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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恍惚的望向桌上昨晚喝剩的茶水:“昨日我沏的那壶茶……”
“啊?”香晴一愣,接着回想起来:“娘娘是说桌上的茶水?昨日您和王爷在院里的时候,奴婢进来收拾屋子,发现桌上的茶水味道怪怪的,还以为是前几日放坏了的,就顺手倒掉重新沏了一壶。”
香晴一脸无辜的说完,她的心里重重的叹息一声,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没事了,你下去吧。”
“奴婢还要服侍王妃梳洗。”香晴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她不露声色的坐在铜镜前:“叫夏云进来,前几日你做的莲子粥不错,我很想吃呢。”
听完这话香晴赶忙点了点头,恭敬的行了礼:“奴婢这就去做。”
待她离开,孟央长长的舒了口气,望向镜中眉目温婉的女子,叹息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有了戒备心。”
孟央从来都是聪慧的女子,夏云和香晴是司马睿指来服侍自己的,定是司马睿极其信任的人。兴许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她们监视着,她经历了太多面慈心恶之人,有时候不得不妨着别人,尤其是香晴,这个心思缜密的丫头太过让人琢磨不透,越是低眉顺眼的人,就越不像表面这样简单,更何况,一个王府里小小的宫人,怎会闻得出加了砒霜的茶水中有异味。从何时起,她再也无法单纯的相信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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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处仲终于出现了,这是姝子最喜欢的人了哇,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具体为什么喜欢,请大家一定要看下去哇……。爱你们爱你们,这一段写的有点浑浑噩噩,大家不要放弃姝子,不要放弃琅邪王妃啊~
【057】兵符之祸
晌午过后,绿秀前来见她,还未等她开口询问什么,绿秀已经急忙的开了口:“娘娘,出大事了。”
她一愣,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发生了什么事?”
“段夫人偷了辽西公的兵符离开了,现在整个琅邪国乱做一团,王爷派了重兵前去辑拿她,还下了命令,段夫人若是反抗,格杀务论。”
孟央慌忙拉住她的手:“怎会这样?”
绿秀摇了摇头:“辽西鲜卑兵符分为鹰符和虎符,鹰符在左贤王手中,虎符才是掌管兵权的主符,一直在辽西公手中。想是这几日段疾陆眷大人入府,段夫人趁机偷了他戴在身上的虎符,鲜卑游牧十万大军,那可是调遣重兵的主符呢。”
孟央心里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昨个晌午,段大人发现后立即就派人去追了,赶去通知王爷的时候王爷正和您在一起,直接推辞没空见他,现在整个王府议论纷纷,都说娘娘您,您……”
绿秀欲言又止,神情有些暗淡,她亦是怔怔的:“都说我是迷惑王爷的祸水吧,想必比这难听的话也多的事。”
“娘娘不必自责,奴婢知道不关您的事。”
她凄然一笑,缓缓闭上眼睛:“是我的错,是我执意留他,他才没有见段大人,绿秀,我总是拖累着他。”
绿秀慌忙的摇了摇头:“偷兵符的是段夫人,与您无关,奴婢知道您不是故意的,王爷也定会知道。”
她勾起嘴角苦涩的笑,深深的吸了口气,端正了神色问道:“我让你查的事可有了结果?”
绿秀皱起眉头,压低声音:“娘娘猜测的**不离十了,沅少爷失踪那日,负责照看他的宫人翠萍也无故失踪,奴婢偷偷打听过,那日一早,郑夫人身边的萃雯曾看到翠萍带着沅少爷在院子里玩耍,当时郑夫人也在其中,所以郑夫人说一早起来沅少爷就不见了是骗人的。”
她不知该是怎样的反应,纵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心还是揪的生疼。一只手死死握住茶杯,脸色有些苍白:“你可问出沅儿失踪那日都有什么人来过王府。”
绿秀低声道:“说出来娘娘可能不信,那日只有一人来过王府,是当今梁皇后的父亲梁孙成学士,当时王爷不在府中,他仅逗留片刻便离开,奴婢也不知他与什么人接触过。”
孟央的脸色更加惨白,失神的想了很久,颤抖着声音道:“陪我去见郑夫人。”
王府西院的小道上繁花盛开,天空一如既往的碧蓝。身后跟着大批的宫人,她在绿秀的搀扶下脚步沉重的走着。突然停住了步子,抬头望了望空中偶尔飞过的几只苍鹰,隐约生出孤独无助的心情,目光沉沉的望向前方的路,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昂首前行,终于明白自己再不是从前的孟央,这迈出的一步步再也收不回,回不去。
还未走到郑阿春的住处,绿秀突然停住脚步,示意她望向不远处的长廊。孟央顺着目光望去,透过纯白如雪的木兰花枝,清楚的看到郑阿春就坐在长廊边,旁边站着一脸笑意的王瑜等人。
“郑夫人自来到王府一直都带着面纱,也不知是故作神秘,还是真的长相见不得人,我想不止咱们姐妹好奇,王爷也是好奇的很呢。”王瑜身边的荣姬一向如此刻薄。
王瑜不屑的笑了一声,轻看了一眼荣姬:“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王爷怎么会对她好奇,你也把王爷想的太肤浅了。”
她顿时有些慌乱,连声说道:“是是是,姐姐说的是,妹妹愚蠢了,王爷怎么会对她感兴趣。”
郑阿春静静的坐在那,孟央看不清她面纱下是怎样的表情,却清楚的看到她紧握的双手,蔻红色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王瑜面带冷笑,回过头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身后追随自己的华菱,扬起头径直从她面前有过。郑阿春缓缓闭上眼睛,面上一片平静,除了息事宁人她没有丝毫办法。
可即便她选择了沉默,她们怎肯轻易放过她,会意的华菱和几个妾室纷纷娇笑着经过她身边,突然华菱大叫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到,身子直直的扑向郑阿春,郑阿春一惊,想也不想的别过脸去,华菱原本抓向她面纱的手猝不及防的打向她的脖颈,雪白的脖子瞬间被她欣长的指甲抓出几道血痕。
感觉到脖子火辣辣的疼痛,她还未反应过来,华菱已经狠狠跌倒在地,揉着脚裸垂涎道:“郑夫人,你为何要伸脚拌我,妾身哪里得罪你了?”
她捂着发疼的脖子,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
“郑夫人!不要仗着有王妃娘娘撑腰就可以在王府横行霸道,咱们姐们可都亲眼看到你故意伸出脚害华菱妹妹呢。”荣姬一本正经的斥责着她。
其余的几个王府妾室也纷纷看笑话一般开了口:“太不像话了,华菱妹妹脚都扭伤了,王爷看到该有多心疼。”
“想不到王妃娘娘的金兰姐妹心地这么狠毒,啧啧。”
“作风这般下作,容貌能好到哪里去,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
“王姐姐,你要为华菱做主啊,郑夫人为何这样对我?”华菱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委屈的望着王瑜。
王瑜讥讽的看了一眼郑阿春:“那是自然,咱们琅邪王府规矩严谨,可不能赏罚不分,这事既然被我看到了,岂有不管的道理。”
她缓缓走到郑阿春面前,低下身子笑道:“郑夫人心肠歹毒谋害王府妾室,来人呐,掌嘴四十下。”
应声而上的两个宫人走到她面前,有些迟疑的看着她掩面的轻纱,王瑜冷笑道:“没听到掌嘴吗?把她的面纱扯下来!”
宫人随即就要扯下她的面纱,郑阿春大惊,一只手捂住面纱,慌乱的退后,厉声道:“你凭什么处罚我?明明是你们故意陷害我,现在却恶人先告状。”
木兰花下,孟央静静的看着,面上看不出任何意味。绿秀小心的看她一眼,轻声道:“娘娘,要不要现在过去?”
她并未出声,却缓缓的伸出一只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这边王瑜已经冷笑着看着郑阿春:“我凭什么?在场的姐妹都可以作证,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陷害华菱,你还在这狡辩,真是可恶至极!”
百口莫辩的郑阿春逐渐冷静下来,目光阴沉的望着她:“说到底,王夫人不过是想看我面纱下的容貌,妾身可以现在就解下面纱,但这后果,您一定承担不起。”
王瑜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哼,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承担不起?”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走近她,压低声音道:“妾身区区一个寡妇,仅靠王妃娘娘的接济,您以为我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带着孩子安然无恙的待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