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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打得热闹,场下看得入神。人群自然而然分成了三拨,也有人首鼠两端地来回跑。
在人群之外一处坡上,突出悬空着一块岩石,从这里看去恰好能兼顾到三片场地,尽管离得远些,只能看个模糊的影子。凌波静静地站着,虽然也有其他人注意到,但都识趣地没有靠近。然而上官彦韬却不管不顾地走了过去,打招呼道:“凌波道长。”
凌波一怔,微微向侧退了退,隔开一步的距离,颔首道:“见过上官公子。”
上官彦韬一边看着比武,一边随意问道:“依道长所见,场上六人谁能最终拔得头筹?”
凌波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似乎有些犹豫该如何应对。
上官彦韬暗暗好笑,心中雪亮,凌波代表着蜀山的立场,自然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过多牵扯,但以她的性子又不好拂了自己的面子,看起来确实颇为苦恼。可他却又假装不知,兀自泰然自若地看向她,等着回答。
凌波只得开口:“比武切磋只是交流,无论最终何人取胜,只要是众望所归即可。”
上官彦韬唇角一勾,真是好得体的回答,他还是更习惯昨日里那个真性情的姑娘,便也索性闭口不谈。
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凌波总觉得能感受到身侧之人的些微不悦,心中不由得微微不安
正文 章八 君山之巅(4)
不多时,这方天地又挤进了第三个人,解了凌波的尴尬。谢沧行手搭凉棚,啧啧嘴:“这里可是宝地啊!不错不错,幸亏我眼力好。”
上官彦韬拱手笑道:“谢兄。”
谢沧行不甚标准地回了个礼,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笑嘻嘻地言道:“上官公子好耐性,还能陪咱们玩这争盟主的游戏。这北伐不北伐的,我看公子并不怎么着急嘛!西北的局势莫非已经稳住了?”
上官彦韬怔了怔,不咸不淡地回道:“欲速则不达。再说,既然要打,本该筹备充足。”
谢沧行笑笑点头,目光又转向捉对比试的六人,闲聊似的问道:“上官公子希望谁做盟主?”
上官彦韬也随他看向场中:“我的意见,刚才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随即又把皮球踢给了对方,“不然谢兄以为我该如何希望呢?”
谢沧行呵呵一笑:“我就是随便问问。不过,刚刚倒是听到一些猜测。”
上官彦韬挑了挑眉:“哦?怎讲?”
谢沧行答道:“有人猜,上官家莫非是记恨了欧阳家?我听说当铁鹞骑身陷关中腹地,上官家本拟与欧阳家两面夹击,谁知欧阳世家见敌人兵锋太盛,竟然缩回武关以内固守……”
闻言,上官彦韬不禁失笑:“谢兄连此事都听过,总该知道那时讯息不畅,当初领兵的萧少侠并未收到家主传信,折剑山庄不知我等计划。敌强我弱时避其锋芒本就是兵家准则之一,换了是我,也会同样选择退守,再图反戈一击。”顿了一顿,又道,“此事足见政令通畅何等紧要,便是我先前忧虑所来。”
一番说辞合情合理,谢沧行点头叹气:“唉,可惜,可惜了。”
上官彦韬转向他问道:“此事谢兄从何得知?”须知此等不够光彩之事,欧阳家并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也自然不会宣扬。
谢沧行搔搔头,一贯地打哈哈:“呵呵,我就是随便听听的。”
话至此处,两人很有默契地停下不谈,皆向场中望去。
姜承与元清尚在缠斗,两人皆十分谨慎,稳扎稳打,分出胜负还要有些时候。皇甫卓那边的局势则更为明朗,曲洋气息已经开始不稳,恐怕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比较微妙的是夏侯瑾轩那边。斗到此时众人皆已看得分明,朱震宇走镖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过了不知凡几,若是生死相博,夏侯瑾轩怕是早已血溅三尺。可他毕竟是夏侯家的少主,现下也并非以命相搏的战场,朱震宇哪敢真下狠手?出手难免多了几分顾虑,这才僵持下来。
朱震宇也是心中着急,自己以大欺小已经够不光彩了,本拟十招内即可取胜,谁料到竟拖到了第十八招上还没结束。
正思考间,只见夏侯瑾轩笔尖银星一点,指向他右肩云门穴。若得手了,他的右手可就无法再使刀,自然只有认输一途。
此时朱震宇只消一招吞月吐星,先卸去攻势再缠住兵器,继而以刀之长制笔之短,自可克敌制胜,只是那样免不了要见血。他略一迟疑,改换了一招浪里翻身,旋身后跃之际刀柄一转,一柄长刀使得水泼不进。
一击不中,夏侯瑾轩当即变招,脚步一阵腾挪,并不见得有多快,但角度却十分奇异,只见他忽然手腕一抖,笔尖竟穿过重重刀影,再度向朱震宇袭来,只是气力难免不足。
朱震宇轻松避开,心中却暗暗惊悸,龙行刀的防御可谓滴水不漏,怎会被这年轻后生破解?须知他的师父刘老英雄在创龙行刀之前曾习过八卦掌,深谙五行八卦之理,因此龙行刀步法刀路皆循八卦图、北斗七星图、游龙戏珠图等而设,又在此之上化生出多重变化。寻常人识得一二已是不易,更何况激斗之中,哪能看的清辨的明?只会觉得气象万千、变化无端。
然而夏侯瑾轩却穿透了他的防御,虽然有他投鼠忌器的因素。这只是巧合吗?如果不是,这大少爷必是摸清了其中脉络,难道其对五行八卦的理解竟在自己之上?思及此,朱震宇不由心中一凛,现在可不是冒得起风险的时候。既然没那么胜券在握,便也容不得他再留情!
心意已决,朱震宇钢刀一震,一招潜龙出海如狂风暴雨般击出,夏侯瑾轩急忙后跃,险险避开。朱震宇舞起钢刀,周身刀影笼罩,范围显然比之方才要大上许多。
一见潜龙出海击出,众人满以为他要反守为攻了,没想到一击过后竟又开始了守势,都不禁鼓噪起来。
其实朱震宇心中的算盘打得可是噼啪响,判官笔乃是短兵,只要不让夏侯瑾轩再度突入守备范围,不与其短兵相接,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以夏侯少爷的根基必不能久战,到时气力不济,只能乖乖认输。这样一来既能显示自己内力深厚,又不失宽厚仁德的长者风范,何乐而不为?
正文 章八 君山之巅(5)
夏侯瑾轩果然大为苦恼,无法靠近,只得绕着他远远游走。
上官彦韬轻轻叹气:“‘一寸长一寸强’,夏侯少主在兵器上可是大大吃亏了。”
谢沧行本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若要“一寸短一寸险”,身法上需胜过对方才行的。
凌波淡淡一笑:“判官笔点穴打穴,不见血光,处处留人余地,正是夏侯少主宽厚仁义之心。”
“道长说的是。只不过……”上官彦韬玩味地一笑,随即摇摇头,“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夏侯瑾轩的出击间隔越来越长,倒是有几次刀锋从身侧颊边险险擦过,惹得关心他的人心一次次提到嗓子眼。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把心一横,左手一挥虚晃一枪,将刀锋引至左边,右手直击对方洞开的门户。
朱震宇似是早料到一般,刀面从从容容地一横,刚巧挡在判官笔的去路上。
按照往常,夏侯瑾轩必是撤笔避过,再寻隙出击,谁知他竟一反常态,这一招去势丝毫不减,只听叮的一声,尖利的笔尖撞在了刀面上。
比试到现在,这还是两人兵器第一次真正交击,众人都吃了一惊,朱震宇也不例外,长刀顿了一顿。
夏侯瑾轩只觉得右边臂膀一阵酸麻,但他顾不上这些,左手的虚招忽又变实,快如闪电的从刀后穿出。
朱震宇反应也是迅速,只见他脚尖一点后跃半步——这距离对判官笔来说太长,对鬼头刀来说却刚好——同时手指一拨一送,反倒换成夏侯瑾轩向刀口上撞来。
夏侯瑾轩一如往常地纵跃翻身避开。眼见两人之间距离再度拉开,朱震宇满以为危机已除,忽见银星一点直袭面门,夏侯瑾轩身在半空,一支判官笔竟然甩手飞出。
众人始料未及,都是一声惊呼。
然而这暗器手法并不太熟练,朱震宇一惊之下看清底细,倒也不觉多么棘手,当机立断手腕一压,大刀抡出一道弧线,向判官笔砍落。
夏侯瑾轩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身子猛地一沉,双足施力滑开一步,另一支判官笔倏地飞出,这次端的是迅疾凌厉,电光火石之间已到朱震宇后心,竟不比先前那支晚到分毫。
众人再度惊呼出声。凌波眉目之间微微一动,这方法!竟和说书先生故事里那幽煞将军的计谋如出一辙!上官彦韬剑眉微挑,嘴角的笑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兵器短,攻击长;先击慢,后击快,这长短快慢双重诱敌,倒是有几分意思。
朱震宇大刀势头未歇,回救已是不及——近身守卫正是长兵器难以克服的短板。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