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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这样对敏敏,敏敏当你是姐们,从未想过和你争些什么?”
她捂着红肿的右脸颊,哭花了妆容,凄惨至极。孟央先是一愣,随即明了的转身,果然看到斛律浚几人正走向这边,她心里沉重的叹息一声。副伏罗敏敏继续委屈的哭诉,“田夫人,是敏敏不好,可我只是不小心沾到你的衣袖,又怎么会害到你的孩子,敏敏知道你有身孕不得不小心,可我真的没有要害你。”
正说着,斛律浚已经走上前,看了看倒在地上哭泣的鄂尔敏,又平静的望着孟央,“为了这个孩子,你竟小心到这个地步。”
孟央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就看到琳青笑着站在一旁,身边的几个大人纷纷用探讨的目光看着她,她走上前对琳青浅浅一笑,“琳青,好久不见。”
琳青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哦?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他凑上前,压低声音怪笑道:“两月未见,你竟长进到连正房都敢打了。”
孟央苦笑一声,转身看着斛律浚,“既然大家都相信所见为真……”她话锋一转,望向地上哭泣的副伏罗敏敏,“就由敏夫人亲自打我一巴掌,只当扯平。”
斛律浚眯起眼睛,看着地上跪作一片的侍女,冷冷的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的说!”
侍女们面面相觑,硬是没有一个敢开口。副伏罗敏敏大哭着上前抓住面前的一个女孩,不露声色的将指甲深深掐进她的臂膀,“说吧,把你们看到的说出来,告诉大人田夫人是如何对我的,说!”
那女孩吓的浑身哆嗦,急急忙忙的哭道:“奴婢不知道,就听到一声响,田夫人打了夫人,还把她推倒在地,呜呜。”
斛律浚将目光望向其余的侍女,她们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孟央别过脸去,“就算是我打的。”
副伏罗敏敏哭的更加厉害,“田夫人应该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在乎自己腹中的孩子。可敏敏被她这样打一巴掌,还怎么见人呢。”
斛律浚阴沉不明的望着孟央,她微微扬起的侧脸,满是平静清傲的安然。他有些呆滞的愣了愣,随即正色的说道:“田夫人以下犯上,念其有身孕,禁足一月,扶她回房。”
副伏罗敏敏有些不甘的看了她一眼,她轻轻勾起嘴角,头也不回的走开。几个侍女急忙跟了上去,她抹了抹眼泪,“相公,田夫人太过放肆了,您这样的惩罚只会助长了她的脾气。”
斛律浚并未理她,仿若未闻的走到琳青面前,“边走边说。”
琳青随着他继续向前离开,声音远远的传来,“如今琅邪大军兵强马壮,咱们的胜算极小,你真的不曾考虑琳青的意见吗,虞怜珠宁可毒发也不愿再帮我们……”
原地的副伏罗敏敏面上一片死灰,喃喃自语:“她真的不是虞怜珠,虞怜珠……”
身旁的一个心腹侍女想了想,低声说道:“夫人,这样不是更好,你一直担心的不就是她的身份吗。”
她眼中渐渐凶狠,“相公对她百般袒护,她不是虞怜珠才更加让我害怕!”
【052】血泪盈襟
田四来看她的时间越来越短,孟央终于知道,还是要打仗了。斛律浚亲自率兵迎敌,部落里驻守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难得飞的进来,每日远远的听到士兵操练的喊叫声,打鼓一天比一天敲打的激烈。
孟央心里隐隐的焦虑,她的肚子稍稍的大了起来,努力强迫自己不要急躁,可还是动了胎气。房中安静异常,她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为她把脉的琳青皱起眉头,紧张的追问:“怎……怎么了?”
琳青面色阴郁,“身子本就不好,还整日思虑难安,这孩子……”孟央吓的脸色都变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琳青看了看她,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有我琳青在,还能保不住个娃娃。”
她愣了愣,狠狠的松了口气,有些不快的望向他。琳青心知玩笑开过了,正色道:“说笑归说笑,可你整日这样愁眉苦脸怎么行,来,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被禁足了,出不去的。”
琳青“哼”了一声,起身拉过她的衣袖,挤眉弄眼的笑了笑,“我可是琳青,要带你出去还不容易。”
说罢示意她跟着,大步走出毡包,果真就被人拦住。琳青一改往日的嬉闹,厉声说道:“大人说要禁足,可没说禁足这个孩子,整日待在房中动了胎气,你们担待的起吗?”
几个侍从犹豫着,最终败了下来,孟央跟着琳青身后,刚走两步,就发觉外面的天气竟然寒冷起来。不过十几天的禁足,整日待在暖和的毡包里,竟不知就快入冬了。
又是一年严寒冬日,遥想年前的冬季,她和司马睿坐在王府的别院,看着漫天纷飞的大雪,嘴角的笑意那样清晰,她曾紧紧依偎在他怀中,听他笑着打趣:“年前的大雪扑城,还记得有个傻瓜因为追我而摔倒在地,满脸的雪花。”
当时她气鼓鼓的捂住他的嘴巴不准他说,他却又认真的亲吻她的额头,“当时本王看着你无声息的落泪,雪地上每一滴眼泪都砸在我心上,这样追赶着本王的傻瓜,我这一生都会拼命守护。”
漫天的飞雪,他说的每一句话,他也曾许诺过她一生一世,他的眼神多么柔软深情。孟央面上不由得荡漾着笑意,出神间听到琳青说道:“你乐什么,不就是出来走走吗?”
二人远远的走向远处的穹庐,所到之处再不见往日的热闹,敕勒族人莫不是愁眉苦脸,大人则在训斥着小孩子不准打闹。寒风吹过,莫名的使人悲伤。沉重的走着,突然感觉背上一重,随即多了件软毛披风,琳青高高扬起羸弱的面孔,不屑的看着她,“你这女人,冻的鼻子都红了,可见身子有多差。”
孟央微微一笑,收紧了背上的披风,感激的致谢,琳青撇了撇嘴,“我是给你的孩子披的,可不是为你,别自作多情。”
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的看到驻守城桓,孟央终于开口:“他……怎么样了?”
琳青似乎并未听到,抬头看了看城墙,说道:“反正到了这,跟我到城墙上站站,塞外的荒漠你还未见过,看,太阳快西沉了。”
孟央被他拉着向前,一步步的踏上城墙的阶梯,回过头去可以看到整个的部落,平原显得萧条,是因为天气变冷的缘故吗?城墙之隔,外面的景象却渐渐明朗,太阳真的就要西沉了,一望无际的荒漠,与天相连的尽头,一轮如梦如幻的红日缓缓下沉,周围的彩霞美的令人惊叹。她定定的望着远处,很远的地方,驻扎着大批的营寨,隐约看到飘扬的军旗,是琅邪大军!
她的身子有些僵硬,眼睛眨也不敢眨的望着远处渺小的营地,听到琳青叹息一声,“别看了,他不在里面,是安东将军王敦率兵镇压的。”
孟央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凌冽的寒风拂面而去,恍惚间听到自己不确定的声音,“他……还好吗?”
琳青看着她,“我怕你知道了会哭。”
她不敢呼吸,生怕错过他每一个字符,她一直不敢开口询问,看到兵临城下的琅邪大兵,她终于明白不管问与不问,结局都已经注定。耳旁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她听到琳青难得的平静,“不久前皇帝与太尉王衍密谋赐死琅邪王。那日大批的精兵已经围住了皇宫,琅邪王只需下令,夺下皇位轻而易举。可是,司马炽告诉他,他若是有任何动作,孟央必死无疑。”
有风沙吹进眼睛,她拼命眨巴着双眼,眼泪大滴的滚落下来。
“不仅如此,朝堂之上他们还拟下诏书,以你的性命相威胁,要求司马睿永世不得篡夺皇位,司马睿应该是以为他们抓了虞怜珠,所以同意了。”
竟是这样,她哭的几乎喘不过气,她终究还是牵制了他,她一直是他的克星,他的包袱。
“你也不必自责,可记得当年初入琅邪王府,将虞怜珠的面皮与你交换,那日我曾使用的罗兰迷香,它曾使你想起生平最牵挂的小妹,你可知道那时昏迷的虞晶珠说的是什么?”
孟央的身子顿了顿,琳青接着说道:“她说:王爷,你说过要许我一世的嫣然…。纵然在司马睿身边受尽折磨,她心底想的仍是和他最快乐的时光,长长久久的岁月里,虞怜珠早就爱上了司马睿,不愧是双生花,你们挑男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
琳青不由得笑出生来,“你与虞怜珠命格相同,你是司马睿的克星,我早该想到虞怜珠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