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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仍由他如何气焰嚣张,此刻也满是惊恐。
揽光眉眼处愈发柔软,唇角略微有些上翘着,似笑非笑的模样。分明叫人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女子,但她却坐着最让人觉得恶狠的事情。她握着匕首,在徐归的血肉中又搅动了一转。寻常人又怎么会有她这样的胆色和狠毒?又岂敢在被挟持包围的时刻还这样快狠的了结守城将?
徐归再是心有不甘,却哪里会料到弱不禁风的女子会这样心狠手辣,张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揽光轻笑了一声,这笑声让在场的其余士兵打了个寒颤。她回转过身,冷淡疏漠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巡过,宛如毒蛇一般。
“圣旨在此!”
揽光将袖中一块明*绣着龙纹的锦缎托在了手中高举过头。此时,她声音清亮,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落到了人耳中。
众人都沉浸在之前的变故中还没有回过神来,这时候又被告知圣旨在此,一时难以消化,纷纷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倒是那位梁副将及时反应了过来,当即双腿一沉,跪了下去,山呼万岁。
宁松吓得面色全无,几乎已经是伏在了马背上。她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也是翻落在了地上,顺着梁副将的喊了起来。
不过会,倒也有些人松动了,由于几番后跪了下来。渐渐,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去,放眼看去,这片守在城门口的人都跪了下去。勒州偏远,加之之前景拂并未将皇上派御史前来的事情透露半分,若是揽光一早就拿出,未必会有几人相信她。
可眼下不同,她先是杀了守城将,再则气势逼人,众人一掂量,又哪里敢再去反驳她的话。更何况,伪造圣旨是诛杀九族的大罪!一时间,不管是信不信这圣旨真假的人都跪了下去,不敢当面露出不恭。
宁松忽尔抬了眼帘偷偷去看,她的面上早就没有一丝血色,视线触那意气张扬的女子又浑然一震,旋即敛了眉,既是钦羡也是惊惧。
作者有话要说:0。0,明天继续咩~
☆、101现,戏耍
那人欣然长立;在这乌乌泱泱一众攒动的人头中仍然十分显眼;如芝如兰,有遗然登仙之姿。分明二人之间的距离远得厉害,但萧淮却又好像能将那人脸上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那人扬着头,带着莫名轻视和嘲笑,像是隔着万千人嘲弄着他。
萧淮咬牙切齿起来;口中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道,竟然是在不知不觉中咬碎了舌尖。他握紧了拳头,似乎要比之前更加怒极攻心。
这人……怎么会在蛮夷军中?
转瞬之间,萧淮心思才渐渐沉寂了下来,他面色铁青;目光中隐隐透着凶光。可是任由他思来想去,也不会想明白这林相爷的二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只是……他眼下唯一想到的便是……林沉衍往后唯有“死”这一字了!
——身为大膺驸马却现身在敌营之中。
萧淮脸上噙着冷笑,暗道这一遭莫说是林沉衍,恐怕连着林相乃至于整个林府都恐怕在劫难逃了!
而这时候,位于蛮夷之中的林沉衍忽然对着身边之人侧头低语了一句什么。那人是溏纶部族首领卡察的亲卫,听得他的话,迟疑了一番,不敢随意拿捏主意,只能是向着自己的头领求助。
“哈哈哈。”长相粗狂的中年男子开怀畅笑了起来,“阿弩,你就是给他罢。”他这甫一说话,声量大如洪钟,脸上的神情都随着而变动了起来,“想不到林兄弟还会用弓弩。”他说的是大膺话,虽然生硬,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
林沉衍笑了一笑,并没有搭话,只是接过那弓弩,将之握着双手之间举了起来。他凝起双眸,双臂蓄满了力气而弓弦也被他拉得绷直了起来,眼下只要他两指轻轻一松,这羽箭就会带着追星逐月之势朝着远处飞去。
萧淮站于城楼之上,兀自沉浸于自己一番思量之中,猛的一抬首,正巧看见茫茫人群中那执着弓箭之人正直直的将箭对着自己,仓促之间未来得及细想,他朝着后面退了几步。
只见林沉衍将指尖一松,羽箭“嗖”的一声径直飞了出去。只是……这一箭委实谈不个妙字,还没有射出多远,箭尾已经不稳,摇摇晃晃了起来。坚持不过片刻已经是后劲不足,啪啦落下了下来。
林沉衍手无缚鸡之力,又哪里有这本事能张弓直取萧淮项上头颅?
之前溏纶部族首领卡察大有兴致,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林兄弟不要恼,等这一仗打完了,我亲自教你这其中的诀窍。”他言语丝毫不避讳,俨然有种相熟已久的感觉。
林沉衍凝眸看着城楼之上,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倏然收回视线,“多谢族长美意,在下也先在此恭贺族长得偿所愿。”
这话自然是顺了卡察的心,他们这一族被格铘驱逐百年,今日终于有机会能重回格铘真主部,又如何能不心潮澎湃?
卡察抬起有些颤意的右手拍了拍他肩膀,郑重对着林沉衍说道:“这一切多亏了林兄弟!”
林沉衍摇摇头,将手中的弓箭递还给之前的侍卫,他又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高耸的城楼,露出似笑非笑神态来。“这一切,也多赖于族长的英勇。”原本是一番寒暄奉承之话,但经由他口中说出来却是分外的情真意切。
“主上。”这时候,有人到林沉衍耳边低声付语。他长眉微敛,瞥了他一眼示意那人无声无息凑过来的人将话说完。
刹那,他两道剑眉就深深拧了起来,停顿了一会,他才开口重复似的问道:“怎么会没有接到?”
此时这说话的声音有些轻,又有些冷。
方才才回禀那人心中一颤,愈发迟疑了起来,“大约……是有变。”咽了口唾沫,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南城中的粮仓走水了,恐怕……”
林沉衍双眸中略微有些变化,他怔愣了一下,抬起头,果然是看见前方那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城池上空盘旋着黑色的烟雾。他心头狠狠一凛,嘴角微微朝下的紧抿着,叫人觉得有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林兄弟?”卡察也意识到了他的不同寻常,只以为是这眼下的战事有什么变化。
林沉衍扭头,大步朝着不远处去,那处地方另外停着一辆战车,但却有一个浑身被捆得严实的人被扔在上面。他一把揪住那人的前襟,寒声问道:“俞大人,如今尊夫人要烧了整个南城!”
那人三十多,一身干练,带着几分刚正不阿的气势。即便是如今身在此处,尤显得铮铮铁骨不可折辱。他看着林沉衍,目光带了激愤,“林相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这人正是勒州刺史俞焦。
他偏头朝着身边的地上啐了一口,继续挑衅着道:“或者说,就是林易知那个老狗贼早就通敌卖国了?”
这些话对于林沉衍而言,根本是不痛不痒,他静默的看了俞焦一眼,忽然扬起了手。手掌高高的落下,一声脆响后,林沉衍略微皱着眉头,微微蜷着那被震得发疼发麻的手掌。“俞大人的这些,未必及得上在下这一掌痛!”
俞焦受辱,气得无处发作,他面上涨得紫红,含恨道:“不如杀了我痛快!”
林沉衍皮相生得颇好,面如冠玉,清隽俊秀,但偏偏这个时候,又从骨子中流露出了一股森然的恶意。他的笑中都带着凉飕飕的冷意,如同是深夜穿梭于乱葬岗时候的阴冷。“岂能随了俞大人的意思?南城的万千百姓可都要手刃大人才能痛快!”
他说这话的时候,连着脸皮都懒得抬一下,半敛着。昔日那个诨号散金公子的人好像和此刻是判若两人了。眼下的林沉衍,身上宛如带着虎狼之势,逼得人不能去轻视他,也不敢去小觑他。
焦余面色变化不定,回想着之前林沉衍的话,分明寻到不同寻常的东西,却紧咬着牙摇了摇头,“不会这样的。”稍有分神,他心中所想就不知不觉从口中泄露了出来。
林沉衍牵扯薄唇笑了一下,猝然对着身边人道:“带上他。”他转身又走到了已经对着这面看的卡察族长面前,不急不缓的说道:“在下要事在身,就此告别。”
卡察面上诧异,视线在被人扛上了马的俞焦身上打量了一圈,才面露悟色的说道:“看来这次没机会教林兄弟射箭了。既然又要事,为兄自然不会为难!”
今日的那枚信号,便是林沉衍得来的。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底细,但带了格铘真主可汗的文书来,又带了这份大礼来,自然要几分薄面。纵然他也听闻了大膺那边的流言,却还是由得俞焦让林沉衍带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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