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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央听完这话哭的更厉害了,几乎既要喘不过气,眼泪像江河一样泛滥开来。司马睿慌忙哄她,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哭什么,本王还没死。”
她把脸埋在他怀中,几乎泣不成声,“你不死,你不会死。”
司马睿先是一愣,恍惚间满脸的笑意,突然觉得即使现在死了,也是没有遗憾的。可她哭的这样伤心,他禁不住抱紧他,“好,我不死,我不死,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死。”回到王府后的司马睿变得很奇怪,无论走到哪都要带着她,哪怕进宫面圣也要她一同前往。这样的小心谨慎,更像是在害怕什么,孟央面上不说,整日笑语盈盈,心下却逐渐清醒,他在害怕王导看向她时阴郁的眼神,害怕王府其他人想要害她,更害怕她随时离开他身边,可她仍旧不明白,为何这么多的人想要她的命,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害她,到底是为什么?
午间小睡一会,醒来时也是微微的乏意,慵懒着赖在床上,她轻声唤道:“绿秀。”
却见司马睿笑着走了进来,眉宇间皆是宠溺,“还没睡够?我可等了你好一会了。”
孟央急忙起身,发鬓微松,有些埋怨的撅撅嘴,他却只是微笑,“看你睡得香,没让人叫醒你。”
她抿嘴一笑,见四下无人,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左颊上浅浅一吻。司马睿想了想,又凑过右颊,用手指了指,“清晨也没忍心叫醒你。”
孟央轻快的笑了笑,突然捧住他的脸庞,小鸡啄米般吻在他的右颊、额头、眼睛、下巴,直亲的他一脸口水,招架不住的连连求饶。她小小的得意一把,然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赶忙叫绿秀和小桥近来为她梳洗。
用过早膳,他带她来到东苑的书房,她却在门前愣住了脚步,迟疑着不敢走进去,司马睿转身笑道:“上次不是故意打你,只是书房中有很多的公文,国家机密,不能随便让人进来。”
孟央仍是没有上前,“还是不要进去了,不好。”
他愣了愣,硬是上前拉她进来,关上房门。
她站在他旁边,看他认真的处理公文。磨了会墨,觉得有些无聊,便到书架前翻看书卷,过了几个时辰,司马睿终于忙完,随即唤她过来,孟央走上前,他笑了笑,“本王给你看样东西。”
他起身走到书架后的那幅童子戏水图前,打开暗格拿出一幅画卷,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展开在书桌上,画卷上的女子那样熟悉的眉眼,那日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现下细细的看来,画卷下方那行小字:长公主司马婉儿逝世于公元291年。
长公主司马婉儿!公元291年?
孟央脑中隐隐慌乱,她一直以为是画卷上的女子是明夫人,那日慌乱的瞄了一眼画卷,竟将公元291年错看成公元297年,竟是这样,她竟一直错怪了他!
司马睿似是没有察觉她呆愣的表情,右手缓缓抚过画卷上的人儿,“长姐司马婉儿,她生前最喜爱海棠花,所住的宫殿院子里种满海棠,每逢盛开,院子里满满的花香,那花就如同她本人一样,温婉柔美。姐姐曾是茂弘心仪之人,他们幼时有过几面之缘,二人暗生情愫,本应有个圆满的结局。但姐姐为了保我性命,死在父王剑下,茂弘受她所托协助我出宫投奔三叔。前些年本王与他在边塞守关,他性子刚烈,自姐姐死后大受打击更是孤僻冷漠,姐姐是他一生最爱。茂弘不止一次有恩于我,即便他有时连本王的命令都要违背,可目前他是本王最信任的人,本王动不得他。”
孟央见他神色凄然,不由的说道:“长公主竟是这样出挑的美人。”
司马睿拉过她的手,笑道:“姐姐虽美,倒还是你美得令人无法侧目。”
她面色一红,低下头去,自言自语道:“真是糊涂,我竟一直以为是明夫人。”
她声音虽低,他却是微微变了脸色,“明夫人?”
看他面色微变,她犹豫的说道:“是我不好,我以为这画中的女子是明夫人,曾误会了你。”
司马睿叹息一声,“罢了,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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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子今天入v,编辑通知的很突然,所以没来得及提前通知大家~这本书姝子倾注了很多的心血,但一直以来成绩不好,所以有些自暴自弃的认为,也许能陪我走下去的读者是有限的,但是如果你看到了这段话,姝子深深的给你鞠躬了,很感谢,我最爱的姑凉们,感谢你愿意陪着我,这条路不再孤单。
【049】恩恩怨怨
清早醒来,身边的锦被已经空了,孟央睡眼忪惺的问道:“王爷何时走的?”
绿秀在外屋听到声音,赶忙进来服侍她起床,“天刚亮就离开了,说是有要事出府,吩咐不要吵醒您。”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绿秀又说道:“小桥刚刚熬好燕窝粥,娘娘起来正好趁热吃些。”
孟央点了点头,绿秀刚刚为她挽好长发,就见一人端着木盘走了进来。走出去才看到来人是青穗,她低着头的端过一碗羹汤,轻声道:“王妃娘娘请喝福喜羹。”
绿秀不解的说道:“这些日子王爷并未吩咐端来这个。”
“王爷的心思奴婢怎么猜得透。”她低声道。
孟央轻叹一声,摆了摆手,“我会喝的,你下去吧。”
她却一动也不动的站着,“王爷吩咐看着娘娘喝下。”
她心里不觉的一痛,想起那日他曾说着,不管你是谁,琅邪王妃只有你一个人。他爱着自己,同时也提防着自己,多么可笑。
正想着,小桥端着一碗燕窝高兴的走了进来,“娘娘,小桥炖了燕窝。”见到青穗,她先是一愣,随即一脸的不解,“娘娘不是不用喝这个了吗。”
青穗抬头看了孟央一眼,又低下头去,“娘娘聪慧,前车之鉴奴婢们都看在眼里。”
孟央怔了怔,以前她没有仔细观察过青穗,现在只觉得她不简单,苦笑着上前,一口饮下碗中的福喜羹,说道:“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青穗离开,小桥气恼的哀叹,“王爷怎么可以这样。”
她勉强的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他是王爷,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莫要说这样的话,被人听去怎么是好。”
小桥赶紧闭紧嘴巴,把燕窝端在她面前,她用银勺搅了搅,却没有任何的食欲,回想起青穗的话,禁不住问道:“前车之鉴是什么意思?”
见小桥一脸的不解,她又看向绿秀,绿秀垂下头去,半晌才开口道:“这事王爷吩咐不许任何人提及,可毕竟过去很多年了,娘娘可知道明夫人?”
小桥抢着开口,“知道知道,明夫人曾经很受王爷宠爱。”
“宠爱?那只是表面,就像王爷曾经宠爱过知画夫人一样,”她不由得叹息一声,“明夫人是琅邪王府的第一位夫人,那时王爷刚刚世袭王爵没多久,但凡宠幸过的夫人都要赏一碗福喜羹。明夫人仗着王爷宠爱,青穗端来的福喜羹背地里全倒在了花丛,后来果真有了身孕,刚开始还隐瞒着,后来瞒不住了索性直接告诉了王爷,王爷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还赏赐了好多东西,明夫人高兴了好一阵子,也嫉妒坏了王府的夫人们。可是到了生产那天,奴婢亲耳听到王爷对青穗说,母婴统统不留!接着明夫人难产,流了好多的血,撒手人寰。”
她小心的说完,见孟央面色苍白,赶忙跪在地上,“娘娘,王爷说不留的时候,冷漠的吓人,您若是把这事说了出去,奴婢性命堪忧了。”
孟央回过神来,扶起她,同时看向小桥,“你放心,我不会说,小桥更不会说。”
小桥早就吓得直打冷颤,哪还敢说出去。孟央闭上眼睛,想起那日他曾叹息的说道,是本王对不起她。心里隐隐作痛。司马睿的话便是命令,是不许任何人忤逆的。这样想着不知是该恼他,怨他,或者怜惜他。
她心郁难解,当下觉得胸闷,过了些时辰,竟觉得呼吸不畅,额头隐隐冒出汗珠,绿秀见她面色煞白,吓得赶忙请了大夫,又请人去通知司马睿。
大夫为她诊了脉,开了药方煎药,又吩咐她好好休息,便起身离开。孟央躺了一会,方觉得好了一些,等到小桥匆匆端来汤药,司马睿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太医,急切的问了她几句,就赶忙吩咐太医诊断,为首的太医上前诊完脉,微微松了口气,小心的说道:“王妃娘娘是思虑过度,导致的血不归心,