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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钰咧齿一笑,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开口道,“我记得就成,两条路,给个万把两银子,或者……钱债肉偿?”
“万把两!你那身子是金子打造的吧!”沈璃惊呼,却在后者威慑的目光下咽了咽口水,一咬牙道,“要钱没有,要人一个。”
“成交。”齐钰满意地点头,唰地掏出了一纸契约,露出一抹大尾巴狼的笑,温柔道,“来,签字吧。”
顾子焉想制止,已经来不及,沈璃刷刷签了字,又躲回了角落,低声询问怜荀道,“你那儿有没有能让人不举的药?”
“有!一百两银子一包!”怜荀淡淡瞥了她一眼,开启了奸商模式,她可没忘了就是这个人害自己沦落到跟一群疯子为伍的!
“算了,还是我自己哪天把它折断吧。”沈璃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齐钰闻言,老二泛起一阵寒意,默下了声。
“沈师姐,你把这人一夜七次了?”傅安小盆友不明状况,凑到了沈璃身旁一道儿蹲着,带着一丝崇拜道,“真生猛啊!”
沈璃噙着一丝冷笑,视线往他的下三路瞟去,定格在某处后倏地伸手做了个一折两段的动作,后者立马皮实了,捂着裤裆做一朵安分的蘑菇。
“行了,别玩了,早点回客栈吃顿热乎的,好早些休息养精蓄锐。”顾子焉敛眸,对方才暗器之事耿耿于怀,却顾忌着外人在,只好借口先回客栈再同师叔商量。
齐钰闻言皱了下眉,恍然想起道,“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忘了。我是受夏世子之托来请几位到水榭一聚,略备了点薄酒,当是庆祝诸位今日旗开得胜,顺道感谢这一路来的照顾,之前因为身份不便有所隐瞒夏世子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特意诚心请几位吃顿饭。”
季慎半眯了下眸子,暗中按住了顾子焉欲抱拳回绝的手,不动声色道,“可是这天色已晚……”
“世子早就让人安排好了客房,大可以留下来宿一夜,不必在小客栈里挤着。”齐钰似是知道他的顾虑,笑着截断了他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季慎抱拳,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巧起身的夏兴安,两两相视,唇角的笑意愈发灿烂。
见齐钰离去复命,顾子焉拧眉不悦地看向季慎道,“为何要拦着我?”
“答应了嵩山派的要救他们的掌门,这不是就有机会了?”季慎抿唇,缓缓道出,“更何况傅师侄还发现了山庄里囚禁了一位故人。”
顾子焉拧眉,瞥见角落里的怜荀缩了缩身子一副畏惧模样,不由道,“……不会是艳娘吧?”
季慎但笑不语,点了下头。
怎么会这么凑巧?以穆霸天好大喜功的个性,真的抓到了艳娘绝不会这么悄无动静的,囚禁?怕是另有所谋吧……
顾子焉下意识地看向高台,见一人匆匆跑到了穆霸天身旁,附耳说话。视线一转落在了不远处的木柱上,上头看不到一丝暗器的痕迹,她却清楚的记得位置。这机关……若不是陆展当时有一丝迟缓为她所控,她也未必能躲得过去。
穆霸天,究竟想做什么……
高台之上,穆霸天伸手整了整衣衫,视线扫过下方,在顾子焉所处的阵营稍作停顿,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冰冷杀机。冲着暗卫吩咐道,“斩草要除根,做得利落些。”
“是。”
37章
入夜;华灯初上,慕华山庄西南处的水榭悬着几盏琉璃灯;映得灯火通明。湖面上飘散着数十盏金缕莲花灯;上下交错;相互映辉。
风撩动门口那层薄薄的轻纱,露出一桌的山珍海味,让人看着就忍不住食指大动。“果真好吃!师叔,师姐;你们也尝尝!”傅安口齿不清地说着,眼眸晶亮。
主位上身着华服的少年气质高贵,容貌俊朗;淡淡扫了一眼下方坐着的人嘴角勾起的笑意一僵;眼角抽搐道;“戴着这个吃饭不方便吧?”
玄衣男子伸了手撩起帷帽一角,然后夹了一筷子鱼肉送进了嘴里,即使是有些女气的动作只让人看得出优雅,半晌后吐出二字道,“无碍。”
“……”夏兴安一怔,随即敛眸轻咳一声,意有所指道,“水榭四周有我的护卫队守着,无人敢来打搅。更何况有阿荀姑娘在,季公子实在不必介意会传染的问题。”
“传染?”正伸手要去扒鸡腿的傅安一顿,狐疑地看向了季慎,纳闷道,“禽兽这种毛病也会传染的吗?”
季慎暗中扫视了一圈,发现的确如夏兴安所说水榭四周都有人把守,遂取下了帷帽,冲着傅安阴测测一笑道,“你猜。”
“……”傅安噤了声,老老实实啃他的鸡腿子。又偷偷瞟了一眼,莫名觉得师叔与夏世子之间的氛围有一丝诡异,随即摇了摇头,暗暗吐槽道:禽兽的世界,不是吾等凡人能参透的。
顾子焉坐在季慎右侧,一身飒爽男装衬得容颜愈发俊美,看着陈远端上来的酒,眼眸一黯,唇瓣微微抿成一条直线。
“如此良辰美景,自然要有美酒相配,这屠苏酒是公子从京城带过来的,诸位喝着,我就在外头,有事唤一声即可。”陈远搁下了几壶酒,恭谨地说完便退了出去。
倒是季慎闻着那馥郁酒香眼眸转深,便听得旁边一声低咳,不由勾起嘴角莞尔笑道,“的确是酒中圣品。世子如此盛情款待,让小民等都受宠若惊,只是我等都是酒力浅薄之人,醉了怕惊扰世子。”
夏兴安侧目凝视着水榭外的湖景;目光清冷,闻言忽的将视线转向了季慎,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却带着一丝不可违抗的威严。“是酒力浅薄,还是不愿与本王同饮?”
此话一出,水榭内静了片刻。两人互相凝视;一个目光清冷;一个瞳孔幽深如潭;四目相对,隐隐有火花乍现。沈璃察觉到不对劲,轻轻扯了扯师弟,唉哟叫了一声肚子疼,然后死拽着傅安退出了水榭。怜荀临走前带上了整只的香酥鸡,被拖着走的傅安小盆友立刻吼道,“禽兽,放开我的鸡!”
齐钰犹豫了一瞬,却见夏兴安微微颔首,遂识趣地跟了过去。
之前还热闹非凡的水榭一下就只余下三人,动静过后又恢复了寂静,季慎勾起唇角,面上似乎染上一丝懊恼神色,开口道,“世子胸襟宽大,又仁慈宽厚,怎么会与我们这些江湖上的粗野汉子计较?我……自罚一杯。”
“师……”顾子焉正欲开口却被季慎扫过来的眼神制止,看着他一饮而尽的架势,哑了声音。撑死就三杯酒量的人,这种成竹在胸千杯不醉的表情是要闹哪样?!
“本王就是喜欢江湖人的豪爽……”
“喜欢我是没有好结果的。”季慎倏地端正了态度,并与某人保持了一点距离,一本正经道。
“……”夏世子默。
顾子焉嘴角一阵抽搐,赶紧解释道,“我师叔已经醉了。”
夏兴安一怔,眼底掠过一抹精光,举起了酒杯道,“在齐府就听闻了顾公子的酒量,不如……”
“你有了我一个还不够,还想染指我师侄?”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季慎一脸怨妇相地瞪着夏世子,神色幽怨。
“……我师叔是真的醉了!”顾子焉一看夏兴安青白的脸色急忙解释道,“方才就说了会唐突到世子,世子大人有大量,别同一个醉鬼计较。”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混乱,季慎入了戏,一个劲儿地想去揍那负心人,顾子焉哪敢松手,几乎整个就抱住了他,一番折腾后,已是一片狼藉。
季慎倏地静了下来,直勾勾地瞅着顾子焉,调笑道,“这位爷,你摸人家哪儿呢?”
“……”顾子焉立时收回了搁在某人胸前的手,抬头望天。
“死鬼,摸了奴家就是你的人了,走,回我那屋去。”
“……”师叔,你的贞操呢?
夏兴安欣赏了一出闹剧,重重咳嗽了两声才止住真的要离开的二人,额角青筋隐隐跃动,视线瞥见季慎胸前露出的玉佩一角,黯下了眸子,敞开了话道,“实不相瞒,邀请几位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顾子焉扶着季慎落了座,看着夏兴安脸上的凝重神色,心下涌起一丝紧张。
“很久以前,祖上为了体察民情微服出巡,游历江南时与一采茶女子相恋,以玉佩定情,殊不知正是这枚玉佩为这女子引来了杀身之祸,奄奄一息时被一名药师所救,十月后诞下两名男婴不知所踪。”夏兴安摩挲着酒杯,缓缓说道,“祖上对那女子一直念念不忘,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