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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阿春沉默了,突然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她脚下,”你说你视沅儿为亲生,我当然相信,如今也只有你能救他了。“
慌忙的扶她起身,她的目光远远扫过一旁的赵亚,顺势将手中攥得紧紧的纸团塞到她手中。孟央不动声色的握住,偷偷打开,像是怕被人认出字迹,纸团上的字歪歪扭扭的:想救孩子,明日午时请琅邪王妃至城外明福茶馆一叙,来人若是虞怜珠,孩子性命不保。
郑阿春低声道:‘我一早起来就在地上发现这个,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了,王爷根本不会顾忌沅儿的死活,只怕沅儿是凶多吉少了。”
说罢,又失声痛哭起来。
孟央紧紧握住她的手,“只要能救沅儿,哪怕用我的命去换。”
她已经没有了田四,不能再失去田四唯一的骨肉,沅儿是田四曾生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凭证。对于沅儿的爱,她并不比虞怜珠少。
一大早琅邪王府一片混乱,王妃突发头痛昏倒在地,一时之间王府上下急的团团转,最担忧的当然是赵亚,王爷临走前特意留下他保护王妃,若是出了什么乱子可怎么向王爷交代。
王府别院里,孟央半躺在床,一只手无力的揉着太阳穴,身旁的太医深皱眉头,仔细搭着她的脉搏,对赵亚道:“从脉象看娘娘并无大碍,不知为何会突然昏倒,想是曾经落下过病根,仔细调理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话音刚落,绿秀突然惊呼:“娘娘,您怎么了?”
“我头痛的实在厉害,太医可有什么办法止痛。”她的额头隐隐冒出冷汗,像是真的难受到了极点。
太医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臣已经给娘娘服了止痛的汤药。不知为何还会这般疼痛。”
赵亚的脸色极其难看,“还不快想办法,娘娘若是有什么差池,大家都要掉脑袋。”
室内的宫人吓得纷纷跪在地上,一直沉默的郑阿春走上前行了礼,“回王妃娘娘话,妾身年幼时舅母就经常头痛,当时一位大夫给了舅母一副药方,服下后果有奇效,妾身想回舅母家取回药方。”
“王妃娘娘千金之躯,岂可用那些民间土方,有什么过失谁担当的起。”太医义正言辞的拒绝。
郑阿春并不恼,转身对赵亚道:“赵护卫奉王爷之命保护娘娘,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娘娘头痛欲裂吗?妾身的法子有没有效一试便知。”
赵亚在犹豫,绿秀已经在哀求:“赵护卫,就让郑夫人试试吧,娘娘真的疼的厉害。”
思虑良久,他终于下了决心,“属下这就派人同郑夫人一同前往。”
郑阿春却摇了摇头,“妾身舅母年事已高,王府的护卫又都人高马大的恐吓着她,赵护卫若是不放心,就让绿秀陪同我前去吧。”
驶向城郊的马车上,郑阿春紧闭双眼静静的坐着,似是睡着了。绿秀焦虑的掀开车帘不停观望,最终忍不住问她道:“郑夫人,咱们什么时候能到,王妃娘娘也不知怎么样了。”
缓缓睁开眼睛,一只手轻轻摘下面纱,她笑的格外温柔:“我这不是好好的。”
绿秀惊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王……王妃娘娘?”
孟央赶忙捂住她的嘴,“听我说绿秀,待会到了明福茶馆,你躲起来看我跟什么人接触,一定要记住那人的面貌,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管我。待王爷回来后将这人的样貌告诉他,这是救沅儿的唯一线索。”
她的表情异常严肃,绿秀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的抓住她的衣袖,“不,绿秀不能离开你,娘娘要做什么我陪你一起去。”
孟央紧紧握住她的手,“绿秀,我这是把自己的命交托到你手上,只有照我说的做王爷才有机会救我,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犹豫了一下,最终递给绿秀,“交给郑夫人。”
明福茶馆位于健康城西郊,因靠着进出城的三岔路口,来往的商客大都会停下来歇歇脚,生意一向不错。
正值晌午,茶馆外的空地上摆放的几张长桌前坐满了人,谈笑风声间缓解着赶路的劳累。东侧的小道上远远走来一位身穿水湖绿色罗衫的女子,大大的斗笠遮住了面庞。在座的人们似乎并未注意到她,自顾自的谈笑着。
女子逐渐走进,先是站立着观望一会,然后径直走到最里侧的一张长桌前,镇定自若的坐下。对面坐着一位衣着简单的白面书生,戏笑着看她摘下斗笠,又戏笑看着她拿起桌上的水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声音轻浮:“呦,小娘子,这可是我点的茶水,你这么贸然的上前可是看上我了?”
孟央抬头看他一眼,“孩子呢?”
白面书生一脸的不解,“你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了。”
“明人不说暗话,来此饮茶的大都是赶路的客商,公子一个读书人为何在此?”
“哈,笑话,谁规定了读书人不能来此饮茶,我要赶往长安,路途遥远口渴难耐,坐下喝茶有何奇怪!”
“喝茶不奇怪,赶往长安路途遥远,公子衣衫整洁却不像路途劳顿之人,而且连行礼物品都不曾带,可不奇怪吗?”
白面书生叹息一声,终于败下阵来,颇为欣赏的看着她,“果真是聪慧的女子,那么是你自愿跟我走呢?还是需要我用些手段呢?”
孟央有些警觉的望他一眼,“我可以跟你走,但请你遵守承诺放了孩子。”
白面书生古怪的笑一声,突然将脸凑向她,“小娘子,你的要求太多了,咱们慢慢……谈!”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出一只手迅速拂过她的面庞,来不及躲避,一阵扑鼻的芳香迎面而来,眼前一黑,下一秒就倒在一个陌生的怀抱,失去意识之前,听到这白面书生故作紧张的大呼:“娘子,娘子你怎么了,头痛又发作了吗,别急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撑住啊!”
这个会装的男人。“司马景文:
我这一生从未想过自己会遇见你,在你身边的这些年足以让我感谢曾重伤过我的命运,上天总算待我不薄……。原谅我又一次的离开,若我活着,天涯海角此生都愿为你一人守候,若我死去,你再也不必被我所牵制,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你本该拥有自己的雄心,我深爱的男人理应如此。
善待郑阿春母子,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
孟央字”
娟秀雅逸的小字,几滴眼泪缓缓滴落纸张之上,绿秀焦急的问道:“郑夫人,娘娘说了什么。”
郑阿春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没什么,姐姐说很快就会回来,让我们先不要告诉王爷此事。”
绿秀的脸刷的白了,“娘娘孤身一人怎能脱险,我记得那人的相貌,王爷不在可以先告诉赵护卫……”
“闭嘴!”郑阿春阴沉着脸,“你不想活了,王爷若是知道了我们还会有命吗?先退下,容我想想办法。”
绿秀红着眼睛哽咽起来,“郑夫人您一定要救娘娘,绿秀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要娘娘平安无事。”
郑阿春出神的望着床头的长明灯,“我当然不会让她出事,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灯光泛着清冷的光芒,怔怔的望着,听到绿秀关上房门离开,缓缓闭上眼睛。良久,她再次睁开眼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长明灯的纸罩取下,明亮的烛光映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眼中有一丝决绝,却还是举起手中的信纸靠近烛火,火苗瞬间吞噬纸张的一角,燃燃的烧着,她就这样出神的望着逐渐被舔为灰烬的纸张,再一次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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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故人归
洛阳,皇宫承光殿的晚宴上,司马睿漫不经心的斟满酒杯里的酒,平静的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宴会即将结束,东海世子司马毗突然起身说话:“皇上,五哥已经在宫内停留数日,如今要商议的事情已有了结果,按规矩不应在宫中逗留。”
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司马炽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琅邪王,“朕原本也想着各位大臣都可以回去了,但朝堂之中尚有很多事拿捏不准,东海王尚未回宫,不如就请琅邪王暂留宫中辅佐朕,不知琅邪王可愿意?”
司马睿尚未开口,司马毗道:“回皇上,如今匈奴汉国对我大晋虎视眈眈,五哥万不可一直留宫,恐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