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怜我华夏大好男儿,浑身力气全没用在杀敌上。”说到此处,不禁幽幽一叹。
靠窗一桌的汉子听得怒起,一对扫帚眉根根直立也似,拍案喝道:“这帮官军,瞧那熊样!”
邻座同伴忙一拉衣襟下摆:“别胡说!万一被官人听去了……”
“怕什么?”边上一作渔人打扮的老者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要是那帮孙子能顶用,咱们还犯得着巴巴地赶来这里开什么武林大会?”
说书先生的讲述还在继续:“话说这时候也不分是兵是官,全争先恐后地往船上爬,落水冤魂不知凡几。赵铤使出吃奶的劲儿,好容易扒住了船舷,又不知被哪只手扒拉了下去。忽听得身后号角声起,千余铁鹞骑分成三路,如饿虎扑羊一般掩杀而至。
人说铁鹞三千能抵官军十万,对付这点吓破了胆的残兵败将,还不是砍瓜切菜一般?赵铤心中一阵绝望,把心一横,高声喝道:‘兄弟们!挤不上渡船也是个死,不如跟贼寇拼了!’可哪有人理他?
就在这倾巢之际,忽见江上远帆若隐若现,有人喊了一句‘援兵到了!有救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官军中的气氛渐渐变了。赵铤心中一喜,忙加把火道:‘兄弟们守住渡口!别让贼人抢了去!’这时终于有人肯听了他的话。
贼寇反应却也恁快,一名黑脸蓄须的魁梧骁将领着十余骑,一路左砍右劈,纵马直奔渡口而去,只见他从马背上抄起一柄百斤大刀,臂上肌肉贲起,猛地一声大喝,向着栈桥砍落,几刀下去,登时木屑四落,轰隆一声,栈桥远端登时塌入水中。
赵铤一惊,暗叫不妙,须知江边水浅,这援兵所乘皆为大船,不论登船还是登岸,都须得靠栈桥才行。众人也意识到要糟,忙抢上阻拦,可那十余骑甚是骁勇,牢牢守在贼将身后,栈桥又窄,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见那黑脸贼将再度举起了大刀,这刀要是落实了,栈桥非得七零八落不可。”
讲述至此,听者俱是一脸紧张。尤其是夏侯瑾轩,一双眼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说书先生。
“千钧一发之际,忽见船上人影闪动,一人如大鹏展翅一般斜飞而下,去势未竭,足尖在浮于水面的木板上一点,又斜掠出去十步远,掌上铁爪直捣黄龙,奔那持刀贼将的要害而去。细看此人,方才弱冠年纪,紫衣长靴,身手矫捷,赵铤心中立刻闪过一个名字——折剑山庄。”
正文 章一 风云际会 (2)
“折剑山庄”四字一出,立刻激起了层层回响。知道的啧啧称奇,不知道的忙向周围打听。
自从鞑虏南侵,朝廷只顾南逃,局面一时乱作一团。反倒是不少地方豪强挺身而出,招募部下,纠集乡曲,渐渐称雄一方,那些财力雄厚的世家巨族自然首当其冲。折剑山庄的欧阳家便是其中之一,在西南巴蜀地区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积弱的朝廷。与之类似的,还有他们夏侯世家和这荆湘地界的皇甫世家,而众多武林中人齐聚于此,正是因为收到了这三大世家联名所发的英雄帖。
夏侯瑾轩眉头一挑,不由得向二楼瞟了一眼,倒无多少惊讶——待说到来了援兵,他就已经猜到定是折剑山庄无疑,兴致勃勃地追问道:“这位少侠又是谁?”
说书先生一怔,本想最后再揭晓答案,被这富家公子满眼期待地一瞅,只觉得无论如何也不忍拂了他的意,便答道:“此人乃是欧阳门主亲传弟子,姜承姜少侠。”
夏侯瑾轩眼睛一亮,又问道:“后来呢?”表情笑吟吟的,也没了紧张之色,接过向儒递来的茶杯,看都没看便往嘴边凑去。
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续道:“变故遽起,黑脸贼将始料未及,忙提缰撤刀相抗。那人……咳,姜少侠身形一转,一足踏在马头上高高跃起,紧接着一招泰山压顶,直坠而下,逼得贼将只得举刀相迎,这下那百十来斤的大刀反成了负累,只听他全身骨骼格格作响,一张黑脸涨成紫色。”
“好!宰了这鞑子!”不知谁喝了一声彩,众人的情绪顿时高涨。
说书先生朝他点头致意,续道:“姜少侠武勇不凡,官军顿时士气大振。那十余骑贼兵急欲抢上相救,却被陷在阵中动弹不得。眼看黑脸贼将就要招架不住,忽听破空之声,一支羽箭冷不丁地朝着姜少侠后心射来,众人欲待示警却已是不及。”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纷纷嚷嚷着“放冷箭不是好汉”云云。
说书先生充耳不闻,伴着突然转急的弦响,字字如夏日雷雨般快速砸下:“说时迟那时快,姜少侠听声辨形,左肩一沉,这才堪堪避过箭锋。赵铤见状一惊,须知这栈桥少说也五十丈有余,寻常箭矢即便能射到,也是力有不继。再回首看去,原本立于大纛之下的贼军主将不知何时竟已欺到阵前,刚才那一箭便是他所放。
趁这一箭之机,那黑脸贼将不敢恋战,忙纵马往回逃窜。姜少侠哪肯放过,正欲急追,又是两箭齐发,皆在命门之处。姜少侠不敢怠慢,斗转腾挪间尽数避了过去,可这么一耽搁,黑脸贼将已驰回阵中。”
闻言,众人大叫可惜。说书先生却是越讲越激动:“姜少侠却不再管他,对着官军大喊:‘擒贼擒王,快放箭!’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但凡手边还有弓箭的,统统向那青面獠牙的幽煞将军招呼过去,直逼得他狼狈退回阵中。
在这须臾之间,援军大船已然驶到近前,轻功好的有样学样,不待大船停稳便飞掠而下,不慌不乱地分出几人牢牢守住栈桥,其余人等皆向阵中杀去。这些豪杰都是以一当十的近战好手,再加上贼军已陷在江边,没了纵马冲杀的优势。
眼看着援军越来越多,贼寇见势不妙,突然吹起一声号角,有人喊道:‘不好!贼子要跑!快拦住!’其实哪还用得着说?众官军从来只被人追着打,何尝有过此等追着别人打的良机?只听得江边上喊杀震天,数月以来诸般惊吓苦楚全发泄在贼寇身上,死死咬住不放,愣是让他们有马也撒不开蹄。
贼军再骁勇,毕竟人数少,再加上南侵以来没见识过反抗,一下子都蒙了。眼看着局势就要逆转,只见那幽煞将军大手一挥,冷冷下令:‘放箭。’”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竟然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说书先生叹道:“这一阵箭雨,中箭者不知凡几。官军一路南逃,早就丢盔弃甲失了防护,躲闪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阻拦?贼军像醒过来一般,忙张起盾牌往回撤去,虽然也有中箭落马者,但他们速度极快,一旦没了拦阻,眨眼功夫就奔出去大段距离。一脱出箭雨范围,又个个弯弓搭箭回身射去。”
唏嘘之声四起:“可恶啊!还是让他们跑了!”
“倒也未必。”夏侯瑾轩开口道,“听说贼寇行军向来不带辎重,一个人只两匹马,上了战场所带之物必然更少,放箭必不能持久。只要撑过这阵箭雨,胜负还未可知。”
闻言,众人心中燃起希望,忙催着那说书先生快讲。说书先生捋捋胡子:“这位公子所言不假。但贼寇有马,一旦冲出了包围,咱们又怎能追得上呢?”
众人再度失望了。夏侯瑾轩也皱起眉,喃喃自语道:“果然关键还是在马……”
“自打贼寇开始射箭,姜少侠就领着折剑山庄众位好手挡在阵前,以护卫身后的官军,眼看着两军越分越开,也无可奈何,忽然瞥见先前那砍断栈桥的黑脸贼将马上就要脱出战阵。这真是老对手相见分外眼红,姜少侠咬牙暗道,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你的性命!”闻言,众人再度鼓噪起来。
“心随意动,姜少侠挥爪猱身飞掠而上,锋利的刃尖直抵贼将咽喉,比起之前更厉更快!说时迟那时快,那贼将颈中鲜血喷溅而出,强撑着一口气,仍想着逃。姜少侠哪肯放过,又待抢上。
这时,再听嗤嗤两声,又是那幽煞将军两箭射到。姜少侠不肯再因避退而让贼将逃脱,加之已对羽箭力道胸有成竹,只打算用铁爪将其挥开,去势丝毫未减。谁料那第二箭好生厉害,竟然后发先至。姜少侠一惊,忙挥爪砍去。羽箭应声而断,可那半截断箭竟仍是直逼心口!在场众人无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场听众又何尝不是如此?那说书先生偏偏停在此处,啜了口茶水,才道,“千钧一发之际,姜少侠脚步生生顿住,上身倒仰,使出一招铁板桥,半截断箭堪堪贴着面门飞过。”
众人都吁了一口气,纷纷为姜承叫好,只有那青衣姑娘脆生生的声音道:“我倒觉得那个幽煞将军很厉害呢。”
蓝衣姑娘一惊,忙环顾四周,见众人皆忙着高谈阔论万丈豪情,似乎没人注意到妹妹说了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数落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