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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轻浅短促的足音最先到达,来人的表情隐在阴影下,只有阴骘的声音冷冷传来:“别让他跑了。”
那络腮胡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脱口而出道:“你怎么……”
那人衣袖一摆出言打断:“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遮掩?必须把他留下。”那口气让人足底生寒,随即厉声一喝,“摆阵!”
随着这一声令下,一组组足音迅速游向各个方位,又朝着谢沧行飞掠而来,像一张大网,要渐渐收拢它的网口。那络腮胡起先还转不过弯来,迟疑一瞬,也迅速加入其中。
谢沧行暗叫不妙,这莫非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阵法?没有小少爷帮忙,他可没把握破解。那么办法只有一个,必须要在这阵势摆成之前先行脱身!
正想着,忽听东北角上居高临下地响起一道女声:“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起,数支箭矢向着谢沧行周身飞去。这几箭顺序有先有后,角度极为刁钻,但配合起来却妙至毫巅,不过寥寥几箭,竟像是竖起了一张无懈可击的盾牌一样,将围攻的人尽数隔开。
然而与此同时,被围的人却也动弹不得,无法脱身。
来人自然是龙溟与凌波了。片刻前两人赶到,凌波见状就要上前相助谢沧行,不料脚步还未动,手臂就被龙溟一把握住。
凌波不解地朝他看去,就见他极为迅速地弯弓搭箭松弦,一气呵成,她只来得及出声示警。几乎同时,龙溟也道:“往这边。”说话的对象自然也是谢沧行。
见箭矢射到,对战双方皆是一惊。围攻的人本能地向后退开。
谢沧行一皱眉,心中腹诽你说的轻巧,把去路封得这么死,让我怎么去?不过腹诽归腹诽,他那双厉眼观前瞭后地没放过周遭一丝一毫动向,步伐忽然又是一变,身子贴着利箭飞行的轨道左闪右避,惊险万状地穿出了箭网,竟是毫发无伤,仿佛事先排练好的杂耍一般。
一旦脱出包围,后面的事情就容易了。谢沧行三两步就奔至了龙溟、凌波眼前,纵身一跃上了房檐,三人再不耽搁,一齐向东北方行去。
没走几步,不待谢沧行发难,龙溟抢先一步笑道:“我就知道这种程度难不倒谢兄。”
谢沧行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不甚认真地一拱手:“上官公子可真够意思啊。”
“好说,好说。”龙溟笑得好不得意,只是脸上蒙着布巾,看不到罢了。
“天知道我多久没玩过这么惊险的游戏了。”谢沧行笑嘻嘻地反击道,“什么时候咱们也真刀真枪地比一场,如何?”
这么快就被反将一军,龙溟暗自叫苦,和这么一个狠角色过招,他能不露出马脚才怪!正想着如何推拒,凌波略带无奈地开口劝道:“谢大哥,上官公子,当务之急先离开此地,余事以后再说吧。”
闻言,龙溟“从善如流”、乐得轻松,谢沧行也只好闭了嘴。凌波暗暗摇头,这两个人明明都是深思熟虑的稳重性子,可自打离开江陵,一碰在一起就好像一齐倒退了好几岁似的,总爱斗个不停。
三人沿着龙溟事先探好的路线,很顺利地摆脱了追兵,身后的吆喝声渐渐地听不到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放缓了脚步。
谢沧行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又是一副懒散状:“折腾了大半夜,可算是消停了。”
“正要向谢兄请教。”龙溟似褒似讽地问道,“以谢兄身手,怎会闹出这么大阵仗?”
谢沧行的懒腰僵了一僵,脸上一瞬闪过撞上霉运的懊丧,说道:“这事儿暂且不提。重要的是,小少爷这次又蒙对了,这伙‘强人’跟净天教脱不了干系!”
龙溟和凌波双双一惊,只是其中只有凌波的惊讶是货真价实的。看柳家庄这阵仗,任谁也不能把他们当作看家护院的家丁,但竟然真是神出鬼没的净天教……只是不知云坪村的中毒事件是否也是他们的手笔,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正文 章十七 踏破铁鞋(4)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龙溟唇角轻翘,“谢兄如何得知?可有把握?”
谢沧行十分笃定地点头:“不会错的。那个大胡子使刀的劲道我记得,就是碧溪镇里伏击天玄那次,最开始从屏风后面窜出来的两个刀客之一。”顿了一顿,“那两个人都蒙着面,看不清长相,单从身量和刀法上看,不是兄弟就是师兄弟。”那天后来斗得急了,另一个刀客被天玄道长一招惊雷掌送去见了阎王,这个络腮胡今日眼中的恨意多半由此而来。“他看我的眼神,不会错的。”
碧溪镇里的经历,谢沧行早在从江陵来蜀中的路上就给他们两个讲了许多遍,那老王卖瓜劲儿就略去不提了,是以凌波与龙溟都十分熟悉经过,听他这么说,也都认同地点点头。
谢沧行续道:“我看,他们多半收到了命令,尽量扮好‘家丁护院’,不得轻易出手泄露了身份。所以那大胡子才一直忍住不冲上来报仇。不过,后来都已经被识破了,还是不出手,多半是个遵守命令的老实人。”
“另一个发号施令的人可就机灵多了。”龙溟笑道。
谢沧行耸耸肩:“听他们对话的语气,八成都是什么头目,兴许地位还差不多。”
凌波也道:“后来那人就是指挥那厉害阵法、使轮刃之人了?”
“不错,他们要摆的估计也是个厉害阵法。”谢沧行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说着扫了一眼龙溟,不甚情愿地说道,“刚才,谢了。”
龙溟一拱手:“谢兄客气。”
不料厉害的还在后面,谢沧行问道:“你知道这阵法?”
龙溟一怔,不禁失笑:“谢兄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趁他们阵势未成,占得了先机罢了。”
谢沧行狐疑地瞄着他,略一思索,勉强点点头,又道:“幸好你拉住道长,他们那阵可是不简单,说句不好听的,我和天玄还凑合,陷进去了还能撑上个半个时辰。以道长的实力……”话未尽,意已明,其实他刚才那句谢,为的就是这桩。
谢沧行转头看向凌波,眼中是长辈立场的告诫目光,传达着“莫要关心则乱、轻举妄动”的信息。凌波垂下视线,轻轻点了下头。
以龙溟的角度自然看不到谢沧行的表情,不过他现在也无暇顾及。谢沧行的话让他一瞬出神,后知后觉地想到,以他的目的而言,实在不该让这两个人逃出来得这么轻易,那一瞬间的行为几乎出自一种本能。
龙溟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凌波,她身上又一种很奇妙的特质,容易让人放松戒心,这令他警觉。不过转念一想,若他不阻止凌波而让她身陷阵中,自己不就得出手相助吗?届时若是失手露了真功夫、暴露了身份,对他来讲更加危险。思及此,终于释然,说道:“不论如何,这两个头目怕是掌握了不少净天教的消息。”
“是啊,要是能逮住一个……”谢沧行无奈摇头,柳家庄里卧虎藏龙,他们想抓个大活人还全身而退,无异于痴人说梦。当务之急是立刻回折剑山庄集结人手,大举进攻,看来伤亡是难以避免了。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此节,尽皆沉默下来。
谢沧行忽然灵机一动:“我倒有一个想法。今夜柳家庄出了事,他们定会派人回净天教总部通风报信,我们若能顺藤摸瓜,直捣黄龙,岂不干脆?”
龙溟摇摇头:“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偌大的柳家庄,我们无法得知报信之人从何处出发。”
“这不用担心。”谢沧行胸有成竹,“必是书房。”他口中的书房正是柳家庄内灯火最亮的地方。
龙溟会意,但仍不甚认同:“此时说不准早已走出甚远。况且他们已有防备,我们怎能自投罗网?还是尽快折回折剑山庄集结人手。若来得晚了让贼人逃脱,岂非得不偿失?”
谢沧行十分不服:“方才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三个自然不敌。可若分散开来,还怕会输么?大不了我自己去!”
“谢兄莫要再说此话。”龙溟也不高兴了,“我并非怕事,只是此非逞匹夫之勇的时候。”
柳家庄的方向,火把的光芒渐渐笼罩了整座山头,大举搜山的吆喝声正向他们逐渐逼近,是需要做出决定的时候了。争论双方对视一眼,心知肚明都要将固执己见进行到底,目光齐齐转向凌波。
凌波一怔,左右看看,嗫嚅半晌,有些歉意地看向谢沧行:“谢大哥,我也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未竟之意就是,刚才师伯不也说了?轻敌冒进万万要不得。
谢沧行一窒,登时被噎得无话可说,皱眉思索,使得凌波颇为忐忑,片刻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由头,终于妥协
正文 章十七 踏破铁鞋(5)
三人于是再不耽搁,即刻回到折剑山庄召集人手。
折剑山庄历经战事磨砺,集结速度不可谓不快,可当他们赶到时,却是人去楼空的局面,无论山上谷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