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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只怕,有人要乘真公主不在,借由假公主的手来把持朝政。
卫海想到这,只觉得郁结的心绪一下子理顺了起来。他将紧绷着脸,再逐一去细想,却又觉得事情大得远远超乎他的想象。而事情所有的源头都有意无意的指向了同一个人……那人……
不可能。
卫海心中暗暗否认了自己,若真是宁沽南所为,那……萧、闵氏也未必能任由其摆布。不对!卫海猛然站了起来,他的手掌的撑在桌面上,将全身的力气都加诸在了上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维持自己站着。
“你去查查近来萧、闵二氏和宁沽南有什么联系。”若真是应了他的猜想,只怕京都的天早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变了。忽地,卫海感觉周身发寒,他下意识的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骄阳灼灼,分明热得人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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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膺明月宫。
宫中的宫娥太监都退在外面守着,高大的殿内,白色帘幔层层叠叠,只叫人疑心到了仙境。最里头只有二人,投下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交叠在一处。“侯爷。”一个婉转的女声响起,那声音并不尖锐,清越动听得很。
宁沽南坐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那女子,听她这样唤他,只道:“你起来吧。”
那出声之人正是一身宫裙,精美华贵,漆黑的发挽在脑后。她盈盈一起身,发间缀着的金簪也随之晃动。“多谢侯爷。”
宁沽南见她虽站起了身,却是低敛着头,顿是眼眸处闪过一丝不悦,低着声道:“你把头抬起。”
那人徐徐抬起脸,虽算得上是清丽,却不是顶美的,然而,她那双眼却是奇特的很。宁沽南盯着她瞧,从漆黑眼中透出的冰冷视线从每一寸皮肤上爬过去。“啪”,他忽然站起来,重重的扇了那人一把巴掌。
那人被甩在地上,肩头颤动,像是遇见了极为可怕的事情。“侯……侯爷,奴婢……”
宁沽南森然看着她,“不知自己错在哪?”他愈加逼近了一步,俯□子凑近那人。“裴揽光的眼睛是茶色的!”
“奴婢……奴婢该死!侯爷……奴婢,奴婢只是怕那药用得太多,奴婢的眼睛……会……”
宁沽南一挥袖,“眼睛?”他的声音冷得异常,几能透骨。“你若是学不好,那又要你何用?”
那人听了这话,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是了,学了四年的大长公主,如是学得不像,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她蕙生做不得自己,只能学大长公主而为生。这样一想,她戚戚道:“奴婢再不敢了。”
宁沽南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漠然,他再不看她一眼,径自走了几步,“要怎么对裴衾……”
“奴婢明白!”蕙生点头,“奴婢再不会叫侯爷失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一直挂水,昨天也没来得及更新上,TUT
如无意外,一直是日更下去了
☆、第134章 毁小楼暗中监
宁沽南眸中微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平淡却又带着几分威胁的说道:“你知道就好。”等出了明月宫;他忽然停下了步子,回头朝着偌大的宫殿看了一眼。之前引路的太监惯于奉承,脸上甚至带着刻意的笑容,“侯爷还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
宁沽南倏然将眉目间的神情都敛去,如寂寂无声的湖水;抚了抚衣袖道:“无事。”
等出了宫,单单只剩了宁府这一辆车马还在宣德门外候着。那家奴虽然等候的时间长了;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端下踏凳扶着宁沽南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子时候;恭声道:“侯爷;今日下头递上来的公文都搁在里头了。”
宁沽南才刚坐定,拾起当中小矮几上的公文随意翻开。车中不昏暗,只因为两面车窗上安着的帘子可以透进光亮来,将这小小一隅照得光亮。忽地,车子稍顿了顿,他才刚抬起头,外头已经传进了一道压低了的声音。“侯爷,有个人鬼祟的跟着。”
宁沽南不做声,眉毛一动,却又只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外头赶着车的自然也是万分谨慎的人,仔细回想了一遍,才万分肯定的回道:“在宣德门外,起初属下并讶异。”
“由得他去。”宁沽南轻声道,他捏着那份公文,揉了揉眉心,既然跟踪,自然有人授意,“不必惊动他。”
“是。”短促的应了一声,马车又平稳的行驶了起来。然不过两三个借口,后头跟着的那人就不见了踪迹。驾车的人回禀了宁沽南后,就将马车一调转方向驶入了一个窄小巷子中。
那巷子清冷,两面高墙隔着一条青石台的小径,石缝间长满了墨绿的苔藓。车马行驶在上头却是颠簸得很,车身微晃了晃,一个身影就从上头跃了下来,立即转入到了一个玄黑小门中。
闪身入内的不是旁人,正是之前端坐车中的宁邺候——宁沽南。
这处房舍简单,比起京都比比皆是的大宅子而言这处地方寒酸得许多。只是这地方正是后院,院子中的苗圃中种了许多花草,翠色掩映之下,青灰色的屋舍却也多了几分丹青山水的意境。
宁沽南似乎十分熟稔这地方,分花拂柳不出片刻已经绕过了几处小屋,转而到了一处独立的小楼处。那小楼不过两层,但在这院落中却已然十分出挑。他停在那院子前,眉目间神色复杂,只好像有着什么让他踌躇为难的事情,逼着他不能再前进一步。
然这小小的庭院中,却是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犹疑了会,宁沽南还是推开尘封的门进了去。“吱呀”一声,屋子中静置的尘埃被气流搅动了起来,朝着宁沽南扑面而来。而他平日素洁,到了今时今刻却半分都不在意了。步子快了起来,扶着那栏杆顺着木梯径直上了二楼。
这里头不知多少年没有住过人了,一切都蒙了尘。但仍旧能看出,是一座女儿楼。
宁沽南立在那,反倒是拘谨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他环伺左右,深邃的眼眸中翻滚过许多东西。隔了会,他却推开了窗户,微眯着眼看向外头。他这样的神情,好像有许多事情都不如他的意,不顺他的心,让他辗转成愁,郁结不畅。
“姝水……”最终,所有都化成了这样一句似喃非喃,不经意从宁沽南的口中滑了出来。
偏偏这二字,仿佛是他自己都从未料想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的。怔愣了下,只好像时光倒转,又回到了许多年前。只是,他心志何其坚定,不过片刻,便再不见之前茫然的神色,只是勉强苦笑了声。
宁沽南平复下来,他转身,将这屋子中的一切都看了一遍,恨不能能将之都刻入骨髓。他虽然脸上看不到半分浓烈的情愫,却叫人其中必然藏着曲折过往。“过了这些年,我第一次来见你。”
他兀自说着,一面抬手拿起妆奁前的檀木梳。那梳子并不名贵,只是宁沽南记忆中那上头刻着两个小字。他用指腹却摩挲,然而拂去灰尘,木梳上却并没有那两字。
宁沽南垂眸细看,只见那处原本刻着字的地方被人用尖锐的东西给划花了。只留下一道深一道浅的斑驳印记,也不知道当时下手那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才能将这个毁得面目全非。
“……”
宁沽南深深了吸了一口气,面上镀上痛苦之色,好像这木梳上的划痕都留在了他的心头,恹恹说道:“你厌我,我又何尝不厌自己?”
说着,他将那梳子又放回了原处,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没有半分迟疑就扔在了雕花床上。只见锦被柔缎刹那被火舌吞噬,而宁沽南背对火光缓步出了小楼。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回到这地方,却也做打算要毁了这地方。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将那些旧事都一并从这个世上抹去,才不会让人窥见他的那些落寞年岁。
“啊啊……呜……”正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不知从哪处转了出来,见到小楼中传出火光,疯了似地的对着宁沽南比划道。他虽然面目急切,可嘴中却是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然宁沽南只是微驻了脚步,略抬了眼皮看他。
那老汉见火势越来越发,顷刻功夫就要将整座小楼都吞噬掉,作势就要上来扭打纵火之人。
“丰伯。”宁沽南忽然平静的开口。
“……”老汉虽然双眼昏聩,口不能言,但双耳却是聪灵,听了有人叫他这个名号,立即停了下来,仔细打量。“啊……啊啊啊……”
宁沽南转过了身,感慨似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想不到竟然是你留在这地方打点。”
老汉更是激动起来,灰色的眼中沁出眼泪来,他又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