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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仅语臣大惊,就连孟央也是不敢相信,为首的黑衣人大笑两声:“既然知道了就乖乖交出那个女人,皇上顾念龙恩放你们离开,否则杀无赦!”
语臣紧皱眉头,想也不想的上前扶起许至士,“我们走。”
他却一把甩开他,“不行,我不能丢下她。”
“你疯了,皇上摆明了不会对她怎样,而我们很可能为此丧命,我的迷药皇上是知道解方的,我必须带你离开。”
说罢,不顾他的反对强行将他扶起,转身就要离开。他却再一次推开他,“你走,我死也不会丢下她。”
眼看那些黑衣人已经不耐烦,孟央突然举起手中的银钗对准自己的脖子,“许大哥,就当孟央求你,快走吧。”
许至士大惊失色,“孟央,你做什么?”
混乱的场面,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其中一个黑衣人不安的问自己的头领,“皇上说过要毫发无伤的带她回去,现在怎么办?”
为首的黑衣人举起一只手,“都别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他们在纠结,她却真的是打算死,银钗狠狠的抵在脖子上,尖锐的钗头似乎已经划破皮肤,一丝鲜血冒了出来。眼中噙满泪花,“许大哥,求你走吧,我已经亏欠你太多,我这一生都爱着王爷,他若死了我必不负他。”
许至士的眼睛泛红,“你说你深爱着琅邪王,可知我对你亦是情根深种,孟央,你原本就是我的,当年我只恨无力护着你。如今我为了你远离家乡,你可知这乱世之中,一个瘸了腿的人走的多艰难。可是上天待我不薄,我找到了你,就势必要带你离开,你若死了我也是活不成的,既然活着的时候不能拥有你,能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如此固执的许至士,熊熊的火把把周围照的如同白昼,孟央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晶莹的泪花,她心里一阵疼痛,却始终无法被他打动,眼泪流下,“许大哥,是孟央配不上你,只有来世报答你的恩情。”说罢,她无力的闭上眼睛,“司马景文,等等我。”
“住手!”
惊痛的呼喊声,似乎还夹杂着司马睿的声音,她来不及多想,银钗刺穿喉管之前突然一把被人夺去,她也被这人拉到怀中,回过神才发现这人竟是语臣,而语臣仅仅冷笑一声,夺去的银钗重新对准她的脖子,“都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怔怔的望着周围的一切,她突然有些想笑,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焉知黄雀背后还有真正的猎人。带领精兵将周围团团围住的竟是一脸怒气的司马睿!他的脸色难看至极点,冷着声音说道:“本王给你机会,立刻放了她,保证你们活着离开。”
语臣不屑的笑出声:“保证?那个狗皇帝骗了我们,你还想再骗我们,反正都是死,拉着这个女人陪葬一定很有意思。”
事态发展道这个地步,许至士反倒也平静了,“放我们离开,我保证不会伤她分毫。”
司马睿冷笑:“本王为何相信你。”
许至士亦是冷笑一声:“就凭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比你名正言顺的多!”
隔得很远,孟央清楚的看到他的手紧紧握住,似是轻轻颤抖,望向她的眼神透着深深的惊痛,“未过门的妻子?”
语臣将手中的银钗握的更紧了,“怎么,王爷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这可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抛弃为她瘸了腿的相公,这样的女人你还当个宝?”
司马睿的眼神逐渐冷却,缓缓后退几步,身后手持弓箭的士兵立刻上前围住他们,“既是这样,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你看到了,这就是你深爱的男人。”语臣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孟央缓缓闭上眼睛,勾起嘴角的笑,“是啊,就是这个男人,我爱惨了他。”
仿佛察觉到无望,许至士突然转头对语臣平静道:“帮我杀了她。”
他有些诧异,“你不是爱她吗?”
他绝望的笑了笑,“她的心从未在我身上,既然如此,我就要毁了她,动手吧。”
所有人都在等着,最后犹豫的反倒是充满杀意的语臣,“你曾说过她是你的命。”
他的犹豫反而激怒了许至士,疯了一样的大吼,“你也说过愿意帮我做任何事,现在我要你杀了她!杀了她!”
“嗖!”
谁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语臣的胸前已经插着一支长箭,箭身深深的刺穿他的身体,鲜血染红了衣襟。对面手握弓箭的司马睿目光阴寒,快步冲上前一把拉过孟央。
孟央踉跄着还未站稳,只听“啪”的一声,一计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自己脸上,力道大的使她尝到了血腥味。司马睿紧紧握住打她耳光的右掌,下一秒突然狠狠的将她抱入怀中,声音犹在颤抖,“这一巴掌是惩罚你不听话,你说过会乖乖的待在王府等我回去。”
她的心就这样剧烈的疼痛起来,抱紧他的身子失声痛哭,“我错了,我错了,我差点毒死了你。”
“语臣,语臣……”
失魂落魄的许至士连滚带爬的爬到他身旁,语臣早已倒在地上艰难的呼吸,将他的身子抱在怀中,许至士终于低低的哭了出来:“语臣,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语臣的目光散乱的望向上空,面色苍白异常,“我答应帮你做任何事,因为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自己恐怕,恐怕万劫不复了…。你爱她,又怎知我心里藏着掖着的,不算爱呢……。”
艰难的说完,他终于疲惫的闭上眼睛。许至士笑出声,喃喃道:“是我错了,我得不到她,不该妄想毁了她,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说罢,突然抬头看孟央一眼,无限温柔的说道:“孟央,就当你没有遇见过我,我还是你的许大哥,那个为你瘸了腿的许大哥,不要恨我。”
来不及阻止,他已经伸手拔出语臣身上的长箭,狠狠刺入自己体内,含笑几秒,缓缓倒在语臣身旁。
孟央的眼泪瞬间崩溃,哭的几乎不能自已,“许大哥……”
司马睿死死抱住她,脸色很是难看,“本王会派人安葬他们,你不准过去。”
将她抱上马车后,身后的随从上前道:“王爷,这些黑衣人怎么处置?”
他的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意,“一个不留!”
今晚的月色暗淡,周围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哭成了泪人的孟央紧紧依靠在他的怀中,惶恐不安,直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司马景文,别争了好不好,安安稳稳的做琅邪王不好吗?”
“来不及了,皇上对我已有杀意,这争斗已经停不下来了。”
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来不及的又何止这些,司马睿望向她的眼神太过复杂,犹豫很久,终于忍不住追问,“那瘸子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只这一句,她的心如坠冰窖,撕心裂肺的哭出声,整个人都几乎抽搐过去。司马睿有些后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连夜返回王府,她的心始终惴惴不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像是发生了很大的事,偏偏又记不得,这种感觉使得她如坐针毡。
绿秀见她平安归来,哭的稀里哗啦,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赵亚亦是带领一干侍从跪地谢罪,而司马睿的脸色始终铁青。
孟央生怕连累他们,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袖,“王爷。”
司马睿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你先回去,我有事需要处理。”说罢转身对绿秀道:“带王妃下去休息。”
她只得跟随绿秀离开,回到屋子仍见绿秀眼圈通红,含笑拉过她的手,“我已经平安回来了,你不要哭了,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绿秀摇了摇头,刚要说些什么,就听门外传来郑阿春的声音:“姐姐,你回来了。”
抬头望去,她已经盈盈的走了进来,面纱上的双眸泛起点点泪花,“姐姐,你回来了,我真是担心死了。”
孟央冲她摇了摇头,“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她拿出手中的锦帕轻拭眼角,望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孟央随即明白过来,示意绿秀先退下。
她这才迟疑的开了口:“姐姐,为什么沅儿没跟你和王爷回来?”
“你不必担心,沅儿已经被王爷救下,随后会和裒儿一同返回王府。”
郑阿春这才松了口气,轻声道:“姐姐,如今你已平安归来,你让绿秀交给我的那封信,被我自作主张的烧了。”
孟央点了点头,“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