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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年幼弟子是伴着“凌波师姐”的睡前故事入睡的。
龙溟不禁莞尔,若是蜀山长老知道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搜集的典籍佚事都成了睡前故事,不知会做何感想。他忽然一时兴起,闲聊似的说道:“若前辈口中的‘故人’真是此人,那句‘非我族类’倒是说得通了。我上官世家久居塞外,若身上真有几分胡人血脉,倒也不无可能。若我真是胡人,道长又待如何?”
凌波抬头看他,沉吟片刻,答道:“那凌波恐怕不能如现今一般看待公子了。”
龙溟一哂,轻轻浅浅地说道:“是么?”
凌波自顾自续道:“是胡是汉,本无甚要紧,可此次胡人犯境在先,便是不义。公子若能不以亲疏而秉持公义,岂非更值得敬佩?”
龙溟唇角微挑,似真似假地笑道:“听道长如此说,我倒真希望自己是胡人。”
凌波迟疑片刻,说道:“公子请勿再称我为道长,便直呼凌波即可。”说完,又不禁垂下头去。
龙溟的脚步顿了顿,轻笑点头:“好。”
他本想也请凌波直呼姓名即可,可话到嘴边又忍了下来。因为当她直呼他姓名的那一刻,就该是他们的情谊断绝的时候
正文 章十六 山村奇案(1)
不知何时,天上又飘起了细细的雪花,落在刚刚露出石板颜色的街道上,萌上了一层茸茸的水色。小酒楼的雅阁因筑有火墙,虽不见一丝火星,却能温暖如春。此时窗外寒梅盛放,紧闭的轩窗阻不住寒梅的幽香,正好伴着茗茶一饮。
如此风雅之事本是夏侯瑾轩一贯所好,可此时他却只顾着频频看向门的方向,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嘟囔道:“瑕姑娘和谢兄怎么去了这么久?”
暮菖兰扑哧一笑:“怎么?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小少爷就开始想了?只是不知道想的是哪一个呀?”
夏侯瑾轩忙收回目光,视线游离着不知该放在哪里:“暮姑娘说笑了,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出事。”毕竟这两个人撞上不寻常事情的“本领”都挺出挑。
皇甫卓见状可不高兴了:“我们正在谈正事,你们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成何体统?”
暮菖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一本正经就能想出法子来么?”
而此时皇甫卓正用一本正经的神情看着暮菖兰,郑重说道:“来蜀中之前父亲曾叮嘱我,暮姑娘江湖经验之丰富非我等可比,让我凡事多向姑娘请教……”
暮菖兰原本单手支颐懒懒散散地靠在桌子上,一听这话连忙坐直了身子:“别,这高帽我可戴不起。”心道怎么世家弟子都爱用这一套?无奈地叹了口气,脱口而出道,“好吧,我的确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当讲……”心道险些就同谢沧行那无赖用了一样的说辞,话至中途又连忙止住。
夏侯瑾轩不禁失笑,反戈一击道:“暮姑娘和谢兄,不知是谁近墨者黑?”
皇甫卓完全没那么多心思,拱手道:“请暮姑娘赐教。”
暮菖兰权当没听到夏侯瑾轩说了什么,答道:“二位少主不觉得奇怪么?净天教对咱们的行动简直一清二楚,也就姓谢的他们三个正好赶到出乎了他们意料。我看,想知道净天教的行踪,与其在蜀中大海捞针地找,不如排查排查咱们这些人中间走漏消息的是哪个。”
闻言,皇甫卓皱眉思索起来。夏侯瑾轩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想就算有,也多半是无心之失吧?如今多事之秋,若是再大张旗鼓地怀疑起自己人,弄得人心不稳,岂不是得不偿失?”
暮菖兰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夏侯少爷说的有理。如果二位少爷信得过我,不如就将此事交予我暗中查探,绝不走漏风声。不过事先说明,这价钱嘛,自然是要加一些的。二位看,如何?”
出发之前,夏侯皇甫两位门主都曾对爱子交代过暮家的真正营生,是以暮菖兰这一提议,他们二人都不觉得意外。两人对看一眼,也就应了下来。“那就有劳暮姑娘了。”
“好说,好说。”暮菖兰拱手道。
这时,迟迟不归的两人终于推门而入,瑕迫不及待地把刚刚听到的壁角和盘托出,两位涉世未深的少爷也都露出了松一口气的神情,开始讨论起如何调解萧长风与姜承之间的隔阂。而暮谢二人却保持了沉默。
一行人会了账,开始往折剑山庄走去,一路无事,不必赘言。然而这平静还未进入折剑山庄就结束了。
一行人远远就见一位白发老者佝偻着腰,站在大门前和一名弟子急切地分说着什么,手中的木杖不时地击打在地面上,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了那名弟子的袖子。那弟子大概也是不耐烦了,手一拂,力道没能控制好,老人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几个不缺好奇心也不缺狭义心肠的少年人立刻奔了过去。瑕三两步赶上,轻轻捏了捏老人的腿骨,大概是地上雪厚,倒没受什么伤,这才松了口气,忙把老人扶起来,关切问道:“老丈,你没事吧?”
那弟子有些心虚,恶人先告状地大声说道:“二位少主,快来评评理!这位老丈好不讲理!咱们折剑山庄又不是医馆?他们家人生了病,来找咱们做什么?再说咱们现在是什么时候?谁不是忙得团团转?哪有闲功夫……”
可惜没人理他,夏侯皇甫二人也围在了老人身旁,一阵嘘寒问暖后,转入了正题:“请问老丈,来折剑山庄所为何事?”
老人听闻此言,心知两人有心帮忙,登时涕泪纵横,膝下一软,若不是两人急忙搀扶,差点就跪了下来,断断续续地说道:“两位大少爷行行好,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儿媳呀!咱们一家子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大恩的!”
“老丈莫急,请慢慢说。”夏侯瑾轩温言劝道,“既是病症,何不请大夫看看?”
老人连忙点头:“请了请了,村东头李家儿子出事的时候就请了,可没有一个大夫顶用。现在我儿子也……两位大少爷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说着,一双昏花的老眼遍含希冀地看着他们,让人实在不忍吐出一个不字。
那折剑弟子可不满了,忍不住嘟囔道:“这算什么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来找我们,我们又不是老妈子!”
皇甫卓十分严厉地盯着他:“这位师兄此言差矣!锄强扶弱本就是我辈该为之事,就算力有不逮也该好好说明才是。”
正文 章十六 山村奇案(2)
见皇甫家少主发话了,那弟子连忙称是,见这两位少爷热心病发作,心里既是不以为然,又是松了口气,说几句场面话,迫不及待地把这烫手山芋撂给他们处理,一眨眼就脚底抹了油。
皇甫卓看了心中有气,直说定要告知欧阳英,请他好好管束门下弟子。
那老人哪管这许多?“大少爷,您快给想个办法吧。”边说,边情不自禁地揪着两根“救命稻草”的袖子,一左一右,哪个也不肯放。
暮菖兰看着好笑,语调平缓地安抚道:“老丈放心,您眼前这位就是江陵皇甫家的世子。在江陵人人都知道,要是遇着什么不平事就找皇甫家,比起官府大老爷可管用多了。”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把夏侯瑾轩的袖子给抽了出来。
那老人立刻两手并用地揪住了皇甫卓,口中不住地念叨着,皇甫大少爷救命,自己这个老的和两个小的都靠儿子儿媳养活云云。暮菖兰趁机把夏侯瑾轩拉到一边:“大少爷,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夏侯瑾轩略含歉意地瞟了一眼皇甫卓,答道:“既是病症,我们还是请凌波道长出面吧。”
“很可惜,不行。”谢沧行从大门内走了出来,几人都很惊讶,他们连他什么时候进去的都不知道。原来他一听和病症有关,就想到去找凌波,更何况这里有两位少爷,还有办事老到的暮菖兰,也出不来乱子,用不着他留下。只见他皱着眉头说道:“凌波道长还没有回来。”
夏侯瑾轩沉吟道:“这可难办了,也不知道长何时回返。”瞄了一眼老人,叹气道:“看老丈神情,怕是不愿再等上半日一日。不如我先同山庄的刘大夫一道去看看情形?”
“不行。”暮菖兰摇了摇头,“这病症可不一般。那老人刚才说漏了嘴,若我没猜错,他们村中定是发了瘟疫。”
此言一出,夏侯瑾轩与瑕都是悚然一惊,瘟疫可不同于一般病症,如影随形,传播又快,弄得不好,一村甚至一城都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谁能不怕?
谢沧行抚顎道:“掌柜的说的有理,但要说是瘟病也着实奇怪。通常瘟病一来,都是老人小孩先中招,可听老丈话意,老的小的没事,反倒是青壮年的先倒下。哪家瘟病这么不按牌理?”
暮菖兰一怔,默默地点了点头。
谢沧行笑道:“咱们先别自己吓自己,是不是疫病还说不准呢!”
“嗯,谢兄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