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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还待说话,身边那看起来像是头领的汉子抢在前面,言简意赅地答道:“净天教请各位走一趟。”众人这才向他细看去,只见他身材长大,肤色苍白,眼神十分冷淡,散发披于脑后,发色微微发红,右手缠着的布带已经去掉,露出鲜红的火焰纹身。
夏侯彰心念一动,想起了一个人:“‘血手’厉岩!”
“厉?”皇甫一鸣一惊,恨恨道,“原来是沙陀人的贱种!”
“沙陀”二字一出,众人无不觉得背脊一寒,即便在所有蛮夷戎狄之中,沙陀人也是首屈一指的凶狠彪悍,且有烹食战俘的传统,是以在礼义传家的中原人眼中向来最是恐惧也最是鄙夷。然沙陀人却也是最好的佣兵,本朝一统中原时就曾借助过他们的力量,从那时起,沙陀人的一支便被赐予汉姓、融入中原。只是这般不光彩的发家史自然无福写入史籍,是以百年过去,记得的人便寥寥无几了。
闻言,那少女登时怒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本姑娘有七百八十六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阿萝,别跟他废话。”厉岩冷冷说道,“孙山,‘请’各位门主上车。”
被点到名的手下点头称是,对其他人一使眼色,那几个膀大腰实的汉子一齐行动起来。
皇甫一鸣哪里肯依?对众弟子道:“跟他们拼了!大不了玉石俱焚!”奋起余勇,刷刷几剑刺出,倒真不负剑术名家的盛誉,每一式都是大开大合,却又甚少破绽,立时逼退了进攻。
众人一听“沙陀人”的名号,哪还敢存侥幸之心?无不用命。可越是使招,浑身的力气泄的越快,渐渐地连兵器都要举不起来。幸好后堂还有不少不够资格上桌的低阶弟子,听到响动,此时皆出来抵挡,双方乒乒乓乓地斗在一起。
厉岩顿感不耐,只见手起掌落,敢近他身的弟子们登时被掀翻在地。
那边厢打得热闹,有心无力的也忙着心急如焚。凌波冷眼看着,眼见众人的目光都被打斗吸引了去,悄悄给妹妹使了个眼色。到底姐妹连心,凌音知她心意,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凌波正待行动,凌音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角,低声说:“姐,咱们换一下,欧阳门主我来。”凌波诧异挑眉,但事非寻常,现下也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便先点头应了下来。
她不动声色地慢慢挨到夏侯彰身边,低声耳语道:“夏侯门主,请您不要声张。晚辈虽有解毒之法,但如今内力俱失,恐非半刻可成。若您信得过晚辈,便请平心静气,切不可运功相抗。若同意,请您看一眼右侧如何?”
夏侯彰闻言,缓缓抬眼向右侧的欧阳英看了一眼,正见他与凌音也是差不多情形,心里顿时敞亮,这对姐妹不先给自己解毒而先顾着他们两个,便是敬他们乃武林前辈,信他们更能镇得住场子。当下不再犹疑,眼睛虽仍盯着场中战况,心神却已宁定下来。
凌波轻声道了句谢,从腰带中摸出几支银针,瞅准了穴位开始运针
正文 章二 峰回路转(2)
再说那边厢仍在乒乒乓乓哎啊不绝,只苦了堂中的杯碗桌椅,被人推来挡去,不多时便没几样完整,直教躲在柜台后的暮菖兰看得心疼不已。
这时候,谢沧行凑了过来,笑嘻嘻道:“掌柜的,我看你这千辛万苦争取来的大生意,要赔本啊。”
这不是伤口上撒盐么?暮菖兰登时怒火中烧,纤纤玉足毫不留情地踏上了那张可恶的笑脸,“你给我滚!”谁曾想这轻轻一脚竟把他踹了个底朝天,滚了好几圈才停住,好巧不巧地停在厉岩跟前,抬眼一看,一声惨呼:“掌柜的你害死我了!”
暮菖兰愣了愣,要说他们开店做生意,铜壶煮三江,八方皆是客,管你是黑白红绿哪一道,道道不相帮。可这下倒好,怎么像是她要出手相助一般?
厉岩皱起眉,抬起一掌就向谢沧行后心拍去。见状,暮菖兰也顾不上犹豫,抄剑在手,只见一道绿影闪电般地直奔厉岩而去,那一剑如惊鸿掠水,极迅疾、极凌厉。
厉岩听见破空之声,正欲回掌抵挡,眼前谢沧行突然发难,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双掌在地上一拍,本来极狼狈的姿势,登时倒起如隼,一个翻身,大鹏展翅一般向着厉岩击落。
两相夹击,厉岩眼看着避无可避,只听嗤嗤两声,两枚银镖直向着暮菖兰后心打去。这可真是螳螂捕蝉、一波三折。暮菖兰只得撤剑抵挡,厉岩少了一方劲敌,从容许多,当下身子一拧,硬生生移开两尺有余,只觉一道掌风从颊边掠过,不由心中一凛,心道这不起眼的伙计竟是个扎手的硬把式。
一击不中,谢沧行挥拳再上,直击厉岩胸口,招式平平无奇,直来直往,速度也不见多迅疾,只有厉岩知道,这一拳击出,就好似空中猎鹰俯瞰着猎物,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被它一双冷眼笼罩其中,心下微微一骇,随即镇定如初,当下以快打稳,以攻代守,五指并拢双掌成钩,施展出一招“螳螂捕蝉”,一前一后奔着谢沧行腕间七寸而去。
谢沧行不慌不忙,以拳变掌,以掌带指,一手擒拿也捏向厉岩腕间命门。这一下极快,路子也十分刁钻,厉岩只得撤手后退。然而此举正中谢沧行下怀,只见他右掌倏地握回成拳,再向厉岩胸口击去,仿佛这一招从始至终并未变过。
“掌柜的,咱们先收拾了这个头头。”谢沧行边一拳拳地出招,边对着暮菖兰喊道。
在场的不乏目光老辣的江湖高手,却谁都吃不准他的师承来历,但也看得出拳拳势大力沉,被击中哪一下都不是好玩的。
暮菖兰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赚下了场?恨得咬牙切齿。
皇甫一鸣见状,朗声道:“暮姑娘,今日蒙你仗义出手,事后必有重酬!”
暮菖兰一狠心,当下抽剑再入战团,一柄青光绕着厉岩游走,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又干脆利落不带一丝冗余。
那苗女结萝本站在人群之中,眼见二人合斗厉岩,哪还沉得住气?急忙抢上欲相助。
暮菖兰冷冷一笑,虚晃了几剑,突然一个折身,奔着结萝而去,唰唰唰一招三星连环,一剑快似一剑。
这下事出突然,结萝大惊之下反应也不含糊,忙使出一招穿云燕,身形翩飞之际险险避开。但第二剑很快接踵而至,结萝左手挥出一根长鞭,在二楼栏杆上一卷,身子又拔高了丈余,右手一枚银镖甩出。
暮菖兰避了一避,两人的距离便拉开了寸余。然而这寸余显然不够,第三剑递出,顿时青光暴长,直逼结萝眉心而去。
“阿萝!”厉岩大惊失色,就这么略略分神,谢沧行双掌平举,一招百川归海平平推出,这一招运足了气力,端的厉害非常。厉岩只觉被一股磅礴而又绵延不绝的巨力包覆其中,要避已是不及,只得稳住下盘,双掌运劲相接,砰砰两声,身子猛地一震,腕上青筋爆出,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结萝一见厉岩吃亏,哪里不想救?可暮菖兰一柄剑使得滴水不漏,根本不给暗器出手的机会。结萝发起狠来,拔出腰间短刀,登时左鞭右刀,一齐使将开来。
暮菖兰何等眼力,一看便知那刃上淬了剧毒,不禁有些投鼠忌器。小姑娘精研下毒用蛊,习武却没有常性,样样涉猎却没有专精,原本不难对付,但难就难在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
结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大哥!你撑住,我马上来救你!”
笨蛋!顾你自己就好!厉岩心中大喊,苦于经脉中真气乱窜,无力开口。
“老大!”净天教众人无不心中焦急,可三大世家的弟子们也都像疯了似的与他们缠斗,只因谁都看得出来,再多撑上一时半刻,那伙计就能将厉岩擒住。
这时,就听那孙山叫道:“唐兄弟,你还不出手吗?”
正文 章二 峰回路转(3)
这天外飞来一笔,别说三大世家,净天教的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过多久,廊柱旁传来幽幽一声叹息,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背对着众人坐着,猛地仰头,饮尽杯中残酒,沉沉一声“得罪了!”话音甫落,手中酒杯向着谢沧行后背志堂穴打去;酒杯甫一脱手,骨节分明的手掌拍起身侧一柄四尺钢刀,身子拔地而起,几下兔起鹘落,东劈西砍,每一个起落都接着一声惨呼,放倒不少世家弟子,但若细细看去,所用皆为刀背,并未伤及性命。
“唐兄,多谢!”厉岩道。幸得谢沧行被那一枚酒盅所扰,他才逃得一劫。分神说了那么一句,便又凝神应对起来。
又听两声惊呼同时响起,“唐海!竟然是你!”“唐兄!怎会是你!”前者来自皇甫一鸣,后者来自姜承。
皇甫一鸣眯起眼睛扫了一眼姜承,对唐海厉声喝道:“唐海!你身为汉人却自甘堕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