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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这次京师之行,志文与可旺表现出来的能力、担当,还认识周承允这样的贵公子,柳老汉相信,涿鹿山今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柳才跟着志文他们,不会吃亏,也不会被埋没。
既然如此,那就把自己这把老骨头舍弃了罢,柳老汉下定决心,既不会拖后腿,也能给大家一条活路。
柳老汉两只脚拼命往马肚子上磕,想要让马跑得再快一些。
“爹!”柳才见到这一幕,知道父亲是要想用自己的死,换来大家的生,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
要是拨马回头,不但救不了人,也辜负了柳老汉的一番苦心,他爹说得对,老柳家不能绝后。
想到这里,柳才强忍悲痛,咬紧牙关,狠狠抽了马一鞭子,让马速又快了几分。
“你放心,爹,回去我就成亲。”柳才大声咆哮着,泪水滚滚从脸庞滑落。
“快走!”柳才对其他人说道,特别是有些犹豫的志文和可旺。
柳老汉听到柳才的回应,明明是上前送死的他,却欣慰地笑了,又狠狠地踢了马肚子一脚,加速向那个刚刚挡开可旺长枪的建奴冲去。
那马吃痛不住,“唏溜溜”一声悲鸣,奋起四蹄,迎头向着建奴马队撞去。
柳老汉畅快大笑着,回头又看了一眼柳才的背影,这或许是自己看儿子的最后一眼了罢。
依依不舍地回过头,柳老汉准备迎接马与马相撞地那最后一下。
柳老汉座下的那匹马,没有被蒙住眼睛,也没有受到什么难以忍受的伤痛,面对十多匹马的队伍,在两匹马的马头就要撞在一起的那一霎,终究是胆怯了。
它将头向左稍稍偏了一偏,马蹄也奋力地扒拉着,脚下泥土在身后溅得老高,最终险之又险地避让开来。
“畜生!”柳老汉破口大骂。
那建奴刚把可旺掷出的长枪挡开,就看到那个只身匹马冲向他们的老汉已是近在咫尺,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了,忍不住心下大骂“疯子!”
左手扯了一把缰绳,用力把自己的马头避让开,而对方的马在最后关键时刻明显怂了,这才没有撞在一起。
这建奴连呼“侥幸”,光溜溜的脑门上沁出一圈细汗,随即阴阴地笑了,右手顺刀“唰”的一下向身侧的老汉砍去。
既然没有撞上,须怪不得我,把命留下吧。
柳老汉“畜生”二字刚骂完,眼角就见一道寒光亮起,直奔自己而来。
罢了,马不给力,就自己上吧。
腿上使力,两只脚也不从马镫里退出来,而是死死夹住马腹,不管那把刀会砍中自己哪里,柳老汉身子一矮,然后向前一扑,将建奴拦腰抱住。
两匹马相向而行的巨大冲力,在这一刻完全释放了出来。
柳老汉那匹马刚才为了避让,本就力竭了,被这么一带,终于失去了平衡,跟着柳老汉侧身倒了过去。
建奴刀还没有落下,以往熟悉的血光四溅的景象自然也没有出现,就觉得腰上一紧,竟然被一个名人老叟给抱住了,紧接着对方一人一马压了上来。
建奴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他的马左后方失蹄,被柳老汉的人马组合压倒在地。
他的身后是一片手忙脚乱的嘈噪声,显然是其他建奴没想到他会被这样一个老头给扑倒了,来不及反应,跟着摔了不少。
正文 第204章 取箭疗伤
志文打马上山,在马迎着山路疾驰之时,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建奴骑兵的前队人仰马翻,好几匹马倒卧在地,将后面的骑兵成功拦住。
马上骑士倒在地上,狼狈地相互纠缠着,其中有几片熟悉的衣衫角,那是柳叔。
后队手忙脚乱地勒住马,欲进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志文他们离去,有机灵一点的,已经下马去帮忙了。
志文咬咬牙,狠心一磕马肚,绝尘而去。
志文他们连上几道坡,在到了一处垭口后,确定身后已无追兵,这才有空向山下看去。
建奴骑兵如同赶羊一样,正在驱赶着大群逃荒的难民,震天的哭喊声,即使在志文他们这里,也能隐隐听见。
偶而有几个小黑点跑出人群,那是有人不甘被建奴就此俘获,想要逃离,但都很快被骑兵纵马追上。
有被直接用刀砍杀的,那是建奴,也有被套索套住,在地上活活拖死的,那是鞑子干的。
为了震慑难民,建奴弓箭都不用,而是用这两种种血腥残酷的方式恫吓。
很快无人再敢逃跑,人群、骑兵缓缓向着京师方向而去,渐渐隐没在已经发黑的天际下。
“也不知老柳叔。。。”可旺突然冒出一句话,却又无法接着往下说。
其他人都保持着沉默,这种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也就是可旺向来鲁直,一般人不会与他计较。
“志哥!求你件事儿。”柳才突然说道。
“您说,柳大哥。”志文急忙回到,这些人的性命可以说都是柳老汉换来的,由不得他不郑重对待。
“回去后,帮我说门亲事。”
众人无语,都以为他在想着怎么给他爹报仇,特别是志文,如果柳才真提出这个要求,哪怕明知不容易,志文也得先应下来再说。
谁知柳才提出的却是这个要求,这种事儿,你对一个十岁都不到的人说,好么?志文心里吐着槽,全然忘了他身形已不矮,在大多数人眼里,已经不是小孩,而是成年人了。
“怎么样?志哥,这个忙帮不帮?”柳才见志文没有回答,接着追问,“爹说得对,柳家不能绝后,我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
众人心下恍然,想起柳老汉冲阵前的那声大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柳才今年二十多,在这个时代算得上高龄剩男了,之所以一直不成亲,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字…穷,以前做山匪,能混个半饱就不错了,哪里有条件娶媳妇。
再说长期呆在山里,也见不到合适的女子。
这回跟着志文他们进了涿鹿山的有一千多人,男女都有,柳才算是有了选择的对象。
“行,柳大哥,回去我就让宋婶儿帮你张罗。”志文急忙回答,这种事儿,还是让小英娘去忙活吧。
“你放心,柳。。。兄弟,郑小弟要是搞不定这件事儿,你去我府上,使唤丫头随你。。。挑。”趴在马背上的周承允也断断续续地说着。
“这可不敢,周公子。”柳才正要谦让几句。
却听司茶突然叫道:“公子!你怎么了,公子!”
刚才还与柳才说话的周承允,这时彻底没了声音。
志文急忙扒开司茶,“我看看!”
周承允此刻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已经昏迷了。
那只箭仍然插在他右肩,鲜血已经将半边身子都浸湿了。
志文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刚才发什么呆啊,应该及时给周承允处理伤口才对的。
“快!先找地方生堆火!”志文急忙吩咐道,“司茶,你们谁来背着周大哥。”
周承允现在不宜再骑马了,否则伤口再被弄大,还会失更多的血。
志文则带着可旺手脚麻利地找了块空地,很快生起一堆火。
等一个护卫背着周承允来到火边时,司茶咬了咬牙,把手伸向箭只,要是不把箭拔下来,他们公子的血止不住。
“别急!”志文伸手拦住司茶,“这样拔的话,会把周大哥的伤口弄得更大。”
“那。。。,怎么办?”司茶没了主意。
“大家谁还有小刀?”志文问道。
一个护卫不声不响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刀递给志文,这把刀卖相没有周承允那把精美,入手有些沉重,拔刀出鞘,却是寒光闪闪,端的一把好刀。
志文沿着箭只方向,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周围又切开四个口子,一时血流如注,比刚才流得还要多些,好不吓人。
“郑小弟,”司茶终究沉不住气,“你这是作甚?”
志文一时忙不得和司茶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条——那是他们还在河西之时用来做口罩的,煮过,算是勉强消过毒,还剩不少——把血吸干,用刀继续往下切,直到看见箭头才舒了口气。
周承允运气还算不错,箭射得虽深,但还没有伤到骨头。
等志文顺利将箭取出,昏迷中的周承允轻哼了一声,又塞了块布上去止血,这才对司茶他们解释道:
“要是直接拔箭的话,箭上的倒钩会带下一大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