沈璃,忽然从包袱里取出了一只锦袋,搁在了桌上,“这就当是这一路的辛苦钱,我家公子不让人省心,还请几位多多照顾。”
沈璃蓦地支起了耳朵,这熟悉的清脆碰撞声,绝对是金子没错。扒拉着锦袋,瞬时被里头的金光闪瞎了眼,眯着眼傻笑着应道,“好说好说,这位纯良可爱的公子我们必然会好好照顾的!”
顾子焉蹙了蹙眉,看向季慎,后者并未露出什么反对表情,专心致志地喂他儿子吃饭。师叔,你会不会代入的太快了?
发觉除了季慎外,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小腿肚上传来异样触感,顾子焉神色一僵,目光落在了某个正在喂饭的人身上,敛下眸子道,“夏公子与我们算是有缘,应当是互相照应才对。”
陈远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手一招,“小二,再来两屉包子!”
和平地用完了早膳,顾子焉站在马车旁等着他们收拾好包袱启程,自顾陷入了沉思。经历昨晚,带上夏兴安,绝对是带了个麻烦,而夏兴安若是分裂成了东方教主,那绝对是麻烦中的麻烦,师叔为何……
“师侄,可是在为那位夏公子烦恼?”季慎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七分风流笑意,闲散地坐在了马车上云淡风轻的模样,眸中却闪过一抹不符气质的锐光。“陈远那是打定了主意让我们护送平阳王世子,这么大个人情,你说该拿什么换呢?”
顾子焉霎时睁圆了眸子,想过那位夏公子身份贵气,却是没想到会是平阳王的儿子。说到陈远……想起客栈里,不止认得出卸妆后的傅安,还知道对着沈璃的弱点下猛药,明明看出了季慎的性别还装傻充愣陪着他们演戏,看那架势显然是打算纠缠下去。只是……为何会找上他们呢?
“追杀他的,可是别苍门的人,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季慎接着说道,瞅着顾子焉的面色果不其然沉了下去,身子后仰靠在了马车的门柱上感叹道,“多好的人肉靶子啊!”
“……”顾子焉默,原来那时候让她应下是原因是……
不远处正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